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4页)

王大顶跟上说:“还真挺凶险,当时着急忙慌把那娘儿们给忘了,好在她也怕惹祸上身,法国佬现在是说啥都扯淡了。”

话音未落,陈佳影突然给王大顶一个耳光,王大顶当即就愣了。

陈佳影说:“你凭什么栽害一个无辜的人?你自己就可以燃爆煤气破窗逃跑,你拖上他不就想弄个人背锅吗?”

王大顶说:“你这大脑怎么一会儿像人,一会儿像猪呢?咱脱身之后还要有余地逃出这座城啊,不用他拖住姓窦的,他一个电话满世界都能设上路卡,明白吗?”

陈佳影说:“出去再想出去的办法,他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凭什么替你遭罪?”

王大顶说:“你有病啊?自己都保不住你还管他?你管管我行吗?我还得把黑瞎子岭改造成抗日武装,扬名立万呢,我不比他金贵啊?”

陈佳影冷冷地说:“对不起,你侮辱了‘抗日武装’这四个字。”

王大顶急了说:“那就挑明了说,你,共产党,我,土匪,假扮夫妻不是为了传奇,是为求生,就这么简单!”

陈佳影说:“王大顶,人利己之外还有利他,如果为求自保就视他人生命为草芥,那么灾难面前,我们就只会是一盘散沙。”

此时,窦警长、白秋成和石原一起走进饭店的接待室。刚一坐定,石原就问:“窦警长,你确定内尔纳就是文姓要犯的同党吗?”

窦警长说:“我有我的判断。”

石原说:“共产国际?无法准确辨别的时候,我会本能地同情没有串供可能的那一方。”

窦警长笑了,随后走到电话座边,抓起电话拨号。

电话另一面,一个国民政府警官抓起电话。

窦警长说:“喂?我是高兰警务局窦仕骁。”

警官说:“您好!我是青岛市公安局杨静哲,华强商行刚刚遭受排外学生打砸,现已封闭,职员也已疏散,若有联络需求请先与市局接洽。”

窦警长挂下电话转对石原说:“华强商行,忽然出事儿了,哼,巧合太多或许只能说明一点,配合完美。”

石原想了想,转对白秋成说:“那个肖苰什么背景?”

白秋成说:“饭店的人说她是个艳情小说作家,很受追捧,据说跟她信件往来频繁的读者或笔友里,也不乏日裔人士,包括香雉晋安将军。”

窦警长笑了笑说:“哈,香雉将军可真够好学的。”

石原看着窦警长说:“现阶段,我不在乎她说没说实话,我只需要她看上去很惨。”

窦警长若有所悟地着看石原,点了点头说:“并且先放过内尔纳。”

8

文编辑在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握着话筒急切地说:“小晴,你别挂!别挂!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了。”

电话另一头,一个哭花了眼影的女子握着电话听着,身后一个便衣用枪指着她的头,沙发里还坐着几名便衣。

女子整了整情绪后说:“你是用哪里的电话?”

在医院的重症病房内,那警监匆匆进来说:“日下大佐!”

日下步抬头看着那警监说:“你有事?”

那警监说:“刚才便衣队汇报,文姓要犯的处身范围已经被锁定。”

在和平饭店西餐厅,肖苰正埋头吃着牛排,身后坐着沃纳与该隐。

沃纳说:“我髌骨受了轻伤,看来打架真不是我们的强项。”

该隐说:“但这场架打得很见效,至少明晰了日本人的心态。”

这时,诺尔曼走了进来。

沃纳看着诺尔曼说:“貌似同盟中的,却各怀鬼胎。”

诺尔曼走到巴布洛夫旁边坐下,说:“那俩德国人跟你一样,是用打架来刺探别人的态度。”

巴布洛夫说:“该死的法国佬,搅得大家都神经敏感。”

另一张桌上的陈敏正问陈敏章:“你说内尔纳是不被打傻了?自己往枪口上撞。”

陈敏章说:“如果他真是想乘乱逃跑,那就古怪了。”

乔治白与瑞恩在慢慢地品着咖啡。乔治白说:“你挑起这场群架是有效果的,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中国兄弟表面上围在你的左右,但过程中却主动为苏联人挡了一桌板,中国人通常只对有利可图的人付出,所以内尔纳说的情况恐怕不假,他们双方暗地里正在交易。”

瑞恩说:“不奇怪,亲美还是亲苏,汪蒋政权一直都在摇摆。”

靠里一桌坐着陆黛玲和老犹太。

陆黛玲边吃边说:“真长见识,原来法国也有共产党。”

老犹太说:“我可不关心这些,免得惹祸上身。”

这时,便衣A、D走进餐厅,他们走近肖苰说了些什么后,肖苰便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便衣A、D随着肖苰进入413房间,便衣D突然按倒肖苰,便衣A迅速用布团塞住了她的嘴,随即,对她一阵拳打脚踢,肖苰“呜呜”地惨叫着。

9

陈佳影刚洗完澡,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王大顶喷着粗气推门进来,把陈佳影推到床上,并将她压在床上。陈佳影挣扎着说:“你干什么?放手!”

王大顶喘着粗气说:“做我的女人,双宿双飞……黑瞎子岭咱俩一块儿当家……”

陈佳影说:“混蛋,你放手!”

王大顶说:“要暴露我一个人扛,记得这话吧?够利他吧?条件是咱得当一家人。”

陈佳影抬起一只膝盖,顶向他的裆部,“咚”的一声闷响,王大顶顿时痛得松了手。他哭丧着脸说:“又来这手!”

陈佳影捂着浴巾翻身站了起来,说:“王大顶,我警告你!这行为我记下了,你要敢有第二次,我就抱死了你从三楼跳下去。”

王大顶捂着裆说:“这就是第二次了。”

陈佳影说:“王大顶,你就是个人渣!”

王大顶怒了说:“我警告你,别再让我听到‘人渣’这两个字!”

陈佳影狠狠地说:“人、渣!”

“你……”王大顶指着陈佳影,气得说不出完整话,“良心……良心哪……你……你肯定想都没想过,我是真因为你,才没跟那死胖子跑路。”说到这,他眼圈红了。

陈佳影心有点软了,说:“好了,你先出去,待会儿找你商量下一步的事。”王大顶怒冲冲地转身出到了外间。就在这时,有人按门铃。

“谁啊!”王大顶没好气地一把拉开房门,只见窦警长正站在门外。

王大顶说:“我太太在换衣服,不方便。”

窦警长说:“我只是想请你出来,单独聊聊。”

王大顶想了想,便跟着窦警长走了。他们刚走到三楼走廊,便见警察B带着内尔纳从他们身边经过。警察B边走边说:“我们都解除你的嫌疑了,别再叨叨叨地没结没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