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去的希望(第2/3页)

“你倒是会首尾两端,说是考验的是你,说不是的也是你!”柳衡白了他一眼。

“没事没事,大家讨论一下嘛。我倒是觉得,这段时间大家的神经都绷得太紧,这可对我们接下的行程十分不利,现在我们应该先统一一下意见,就是我们前进的动力或者说目的,究竟是什么,是想揭开谜底,还是仅仅是从这个地方出去?或者说是为了能找回西玛?”

其余五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丹木说道:“想出去这应该是每一个人的愿望,可是在出去之前,我还是想知道圣山的尽头,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只想知道那件连环死亡案件的真相,是否与这个地方相关。”柳衡板着脸说道。

“老头子我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这一辈子倒有大半的时间是在研究古蜀文明上,如果这里能给我多年的研究找到佐证或者提出新的方向,那自然最好不过,就算是多呆上一段日子,我也没有关系。”沈万年的语气中透着坚毅。

萨迦德看看四周,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说我想捞几件文物走,你们大概会合起来杀了我吧?那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西玛后安全离开……”

“我和老师一起。”苏从云的话十分简洁。

“看来大家的意见,似乎都不想马上出去呢……”

“怎么,你想到出去的方法了?”柳衡眼睛一亮。

“算是吧,但同样只是推测,可能完全是相反的结果。”

“小肖,你真的想到了?”沈万年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个地方透露出的诡秘似乎无处不在,要想出去谈何容易,老实说,就算是到了圣山尽头,最后到底要怎么出去,却是谁也没有把握。

“哪有那么快,不过,我倒是想到一点西玛失踪的线索,如果这天线索是正确的话,那么我们出去的希望,也就稍微大了一点。”

“什么线索?是西玛失踪前留在那个九宫戏棋盘上的符号么?”柳衡问道,当时就他们三个人在场,对于这个她几乎完全看不懂的棋局,自然印象深刻。

“是的,当时我就仔细推敲过那些凌乱的棋局和留下的符号,不过没有什么线索,但是现在,我却突然想到一点。”

众人听他突然提到西玛,都是精神一振,然后开始回想西玛留在棋盘上的符号是什么样子。那是一个和巴蜀图语中的第四个符号很像的符号,因为在场的六人中,眉骨上分别有其余的一个细小符号如同擦不掉的文身一样出现,所以对那个缺失的,很可能是西玛眉骨上的符号印象特别深刻。

“那是七个如同谜语一般的符号中的第四个。按照原本的解释,很可能是‘崇拜眼睛的部落’……”沈万年回想了一下,说道最后几个字时,他眼睛一亮,“你是说,戈基人?”

众人都回过神来,戈基人,不正是双目鼓出,有着纵目现象么?先前大家曾猜测西玛可能是被纵目猿所抓走,可是后来想到,纵目猿肯定没有那么高的智慧,可以无声无息地带走一个大活人。而戈基人就不同了,这种生物虽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人”,可是也介于晚期猿人和早期智人之间,完全可以说是半个人,智慧比起人类来或许远远不如,可和一般的猿猴比起来,却还是要高上数倍。

“说到戈基人,我倒是有一个疑问。戈基人、纵目猿都是纵目,也就是说,它们或许在数万年前有着某种程度的淡薄亲缘关系,但是,为什么在古蜀文明中,居然会流行纵目崇拜?甚至连古蜀王朝的开国帝王蚕丛,都是纵目的?难道说,身为氐羌后裔的古蜀人,居然会崇拜他们最大的敌人戈基人么?”萨迦德突然说道,虽然在所有人当中,他算是最关心西玛安危的,可是对于这个疑问,却早在第一次见到戈基人这种特别的生物时就存在了,现在也终于有机会问了出来。对于古蜀这个神秘的文明,他得到的资料越多,将来在组织中获得的筹码也就越大,甚至有可能进入到最神秘,也是权力最大的长老联席会中去。

“古蜀人的纵目崇拜,本就是三星堆文明中的一个未解的千古之谜。传说虽然说是因为开国帝王蚕丛就是天生纵目,可是根据现代部分考古学家的考证,包括我在内,我们都认为三星堆古蜀文明的纵目崇拜,实际上不过是古人眼球崇拜的一种,甚至是和古代的龙图腾崇拜相关。中国的众多龙类之中,除了现在普遍意义上的青龙这种常见形态的,在远古时候,龙的形态可以说多种多样:长翅膀的应龙,有角的螭龙,无角虬龙,无爪的蛟龙,以及人面蛇身的烛龙。而古蜀文明对龙的崇拜,就是之前我们提过的烛龙崇拜。龙向来是天子的化身,烛龙纵目,所以在传说中。崇拜烛龙的蚕丛部落,将其首领塑造为纵目的形象,也就说得过去。至于戈基人,它们是眼球鼓出不错,可是双眼鼓出的人类,在现代社会依然会有很少的一些,但是他们眼睛鼓出的幅度,和真正的纵目比却还是有所不同。再说,从文化渊源上来讲,氐羌是最可能开创古蜀王朝的,此外也有学者认为是古彝族,但是很少有考古学者会认为蚕丛会是戈基人的后裔。毕竟,仅仅从一个双目同样突出的相同特征,就推论出原本文化就处于极端落后状态的戈基人会是古蜀文明的开创者,这未免太过儿戏了一点……好像扯得太远了,小肖,你接着说那个符号,究竟和戈基人有什么关系?”沈教授一口气说完,然后拿过旁边竹筒中的清水连着喝了好几口,润了一下有些干渴的嘴唇。

“也不算扯远吧。沈教授你提到了眼球崇拜,要知道这在古代并不是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单独存在的现象,在世界范围内,有这种崇拜习俗的民族或部落,并不在少数。我们说戈基人和当年的古羌人是世仇,但仇人之间,却并不一定就没有一样的习俗,所以我觉得,戈基人很可能和当时具备眼球崇拜的蚕丛部落一样,都对眼球这种独特的器官,有着一定的信仰。西玛留下了那个符号,我们可以确定是她眉骨上的符文,可是她为什么要在九宫戏的棋盘上留下那个符号呢?仅仅是因为要提醒我们,她身上出现了异变么?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我们都知道西玛是密码学专家,当时的情况一定很危急,她可能是被迫必须马上离开,但因为某种原因,又不能直接留下自己离开的原因以及去向,因此就只能用密码的形式告诉我们答案。当然,这种形式很隐晦,如果不是遇到戈基人,可能还要很长时间我们才能猜出来。”肖炘杰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丹木的短刀,重新在地面上画下纵横各十五道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