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 不明飞行人 第八章 黑吃黑(第2/2页)

他回到那个租来的房子里,从天花板上取下那袋金子,紧紧抱在怀里,然后扎到床上,闭上了眼睛。这一夜,他经历了多少次生生死死,脑子乱极了。他必须睡一会儿,天亮之后再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他醒来时,感觉睡了很久,天却没有亮,四周一片漆黑。他爬起身,摸索着开灯,却感到脖子被绳子勒着。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现在,太阳在我们的正上方。”

“宫本忍!”他惊叫了一声。

“我用棉被把窗子挡得严严实实,遮光又隔音,没人能听见你的呼叫声。这个黑房子就是你的坟,喜欢吗?”

我看了看白沙:“你又死了?”

白沙说:“后来,他把我放开了。”

宫本忍说:“我改变了主意,因为我缺个司机。”

我说:“你们的面包车呢?”

宫本忍说:“当时我真该听白沙的话,不该去取钱……”

两个人打算逃到新疆去。

他们路过宁夏一个小县城的时候,走进了一个小饭馆吃羊肉面,旁边有个自动取款机,宫本忍怕身上带的现金不够用,于是去取钱。

当时,白沙阻止过他,他说,只要宫本忍一取钱,就会暴露行踪。

宫本忍根本不信。

结果,第二天,警车就在背后出现了。

两个人开着面包车疯狂逃窜。

半个多钟头之后,前面也出现了警察,并且设置了路障。两旁刚好是个废弃的化肥厂,他们扔掉面包车,冲下公路,穿过那片废墟,跑进了荒原中……

那次,他们侥幸逃脱了。

接着,两个人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库尔勒。

他们不能住店,睡进了城外一户果农的柴垛。天亮之后,他们抢了两辆摩托车,打算去西藏。

白沙说西藏太远了,他提议去罗布泊。

宫本忍不知道罗布泊是什么地方,不过他同意了,只因为白沙说了一句话——罗布泊没有警察。

他们在一个偏僻的加油站,买了4桶汽油,分别挂在两个摩托车上,又买了些食物和水,真的驶进了茫茫荒漠……

他们是两个抢劫犯,杀人犯。

白沙之所以对我坦白这些事,是希望获得我的帮助,和他一起干掉宫本忍这个恶魔。没想到,我们的谈话被宫本忍听到了。

既然彻底摊了牌,那么,我和季风、浆汁儿也危险了。

我突然说:“我要给你们看个重要东西。”

说完,我站起身就朝外走。没想到,宫本忍根本不上当,他敏捷地抓住了我,我伸手去掏电击器,他没给我机会,一个跟头把我掀翻在地,然后死死按住了我的两只手。

他对白沙说:“帮忙!”

白沙不敢违抗,蹲下来按住了我。他不用权衡形势,我肯定不是宫本忍的对手,就算加上他,加上季风,加上浆汁儿。

宫本忍从我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电击器,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说:“大哥,你竟然有凶器!”然后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解下我的腰带,把我的双手捆上了。我的腰带是那种编织腰带,很软。

我突然大喊起来:“季风!你俩快跑!”

我听见季风喊了一声:“怎么了!”

她们竟然朝帐篷跑过来了!

宫本忍一个箭步就窜出去了。

我听见了季风和浆汁儿的尖叫,我听到了打斗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对白沙说:“你赶快放开我。”

白沙看着我,似乎有些犹豫。

我说:“你帮他,我们都得死!你帮我,我们合起来,还有可能弄死他!你想不清楚吗!”

他紧张地朝外看了看,依然犹豫着。

我把背后的双手伸向他:“快快快!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他突然说:“不,我帮你们,我们都得死。我帮他,也许他会放我一条生路。”

我吐了一口气:“你脑袋被门框挤了吗?他会放过你?”

这时候,宫本忍推着季风和浆汁儿走进了帐篷。她们都被绳子捆着。

浆汁儿的嘴角流血了。宫本忍的脸上也出了血,不知道是季风还是浆汁儿抓的。

我看了她们一眼,充满了愧疚。

宫本忍让两个女孩坐在睡袋上,然后他在她们中间坐下来,对我说:“我在你们的车座下,翻到了毒品。你们的爱好挺广泛哪。”

他说的肯定是碧碧那辆车。

我没说话。

他转头看了看季风,又看了看浆汁儿,笑了。季风和浆汁儿都把脸转向了旁边。

他很开心地笑了:“我说过,我要睡在你俩中间的。”

没人说话。

宫本忍摸了摸浆汁儿的脸蛋,说:“我说我喜欢丰满的,那其实是假话。我对女孩总是说谎,习惯了。不过,也不能说是假话,我只是更喜欢娇小型的。”

说到这儿,他凑近季风的头发,贪婪地闻了闻,继续说:“你们不用担心被轮奸,白沙只是我的狗,他不够资格。”

我的肺都要被气炸了,但是我没有轻举妄动。

浆汁儿说话了,她把下巴朝季风扬了扬,说:“你不要碰她,我跟你。”

宫本忍摇了摇头:“你不要想着独占一个老公。在这种地方,什么东西都要共享的!”

他一边说一边去脱季风的针织衫,季风冷冷地看着他,说:“你滚开。”

宫本忍说:“配合,不要逼我动粗。”

我突然说:“你会后悔的。”

宫本忍看了看我,说:“为什么呢?”

我说:“你该问问我,她们的老公是谁。”

宫本忍说:“哦?我很感兴趣哦!”

我说:“罗布泊有一种类人,他们杀你不费吹灰之力。她们的老公都是类人。”为了更逼真,我特意更正了一下:“噢,不对,其中一个只是男朋友。不管是老公还是男朋友,如果你敢胡来,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你想死在罗布泊吗?”

宫本忍笑起来:“哈哈,人类……类人……周先生你真会编故事!”接着,他凑近了我的脸,低声说:“告诉你,我连鬼都不怕,还怕你说的什么类人?”

说完,他猛地一下就把季风的针织衫扯下来。

季风尖叫了一声。

宫本忍突然停手了,他的眼睛朝外看去。我预感到了什么,也朝外看去——令狐山和另一个类人出现在了帐篷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宫本忍。

浆汁儿叫出来:“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