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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车,准备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就在这时,拿着手机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浅间大吃一惊,回头一看,木场翻着白眼瞪着他。

“你在干吗?”

“股长……”

浅间看向远处,田代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把手机放回去。”木场说。

“股长,拜托你,给我三天的时间,这部手机先放在我这里。”

“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还要继续让志贺他们为所欲为吗?你不想了解真相吗?你在暮礼路时,应该也很不甘心吧?”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棋子。如果想要成为下棋的人,就努力向上爬。”

“我不升官也没有关系,只想查明真相。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扛,即使被开除也无所谓。”

木场仍然瞪着浅间,但在叹了一口气之后,锐利的眼神也放松了,他松开了抓着浅间手臂的手。

“下属犯错,就是我的过错,一旦出事,我会辞职。”木场又咂了一下说,“但是,只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一天之后,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就把手机交还给科警研。”

“至少给我两天。”浅间还想要争取时间,但看到木场再度露出锐利的眼神,只能很不甘愿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一天就会查出结果。”

“很好。”木场点了一下头。

不一会儿,志贺就带着十几名工作人员现身了,他看到站在封锁线外的浅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不管去暮礼路还是回东京,都会遇到你,真不知道我们算是有缘相见,还是冤家路窄。”

浅间不理会他这句话,直接问道:“这次也不让我们插手吗?”

志贺撇着嘴角,微微摇了摇头。

“我无意这么做,之前也一样。我不是说了吗?必要的时候,会和你们讨论,也会请求你们的协助,而且也派了你们去暮礼路把神乐带回来。”

“但白跑了一趟。”

“我没想到那里的警察这么不中用,太令人失望了。”

“你好像调查了神乐躲藏的那栋房子,有没有发现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志贺露出被戳到痛处的表情。浅间猜想成果不大。

志贺没有回答,转头看着木场。

“请你们回警视厅待命,机搜似乎已经展开了第一拨搜索,我会安排他们直接向我报告。”

木场还没有回答,志贺就转头看着田代说:“我们接下来开始作业,你们去车上等待我们的进一步指示。”

看到田代点头,志贺走回他的下属身旁,指示他们开始作业。

“不好意思。”木场对田代说。

“木场先生,你没理由道歉。”田代看着浅间说,“你的确被当成棋子了,那就做出成绩,让他们刮目相看。”

他似乎也看到浅间把白鸟里沙的手机放进了口袋。浅间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

离开命案现场后,浅间搭出租车先回家一趟。虽然是为了换衣服,但还有其他想要独处的原因。

出租车出发的同时,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白鸟里沙的手机,找到了用“猫跳K”的代号登记的号码,拨了过去。

但是,电话并没有接通。目前几乎没有地方收不到信号,对方应该是关机了。

浅间检查了通话记录,发现白鸟里沙很频繁地拨打那个电话。浅间认为应该不是多次联络,而是电话无法接通,因为几乎没有对方的来电记录,最近仅有一通来电。

浅间回想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最后发现那通来电的时间刚好在自己抵达暮礼路的那天晚上。

这就对了——他拍着自己的大腿。

“猫跳K”果然就是神乐。神乐最后一次来电时,白鸟里沙一定在电话中告诉神乐,暮礼路已经展开了大规模的搜索,所以他才能够成功逃离之前躲藏的住处。

在此之前,神乐好几次都在紧要关头从警方的眼皮底下溜走。浅间认为一定有人向神乐通风报信,同时根据各种状况猜测这个人很可能是白鸟里沙。他的猜测完全正确。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并非旧识,所以不可能是基于私人情谊。之前曾经听说,她是为了学习DNA侦查系统来到日本,也许研究内容中隐藏着什么秘密,神乐去暮礼路的理由也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浅间在自己的公寓前下了出租车。虽然同样称为大厦公寓,但和白鸟里沙住的地方相比,这栋房子实在太破旧了,而且只有四层楼而已,更糟的是,没有电梯。

浅间从楼梯来到三楼,打开了房间的门,扑鼻而来的烟味和霉味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在盥洗室脱了衣服,走进了浴室。虽然很想泡个澡,但浴缸放水太耗费时间了,而木场只给他二十四小时。他敞着浴室的门,用热水冲头。

到底是谁杀了白鸟里沙——他一边洗头发,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在比对子弹之前,还无法下结论,但应该和杀害蓼科兄妹的是同一个人。虽然之前怀疑神乐杀害了蓼科兄妹,但从目前的情况分析,他不可能杀害白鸟里沙。对他来说,她是重要的情报来源,而且他目前正忙着逃亡。

当他把头上的洗发精冲干净时,盥洗室传来了陌生的音乐旋律。

那是什么声音?浅间还来不及思考就冲出了浴室,脚趾撞到了门槛,但现在顾不得痛。他摸着刚才脱下的衣服的口袋,拿出了白鸟里沙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公用电话”。

他按下通话键,应了一声“喂”然后接着说:“这是白鸟小姐的电话。”

对方陷入了沉默,似乎正在思考到底是谁接起了电话。

“是神乐吗?”浅间问。电话中传来对方倒吸一口气的声音。猜中了,“等一下,你不要挂断,先听我说——”

但是,下一刹那,电话就挂断了。浅间吐了一口气,把电话放在洗手台上。

他并不感到泄气。如果刚才这通电话是神乐打来的,他坚信神乐一定会再打来。神乐应该并不知道白鸟里沙发生了什么事,既然这样,他一定会想知道为什么是她以外的人接她的手机。

他用毛巾擦拭着冲湿的身体,换上了新的内衣裤。他打开衣橱,翻找着从洗衣店拿回来的干净衬衫时,和刚才相同的来电铃声再度响起。他果然猜对了。

“喂?”电话接通后,他对着电话说道。

“你是谁?”是神乐的声音,绝对没错。

“是我啊,你听不出来吗?”

短暂的沉默后,传来一个试探的声音:“是刑警浅间先生吗?”

“答对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再确认一次,你是神乐吧?”

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他:“为什么你会接这个电话?”他果然最在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