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与火(第2/5页)

的“神圣仪式”是什么了。

她疯狂挣扎起来,对着傅蓝屿怒目而视,神色怨恨,像要将后者千刀万剐。

傅蓝屿转过头去,避开了她的视线。

能一路升到黄金局的玩家,手上多多少少都沾过血,心慈手软,在这个系统里是活不下去的。

能活到现在的,没有好人,若不肯下手为强,迟早也要成为别人的刀下之鬼。

谁愿意用命去赌?

“不想看就闭眼。”

乔云铮对傅蓝屿说这句话时,语气极温和,像是安慰。

但他行动的速度却凌厉无比,登时将阿粉推进了装置之内。

他反手合上装置铁门,俯身拧开了底部的锁钮。

水声潺潺,鲜血如溪流,逐渐灌满了石槽内的四只铁桶。

这不是适合悲天悯人的时刻。

“……刚才的铁栅栏门,是用管家身上的钥匙打开的。”傅蓝屿沉声道,“我特意比对了一下,这扇门的锁孔,跟我们找到的那枚钥匙,看似相像,其实不太一致。”

也就是说,从地窖取走的那枚钥匙,事实上另有用处。

“我去给伯爵夫人送血。”乔云铮认真看了她一眼,“你还有时间,把五楼的所有房间都试一遍,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

两人习惯性击了下掌,各自行动。

……

与此同时,二楼的房间内,白笙正扒着门缝,悄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事实证明,她虽然战五渣,可运气偶尔还不错。

因为刀疤男和小金,竟然下楼来找那位留着八字胡的男玩家了,估计这仨人正式结了盟,刀疤男准备带着胡子男一起赢。

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屏息凝神,费劲想要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像傅蓝屿一样敏锐的感官。

她隐约听见,刀疤男正在跟胡子男讲计划。

说是计划,实则非常的草率,甚至可用简单粗暴四个字来形容。

“那个黑衣服的女人,今晚投票出局,死定了……我们先一起去三楼,逼跟她同队的男人交出线索,不交就直接杀了他……四楼绑定的那俩贱人,再聪明也是女人,不难对付……哦,还有个站错队的,就黄衣服那个傻子,能杀就一道杀了……

胡子男低声应着,很是恭敬。

合着他们到现在也没想到,白笙和傅蓝屿乔云铮是一道绑定的,以为她单纯地只想抱大腿,才帮了那俩人。

白笙气得磨牙,谁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她算明白了,这个刀疤男之所以能升到黄金,估计全靠一身蛮力,先撬门,再杀人,y-i条l0ng服务,只要己方人数足够压制,成功率就能达到百分之百。

不得不承认,这他妈倒也算是别人学不来的方法哈!

片刻,听得小金道:“我们得找找五楼藏了什么,否则就算把所有人都杀了,杀不了伯爵夫人,我们还是通不了关——哥,五楼的门你能撬开吗?”

刀疤男语气笃定:“没问题,只要是锁,没有我撬不开的。”

偷听的白笙:“……”

厉害厉害,艺高人胆大。

小金又道:“那别耽误时间了,咱这就去,今晚能通关最好,免得明晚又要来一次祈愿仪式。”

“走。”

脚步声远去,三人上了楼,大概是先去找乔云铮了。

可惜乔云铮并不在房间,乔云铮此时正在五楼,忙着给伯爵夫人榨血。

不知为何,也许是错觉吧,白笙忽然感到身后袭来一阵凉意。

很多时刻,女人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直觉总是很准的。

她紧张环视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亮着油灯的石墙上。

她仍未忘记,头一晚从石墙缝隙中,流淌出来的鲜血。

细想起来,昨晚被镜中女巫杀死的那几名玩家,到了今晚,尸体好像也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他们是被砌进墙中了吗?

——笙笙你记住,在游戏里,永远也别忽略任何一个细节。

她忆起哥哥白箫说过的话,蓦然间福至心灵,冒出了很大胆的想法。

现在所有人都在楼上,如果她下楼行动,不会有谁发现她。

傅蓝屿和乔云铮为了通关,担了极大的风险,她总得做点什么,万一能帮上忙呢?

打定主意,她立即离开房间,经过最近一侧的楼梯,小碎步奔跑着前往一楼。

她再次穿过了每顿饭前都要走一遍的长廊,借着油灯的光亮,仔仔细细,依次辨认那些风格诡异的油画。

这些画挂在这里,绝不会没有价值。

画上的每一位少女,即使在鲜花的簇拥下,也依旧神情扭曲恐惧,仿佛面临死亡的无声呐喊。

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硬着头皮寻找。

终于,她在其中一幅画前停住了脚步。

那幅画乍一看上去,与其他油画的风格是很统一的,并不突兀。

但画的内容,很值得深究。

黑发红裙的少女跪在石墙边,脚下被黑色的郁金香所铺满。

她惶惶然回头,看向身后的镜子。

镜中映出了她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那张脸是如此的美丽动人,然而……

如果再凑近一点就会发现,镜子里氤氲的白雾间,还隐约透出了另一位黑衣女巫的轮廓。

女巫的面容不甚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咧着血盆大口,正在笑。

白笙猛地打了个寒颤,她咬咬牙,伸手摘下了这幅画。

*

以刀疤男为首的三人组,先是撬开了乔云铮的房门,发现乔云铮并不在,又齐心合力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仍旧一无所获。

他们又疑又怒,依然不肯放弃,继续杀向四楼傅蓝屿的房间。

当然,傅蓝屿也是不可能在的。

但他们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床下,发现威廉管家被扒得只剩内衣的惨白尸体。

管家死了?npc死了?

所以那俩人去了哪?!

刀疤男风风火火冲出房间,险些跟门外的阿绿撞个满怀。

阿绿本来也只是想打探一下情况,结果见他表情不太对劲,不妙预感涌上心头,连忙绕过他跑进屋内。

毫无疑问,在看见管家尸体的刹那间,她的脸色就变了。

“那男人冒充管家干什么去了?蓝蓝没有献祭!他们在五楼!”她匆忙转身,慌慌张张朝楼上的方向奔去,“我姐呢?我姐还没回来!”

她每次讲话都笑盈盈,难得这么失态,还语无伦次的。

但小金依然提炼出了重点。

“阿粉、蓝蓝和那个男人都上了五楼,哥,咱们也去看看,谨慎行事。”

刀疤男点头表示同意:“行。”

胡子男没说话,只是朝着阿绿离开的背影,望了一眼。

在有别人冲在前面的时候,无论是谁,胆子总会大一些,什么热闹都敢凑,就好像倒霉事并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