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4/5页)

“哼!齐大庸,我还不知道你?你是想用这个方法羞辱我!是不是?”姚婷问。

“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羞辱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咱俩不是还没离呢吗?现在咱们还是夫妻关系,”齐大庸有些忍不住了,“你要是嫌疑人,我还能在这儿给别人测谎?等着别人给我测谎吧!”

“要不你就是存心要看我的笑话。你心里明明知道不是我干的,非要和我过不去!”

“是不是你干的,得测谎仪说了算,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干的?”齐大庸也抬高了嗓音。

姚婷冷笑一声说:“好啊!齐大庸,原来你真的怀疑是我干的!我才看透你,咱们以前是同床异梦,你在跟一个盗窃犯过日子!”姚婷气得哭起来。

“姚婷,你听我说,”齐大庸觉出刚才的话欠考虑,“我不是那意思,我坚信你不会糊涂到那个地步……”

姚婷呜咽:“是啊!我不会糊涂到那个地步,我顶多糊涂到跟别人睡了一觉。我是出了一次轨,可我不还是一心一意对咱们的家吗?我……”

“姚婷!”齐大庸火了,“现在不是纠缠咱们之间矛盾的时候,我希望你自重,也希望你尊重法律和科学。我看你一时冷静不下来,你再好好想想吧!”齐大庸扭头出去。

齐大庸气恼地猛一推门,撞上了躲闪不及的刘保国。

“怎么着刘队?听我们两口子吵架?”齐大庸气冲刘保国身上撒。

“别,别误会,我怕你俩闹得太僵,我也好随时进去劝解……”刘保国尴尬地解释。

“得了!得了!你那点心眼儿我还不知道?”齐大庸反感地说,“说正经的,刘队,咱俩得单独谈谈!”

“好!好!我也想和你谈谈。”

两人走到僻静处。刘保国给齐大庸点燃一支烟。

齐大庸吐出一口烟:“姚婷情绪不稳定,不适合马上测试,也不能这么干等着。”

“那你说怎么办?”刘保国也点上一支烟。

“得扩大测试范围,这九个女的都不是嫌疑人。”

“九个?姚婷也……”刘保国话一出口,觉得不好意思,“大齐,你得理解,咱办案的时候都是六亲不认的,你不也是吗?”

“我理解,你不用多心。我了解我媳妇,不是她干的。她是冲着我来的,偷美元的另外有人。”

“另外有人?怎么见得?”

“你们原来的侦查方向就有框框,觉得九个营业员直接接触美元,嫌疑人肯定就在她们里头,我觉得,可能是分行其他人拿的。”

“你给划个范围。”

“有条件进营业室的不是有三十几个人呢吗?把那三十几个排排队,把案发后花钱大方的,赌博的,炒股的,做期货的,养情妇、包二奶的,心术不正的,行为猥琐的,还有,复员转业来的,特别是在部队干过保密工作、当过侦察兵的,都往前排,嫌疑人可能就在这些人里边!”齐大庸说完看着刘保国。

刘保国站在那里不动。

“你觉得怎么样?”齐大庸拍了拍刘保国的肩膀。

“噢!这些现成!这十几天,我都把分行每个人搞得底儿掉了!我叫人马上排出来给你。”刘保国掐了烟,看着齐大庸,“哥们儿,有一样我不明白,你干吗把复员转业军人也列上?”

“你小子想歪了!姓焦的是复转军人,但我不是冲那孙子,我没那么心窄。我家那点儿破事儿你也知道,开始的时候,我是想离婚,后来我想明白了,也不能全都怪我媳妇,谁让咱干警察的倒霉差事,总让媳妇守活寡呢?我媳妇在这点儿上对不起我,但她没对不起我家,家还是我媳妇撑着。我想通了,我不和她离了,好好和她过日子,你说我的想法对不对?”

刘保国点头:“对!可是,你干吗盯着复员转业军人?”

“以前,我测谎的案子里有复转军人作案的,复转军人在部队的时候挣钱少,到了地方发现自己亏了,吃苦受累还挣不着钱,更不能享受生活,所以到了地方急于致富,想把失去的补回来。”

“有道理。那,这事儿得先和行长打个招呼。走!咱俩一块去找行长。”刘保国拉着齐大庸。

“我不去了,我单独和你谈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出面。姚婷在大家眼里已经是嫌疑人了,我又提出给别人测谎,容易让人家认为我护着我媳妇。”

“明白了,我去!”

齐大庸和莫小苹又开始了对第二批被排列出来的人进行测试。

第一个进来的是收发员,他每天都要出入营业室和外币专柜送报纸。收发员忐忑不安,齐大庸一再安慰他,他还是很惊慌。测试两遍之后,齐大庸安慰他几句,让他走了。

收发员刚出测谎室,莫小苹就急切地问:“师傅,你怎么让他走了?我看他挺可疑的,呼吸和血压曲线峰值都挺高的,是不是应该再测一次?”

“不用了,美元不是他拿的,他就是爱小。”齐大庸说。

齐大庸肯定收发员没作案,是根据他在回答目标题的时候没说话,皮肤电曲线平稳,而在回答陪衬问题的时候说了谎。齐大庸问收发员:“你从来不拿公家的东西吗?”

收发员回答:“是。”

呼吸和血压的曲线又上扬,说明他说了谎。

但是,在主题问题上,三条曲线都不起波澜。

收发员走后,齐大庸把刘保国叫来问:“那个收发员平时是不是爱占公家的便宜?”

刘保国吃了一惊:“大齐,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调查材料了?”

齐大庸说:“没有,我测出来的,他具体都占哪些便宜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是拿了公家的东西。”

“行啊你大齐!我告诉你吧,这个收发员的确爱小,公家的凳子、暖壶、刀子、剪子,没有他不拿的。不过,没发现有什么大事儿。”刘保国说。

第二个和第三个被测试的人是分行的普通职员,也被否定了嫌疑。

5

宁远的画室像一个温室大棚,莫小苹想起它,心里就暖洋洋、滋润润的。

宁远的画室又像一块磁石,牢牢吸引着莫小苹,使她只要一有机会,腿就不由自主地迈向了那个方向。

给分行的职员测试完后,已经很晚了,收拾好测谎仪,吃过了分行提供的夜宵,已经过了凌晨。警察都是夜猫子,越到晚上越精神。齐大庸又和刘保国以及分行的领导们聊天,然后又和莫小苹研究调整测谎题。等大家关注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因为姚婷还没恢复自由,睡在分行的会议室里。齐大庸也不回家了,在沙发上睡一会儿,算是在姚婷的单位陪着她了。

女人比男人麻烦,需要洗面、洁身、刷牙、护肤等用品,莫小苹平时也很爱惜自己,所以,再晚,她也得回宿舍用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