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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罗斯正在考虑是否要收工时,电话铃响起。“我是安布罗斯警长。”他叹息道。

“啊,我是纽卡斯尔的鲁宾逊·大卫,”和安布罗斯一样深沉而又响亮的声音。

“你好,鲁宾逊。”“鲁宾逊”是个多么奇怪的名字啊,安布罗斯想,只有美国人才会沉溺于这种奇怪的习惯,把姓当名字用,但这似乎也是东北地区的一个特色。今天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和马修森与格雷聊过了,现在又来一个鲁宾逊。疯狂。“有什么信息吗?”

“我想我们可能有,阿尔文。有一个伙计发现一张SIM卡被胶带封在车库的桌子抽屉下面。我们查看卡里的通话记录。很奇怪,没有通话记录。它好像从没被用来打电话。但是我们有个姑娘熟悉这种事情,她发现特里使用了卡的日历功能。卡里排满了约会——时间,地点都在,约会地点大多在伦敦。卡里还有电话号码和电子邮件地址。”

这是第一条突破性证据,安布罗斯陡然来了精神,预感案子将有进展。“你可以把这部分信息给我吗?打印出来,或是用别的办法。”

“小姑娘说她可以上传到云端,你可以从那里下载,”大卫疑惑地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她说很简单。”

“太棒了。让她弄妥当后把下载说明用邮件发给我。谢谢,鲁宾逊,干得好。”

安布罗斯放下电话,笑得像个傻子。周五定律似乎终于被打破了。他认为应该庆祝一下。或许他有时间飞快跑到酒吧,赶紧喝上一杯,再等信息从纽卡斯尔传过来。不过他今晚应该不能根据这条线索做很多事。

他站起来时,一个穿警服的巡警冲进房间。他的脸通红,表情急切。一瞬间,安布罗斯猜想万斯可能在偶然的契机下被捕了。太多偶然被捕的连环杀手了——约克郡开膛手因为使用假车牌;丹尼斯·尼尔森因为他冲进马桶的人肉堵住了排水管;弗雷德·韦斯特因为他的一个孩子说了一个关于姐姐希瑟“在天井下面”的笑话。

“你和那个侧写师是好朋友,是不是?刚搬到盖鲁维尔特公园边大房子里的那个人?”他的声音很激动。

托尼给自己惹什么事情了,阿尔文纳闷,他已经帮托尼化解过一次尴尬。现在好像又出事了。“托尼·希尔?嗯,我认识他,怎么了?”

“是他的房子。着火了。巡逻的伙计说,现场完全就是地狱。”年轻警察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兴高采烈。“我想应该通知您,长官。”他很紧张。

安布罗斯认识托尼·希尔的时间不长。他不算很了解这个人。但是他知道,从某个角度,这所房子对于这个奇怪的小个子心理学家来说意义重大,不仅仅是砖头和水泥。他把托尼当作朋友,不可能忽视这个消息。“该死的周五晚上。”他生气地嘀咕道。他拿上外套,突然停下来,脑袋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转过身,怒视年轻的巡警。“房子是空的吗?”

巡警惊慌失措。“我——我不知道。他们没说。”

安布罗斯的脸拧了起来。你认为事情不可能更糟糕时,事情往往会变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