第152章 男妾难为(12)

“梁煜你该死”沈砚惨白了脸色,踉跄后退一下撞在了墙上,他哆嗦着抬头痛苦瞪着他,“你该死”

梁煜逼近前来,一手抓住他,另一只手顽固的抓在他断臂处。

“痛放手”沈砚颤抖着唇,一时竟觉虚脱一般。

“小王爷不是躲着我么”

梁煜逼近,微微低头看着他,一边露出抹说不出意味的笑,抓着他手抬起将沈砚手上拿着的半块桂花糕一口吃下。

沈砚瞪大眼,一时竟忘记了呼吸。

先是被他暧昧的动作震住,后又为他的话心颤。

他竟将自己完全的看穿了!

“既然要躲着在下,怎么又主动接近了?”梁煜吃了半块糕点,一边品偿的点了点头,味道果然是不错。

“谁,谁躲着你了?”沈砚心乱如麻,又如火在焚,急乱之下只想驳倒他:“小王只是最近宠幸若飞,才懒得来顾及你”

“哦,那小王爷,还要打在下板子么?”

梁煜嘴角微勾,看着他涨红的脸,微低头下来贴近到他唇边,“还是,小王爷要从了自己私心呢”

“你你胡说什么”沈砚感觉到自己舌头打结了,竟说不清话。

他只觉得梁煜变了。

他突然觉得以前那样装顺从的样子也挺好。

总好过这样,让他心中甚觉压迫。

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梁煜叹息一声,忽的退开,坐回到桌前,默默的拿起糕点吃着。

沈砚大喘着气,仿佛得到了重生。

平静下来后对于刚刚自己的紧张,越发恼怒,明明自己才是掌握一切的人,怎么对他的靠近便这般紧张。

仿佛从之前回来后,自己和他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这个人,刚刚那神情,仿佛,仿佛是在挑逗他

错觉,肯定是错觉。

“梁少卿,你当真是想挨板子了么?”

想到这,沈砚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冷着脸上前,手掌拍在桌上,怒视他:“你这是欺主!”

从那日回来打他几十板子后,沈砚便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梁煜也变得有些古里古怪。

他不喜欢这种变化。

“所以,你今天要打板子么?”梁煜慢悠悠吃了两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听见他话中带着颤音,嘴角浮起了一丝笑。

“你你受虐狂是不是!”沈砚怒夺过他手中碟子,气得直喷火,“你就想我天天打你板子?你有病啊?”

从遇见这人,他翩翩公子形象就被毁了!

梁煜闻言,脸上笑意更浓。

“来这既不是为了打我板子,莫非”说到这他顿了下,目光在沈砚身上扫射了下,慢吞吞说了句:“莫非小王爷是来宠幸在下的?”

哈?

沈砚睁大眼,半天才反应过来。

吓得连退几步,丰润秀美的一张脸涨得通红,看着梁煜似笑非笑的样子,比着从前故作顺从,或者冷冰的模样,全然不一样。

沈砚掩着噗0通直跳的心口,定了定神,“小王要宠幸谁,自是小王决定,但怎么也轮不到你,梁少卿休要胡言乱语”

说完,竟是拔腿跑了,仿佛身后有鬼追似的。

梁煜脸上的笑慢慢敛住。

逃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离开了春暖苑,沈砚才觉得自己这么跑出来有点不对,本来没事被他说得仿佛真有什么似的。

就是,自己逃什么啊。

沈砚慌张的脸上,这时终于才理直气壮的平静下来。

走到白若飞小院门口时,沈砚停了下来,抚着下巴喃喃道:“难道梁少卿希望小王去宠幸他?真想得倒是美!”

他不让人再打他板子,已然是仁慈了。

怎么可能会去宠幸他!

沈砚摇摇头,推开白若飞的大门,却见他不在院里,竟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闷酒。

“若飞,怎么一个人喝酒,不叫上小王?”

沈砚心情颇佳,在他身旁坐下,白若飞本有些落寞,见他到来脸上终于带了笑,“我以为今晚小王爷要住在春暖苑里”

沈砚脸上的笑一下僵住。

瞬间又恢复如常,皱眉佯怒道:“谁说的?我只是过去看看那人规矩不规矩怎么连你也这般做想?小王永远不会宠幸他!”

“真的?”白若飞双颊飞霞,睁大迷蒙的眼睛望着他。

“自是真的。”沈砚搂着他在怀,看着他脸颊飞红的样子,心中却在想,钟意虽也形貌柔美,但却决不会让人将怜惜与柔弱这二词放在他身上,外柔内刚形容钟意再适合不过,长得再相似,也终究不是一个灵魂啊

沈砚陪着他喝了杯,脑中却想起走前梁煜的那抹笑。

总觉得有点忍不住想回味,比之从前顺从的样子,或者满脸杀气的冰冷样子,总觉得那样笑的梁煜,才是本来的他

总觉得与当初在太庙所见的梁少卿,很有点不一样。

“那今晚,王爷留下让若飞伺候你”

白若飞连喝了两杯,双颊已通红一片,眼睛里多了一些勇气,抓住沈砚的手:“王爷,今日就留下吧。”

看出他眼中的央求,沈砚自是明白是何意。

怔了下,又慌忙站起身:“若飞,你喝多了,小王扶你到床上休息”

“若飞没有。”白若飞心中气苦,握紧他的手不放:“王爷不是说最喜欢若飞么,为何一直以来不肯碰我,还是嫌弃若飞曾出自那种地方?”

“不,小王从未有那样看待过你。”

沈砚心里有点慌,但还算镇定,扶着醉倒的白若飞到了床边,将他手拉开,“睡吧,小王等你睡着了就离开”

白若飞苦笑一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装着醉想求他一宿,这人依然还是避开,到底是真喜欢,还是只是当他是个影子呢。

沈砚看着他沉睡的脸,深深叹息一声,这人与钟意一模一样的脸,但他却完全没有要与他发生点什么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曾经的钟意,不是这个白若飞。

他不会喜欢一个膜品。

留下他,不过是想弥补心里那些遗憾,自作主张想对他好些罢了,可即使这样,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你像他,但你不是他”沈砚低低说了句,叹息着起身离开。

白若飞睁开眼来,眼角掉下了泪,拳头慢慢攥紧。

沈砚又在府中乖乖养伤了一个多月,用了最好的伤药,加上身体年轻,恢复速度奇快,到下月中时,外伤已结痂掉落,唯独肋骨的伤还有些隐隐作痛。

但也不甚强烈。

见他恢复到过去一般完全活蹦乱跳,寒王终于才同意小王爷可以出府。

沈砚被关在府里许久,快闷出了病来,这时禁令一解,自然早早就想出去玩,正巧又到了那七皇子相约之日。

虽是同意他出府,但随行的除了白若飞梁煜二人,还有绿娇见柔和四名带刀侍卫也跟着,这自是寒王要求跟随保护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