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4/4页)

“不。”

红色曲线上扬。焦处长说了谎。

“作案人是把美元存银行了吗?”

焦处长还没回答,红、绿、蓝三条曲线已经跳动起来,证明焦处长的内心已经慌乱到了极点。

“作案人的作案动机是炒股吗?”

“不。”

“作案人的作案动机是赌博吗?”

“不。”

“作案人的作案动机是养情人吗?”

这个问题一提出,齐大庸的心像被蝎子蜇了一下似的。养情人,谁是焦处长的情人?是自己的老婆姚婷吗?姚婷在生活上还是那个朴素的姚婷,没有被包养的痕迹呀!

莫小苹不由瞥了一眼齐大庸。齐大庸当然不希望监视曲线有变化,莫小苹也不希望。

“不。”

曲线果然没变化。

“作案人的作案动机是为了儿子吗?”

就见监视屏上皮肤电的红色曲线突然冲到了极限,接着,绿色和蓝色曲线也上扬。

再看焦处长,汗珠子顺着脸颊流淌,他的紧张已经难以掩饰了。

齐大庸微微笑了一下,看着焦处长脸上那几道小溪说:

“焦处长,美元是你拿的,你得把你干的事说清楚!”

焦处长一听就火了:

“怎么是我拿的?你别想冤枉我!我知道你恨我,因为姚婷,你恨我,你这是报复!公报私仇!”

齐大庸说:

“我恨你不管用,难道你也得罪测谎仪了?”

焦处长大喊:

“我没拿!不是我拿的!”

“你现在可以说不是你干的,但是你很快就会认账的。”齐大庸说着,对从外边进来的刘保国说:

“是他干的!”

刘保国愣了几秒,才叫进来两名刑警,把焦处长带下去。

焦处长边往外走,边大声喊叫:

“姓齐的,你会给我赔礼道歉,赔偿我的名誉损失的!”

5

焦处长被带出去后,刘保国还用他那怀疑的目光看着齐大庸。

莫小苹说:“刘队,别这样,焦处长在目标题上都是高分值。”

刘保国还站在那里不动。

齐大庸也看着刘保国:“栽赃?陷害?我齐大庸没那本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怎么会是焦处长?”刘保国说。

“这不还是那意思吗?我也不明白怎么会是焦处长!是测谎仪说的,就是他!”齐大庸气哼哼地说。

“是他就是他呗!我也没说别的呀!”刘保国的话软了下来。

莫小苹说:“焦处长是在分行例行对账后的第九天作的案,作案动机是为了他儿子,美元存银行了,没有同伙。”

见刘保国愣在那儿不动,齐大庸说:“愣着干什么?查去吧!”

莫小苹补充说:“焦处长的儿子不是在塔基队踢球吗?技术不行,和教练关系也不好,要被转会,得花钱送礼,焦处长没钱,可能就是这么回事。”

刘保国问:“那,姚婷还测吗?”

“测!”齐大庸很坚决。

刘保国说:“你不是已经肯定了,是焦处长单独作案吗?”

齐大庸说:“这对姚婷有好处,也给大家一个交代,上次她情绪不稳定,还没接触到目标问题就没法进行下去了。继续测,一个是可以印证对焦处长的测试,还能从技术上排除她的嫌疑。小莫,你不是总想找机会锻炼吗?”

莫小苹正低头查看手机上有没有宁远回复的信息,没听见齐大庸的话。

“小莫!你这是怎么了?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看手机的,有什么事吗?”齐大庸问。

莫小苹慌忙收起手机:“没事!没事!师傅,你刚才说什么?”

“你不是总想找机会锻炼吗?给你一个机会!你给姚婷测谎怎么样?”齐大庸说。

“我?行!我去测!”莫小苹明白了,“我巴不得有单独锻炼的机会呢!”

姚婷的情绪平静下来了,自始至终很配合莫小苹。

在给姚婷测试前,莫小苹问齐大庸:“师傅,你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没有!你正常测试就行!”齐大庸摆了一下手。

莫小苹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测试。

她又和齐大庸一起对数据作了仔细的分析,排除了姚婷的嫌疑。

在莫小苹对姚婷进行测试的时候,前去各储蓄所调取录像带的侦查员也有了收获。

由于距离案发时间较长了,分行录像带存储量大,调取查验费了不少时间。

从分行监控录像带上看,美元被盗的第二天,焦处长用妻子的名字存了三十万美元。几天后,宁全福的户头上被存入了十万美元。储蓄所的监控录像画面上,存款办理人正是焦处长。

当证据都摆在焦处长面前时,他低下了头:

“唉!原以为足球能让儿子出人头地,谁知道,足球是个无底洞,把全家都搭进去也填不满!”

焦处长还没从部队复员的时候,儿子就喜欢上了踢足球。喜欢就喜欢吧,不能当饭碗,还能锻炼身体呢,焦处长鼓励儿子。

谁知道,儿子的球越踢野心越大,眼看着小伙伴都进了职业队,他也要进,本来家里积蓄就不多,可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焦处长咬咬牙,花钱进贡,让儿子进了塔基队。

焦处长以为进了塔基队就进了保险柜,谁知道竞争那么激烈,儿子的球技在塔基队是名副其实的“塔基”,给人家垫底的。

处在“塔基”位置的队员,除了战战兢兢地踢球,剩下的就靠家里给俱乐部老总送礼了,以换取每年的一纸合同,不至于被转会。

每年的贡金不断上涨,从几万块到十几万,焦处长被儿子榨干了,怎么办呢?动员儿子不踢了,儿子不甘心。再说,不踢球了,干什么呢?除了踢球,儿子什么本事也没有。

于是,焦处长想到了那个钱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