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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是马可斯送你的。”他说。他感到困惑,因为拉若似乎不信教,房间的装饰品却背道而驰。

她的脸色转为最阴沉的苦瓜脸。

“完全是从科学的立场来看。如果上帝存在,上帝会很感激;如果不存在,就无关紧要了。”他一听笑了出来,害她脸红之余也跟着笑。

空出来的卧室是在地下室。窗户上装了铁栏,外面是庭园,让他回想起格洛丽亚家的低地。他一觉睡到五点,然后花了一个小时写信给汉姆的婶婶,穿好衣服,爬上楼去打算留纸条给拉若,然后想碰碰运气搭便车进市区。她正坐在外飘窗的窗台上抽烟,身上的衣服跟昨晚一样。旁边的烟灰缸满了。

“你可以从马路那头搭公交车到火车站,”她说,“一个小时后出发。”

她帮他煮好咖啡,他坐在厨房餐桌边喝。两人似乎都没有心情讨论昨晚发生的事。

“说不定只是一群发神经的歹徒。”他说了这一句,不过她仍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世界里。

又有一次,他问拉若有什么打算。“这个房子,你还能住多久?”

几天,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也许一个礼拜吧。

“之后你怎么办呢?”

看情况吧,她回答,那不是重点,她又饿不死。

“现在走吧,”她突然说,“最好到公交车站去等车。”

贾斯丁离开时,她背对着他站着,头部以紧张的姿态向前倾,仿佛她在仔细听什么可疑的声响。

“对罗贝尔要宽宏大量。”她大声说。

究竟是预言或是命令,他无从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