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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刑警面前很谨慎的泰造,一等川崎走出去就露出不悦的表情,叫住正要上楼的诚:“等一下!”

“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你先给我坐下。”他指着客厅的沙发。

诚用力靠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脸转向一旁。他不想看父亲的脸。他已经在警察局被问得很烦,一想到父亲又要说教,就觉得很不高兴。

“为什么你没告诉我菅野打过电话给你?”泰造说。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我不是跟你说过,有任何事都要立刻告诉我吗?”

“快儿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啊,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哪里。”

“重点不是这个!”

对着正在咆哮的泰造,母亲责备似的叫了声“他爸”,然而面红耳赤的父亲不为所动。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告诉警察我们家的车可能被用去犯罪吗?就是不希望他们觉得你是共犯啊。不是说好了,绑架女生的时候,你以为只是普通的恶作剧,才去帮忙吗?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竭尽所能协助警察。要是给那些人留下坏印象,以后会很麻烦的。你连这种事都不懂吗?”

诚的脸扭曲着。父亲说的话他都明白,确实应该这样,但他无法老老实实地道歉。他想说,每次你都只会生气,在这种气氛下,哪有可能什么事都说得出来啊!

“算了。你在警察局里被问了些什么?”

“就是问我和快儿的那次通话嘛!”

“不是叫你说出来吗?”

又要说?诚感到非常不耐烦,但他忍住没表现出来。如果再被骂,他会崩溃的。

他又对父亲说了一遍已经重复得想吐的话。泰造的嘴角往下撇。

“如果只是这样,你只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应该就没事了。你可以坚持说只帮忙绑架了女生,之后发生的事情是你当初没想到的。”

“但如果快儿被逮捕怎么办?那家伙会说我是共犯,警察或许会相信快儿的话。”

“所以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最重要的是让警方对你留下好印象。‘只要鱼有心,水也会善待之’,不管在哪里都是这样。”

诚并不懂这句俗谚的意思,但他知道这好像是大人狡诈的生存方式之一。

“但是,菅野会怎么说,还真让人不放心!他为了泄被捕之恨,或许会咬定你也是共犯。”泰造咬着嘴唇,“那些浑蛋做过的事,你都知道吗?”

“不是全部,但有一部分……”

“他们常常侵犯女孩子?”

“嗯。”

“白痴!”泰造骂道,“为什么不早点和那种人划清界限?”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诚在心里暗骂。

“你听好了,如果警察问你那两个浑蛋之前做过什么坏事,你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你要说虽然常常借车给他们,但不知道他们用来做什么。你以为他们只是搞些恶作剧,没想到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明白了吗?”

“知道了。”

诚闹着别扭回答。这么做只怕毫无意义,他想。他回忆起在警察局被盘问时的情景—每个警察的表情都像能看穿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