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她跟随我的目光也朝那边望去。“没事;就我一个。”声音很低并且沙哑。

“那是你的车?”

“朋友的,我借了来。”她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咱们现在就走,谈一谈。我时间不多。”

我还在想她刚才最后一句话:“彼得罗夫斯基是你的朋友?”

她似乎想强行拉我离家:“对,我的朋友。”她看到我还握在手上的那把枪,表情变得好奇起来,似乎感到很惊讶,甚至给逗乐了——居然还认为有必要手持武器!我把枪放低。

“跟我来。”

“跟你去?什么地方?为啥要跟你去?”

“必须这样,出去谈谈,喝咖啡。”

“我可以在家里煮咖啡。”

她朝前院那里偷偷瞥了一眼:“不,不安全!”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看着我:“求你啦,很重要!咱们谈谈!”

“为什么应该相信你?”

“因为我认识录像带上那个女人。”她指了指门把手。“求求你,开门吧。”

我非常纠结。上次遇到这个女人时,我差点儿丢了性命;然而,今天晚上,她似乎有备而来,很期待,甚至有一点着急;再说了,如果她真的认识录像带上那个女人……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取下了门链。

她推门进来,脱掉夹克,走进家庭娱乐室。我犹豫起来:她脸皮这么厚,让我有点害怕。她扭过头,看我是否跟着她。

我把枪放在门厅的桌子上。“你是谁?”

“我叫米卡。”她猛然转过身。“录像带上那个女人——她是——生前是——我的闺蜜,叫阿琳。”

脉搏顿时狂跳!尽管如此,我还是强迫自己要谨慎。上次在“天体”,这个女人可没给我帮什么忙。我站在家庭娱乐室门口:“上次在‘天体’,你从我身边跑开了,还翻了我的包!我怎么知道你现在不是在给我设套?”

“你带了警察,当着尤里,我不敢说话。”

“尤里?”

“俱乐部经理。”

原来是那个保镖。我想了一下:她说的可能是实话,她是个女人——手无寸铁、孤身一人——只能安分守己;尽管如此,我还是犹豫纠结。

米卡瞥了我一眼,然后双臂交叉在腰部,开始脱掉T恤。

“停一下。你究竟——”

“我给你看个东西。”她继续将T恤衫扯过头顶,然后扔到椅子上。她没戴胸罩。“瞧!”她摸着自己左边的乳房。

“对不起。这……我——”

“你看!”她坚持着。

我瞟了过去:左乳房上有个小小的火炬文身,从火焰那里升起两颗星!我倒吸一口凉气。

她冲我淡淡一笑,拿起T恤衫,重新穿上:“你现在知道了。”

我点点头,却说不出话。

她把T恤扎进牛仔裤:“我在想,阿琳是因我而死的,”她语调轻柔地说。

“你?怎么因为你?”

“我把她送到了牙医那里。”她的下嘴唇在颤抖。“不过咱们不要在这里说话。”她拉上夹克的拉链。“我看到旁边有家星巴克,就在那里碰头吧。”

“等一下。我现在有危险吗?”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这条街有很多地方可以埋伏,咱们去有人的地方。”她返回门口,走到外面别克车那里。

我仔细看着窗外。如果有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或是车道上,我们离开家门后,他们就会跟在后面。但米卡说得对。待在这里——孤立无援——可能确实不妙。我拿起外套,跟她走了出去。离开之前,我把枪放回门厅壁橱里。

我跟着米卡来到杨柳路与中央大道拐角处的那家星巴克。走到里面后,米卡点了一份拿铁,等着我付钱;我也要了一份拿铁,付了两份的钱。几乎已到打烊时间了,除了吧台里那个小伙子,店里只有两人。

混进人群的想法只好作罢。

我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边坐下:“是你想让我看到那盘带子?”

她点点头:“我早就说过我会回来的,不是吗?”

“不错,不过我见到那张便条是在——哦,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她坐下来,把咖啡杯盖子揭掉。

“你是怎么得到那盘录像带的?”我问。“又为什么要把它交给我?”

她浅浅喝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然后放下杯子:“刚来美国的时候,我做了女佣,给你的邻居干活儿。”

“你曾给莉莲•阿姆斯特朗家干活儿?”

她再次点点头:“有一天我看到你身边有摄像机,灯光设备,全都装在大卡车里,就知道你是电视台的人。”

麦克的车子,当时肯定是来接我去拍摄的。我开始摇起头:“可我不是——”

她挥了一下手:“阿琳死后,我拿到了录像带,叫彼得罗夫斯基带给了你。”

“彼得罗夫斯基?”

“他——他一直都关照我,即使在我被迫到俱乐部之后也不离开。他就像,该怎么说?”她搜寻着恰当的词汇。

“像个兄弟?”

“Da. 2像个兄弟。”

“那就是他去‘天体’的原因吗?”

她皱起眉头,似乎听不明白我说的话:“就是那个暴风雪晚上,我出现在那里,就是跟在他后面去的。”

“哦。”她点点头。“Da. 他有时给我带好吃的,还有伏特加。”

“那天晚上他是去给你送饭吗?”

“他来是为了确定我没事,因为前几天我得了流感。”

“你是因为这个才没有亲自送带子吗?”

“不,是因为我无法抽身。我们不论到俱乐部还是下班回家,都只能由他们接送,简直就像囚犯,所以我写了便条。不过现在,你看到了,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她耸耸肩。

“你当时认为我会怎么处理那盘带子呢?”

“我想让你,在我们交谈之后,就把它交给电视台,或是警方,。”

“为什么?”

“好让——这一切必须停止!”

“什么?什么必须停止?”

她抬起下巴,四下看了看,似乎要检查一下是否有人跟踪:“你在俱乐部时我本想跟你说话,但又害怕;现在不了。”

“害怕谁?”

她迟疑片刻之后:“弗拉迪。”

“谁是弗拉迪?”

她顿了一下:“我以前的丈夫。”

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他原先是军官,苏联陆军,中尉。”她脸上掠过留恋的神情。“但苏联倒下后,他——他开始把手伸进馅饼。”

“馅饼?”

她手指握拢又松开。

我摇了摇头:她想说什么?

她带着不耐烦的表情直视着我:“他把手伸进事情,坏事情。”

我突然间明白了:“他插手很多事务3。”

“你跟他一起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