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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人看上去不像是个心机好深的人啊。”

“这可不是心机,而是聪明女人所特有的一种防卫本能。”

“内海,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本能?”

她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我可没有,如果我的配偶搞婚外情,我肯定不顾一切地大发雷霆。”

“想一想你配偶的下场,倒也真是令人同情呢,总而言之,我是无法理解,明明已经察觉了婚外情,居然还能装作满不在乎地继续婚姻生活。”

草薙看了看时间,距离和猪饲由希子通完电话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

猪饲夫妇的家,也是一户不比真柴家逊色的豪宅。贴着红砖花纹瓷砖的门柱旁边,还有一处专为来访客人而准备的车库。多亏有这个,内海才不必四处寻找收费停车场。

家里不只猪饲由希子一个人,她丈夫达彦也在,说是接到妻子的电话,知道刑警要来,这才特意赶回来的。

“公司那边不会有事吧?”草薙问。

“公司里英才群集,不必担心,只不过估计今后还得费时向客户解释,因此我们也期盼案件能够早日真相大白。”猪饲说着向两位刑警投来窥探的目光。“请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真柴义孝先生在自己家里去世了。”

“这我知道,但这事既然惊动了警视厅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事故或者自杀吧?”

草薙轻轻叹了口气,对方可是一名律师,估计敷衍性的解释骗不了他,而且只要他愿意,他也完全可以通过其他途径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

草薙先声明请他绝对不要外泄,之后就把砒霜中毒致死和从喝剩的咖啡中检测出有毒物质的情况告诉了他。

与猪饲并排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由希子双手捧着圆圆的脸,她睁大双眼稍稍有些充血,草薙以前没见过她,不清楚她胖乎乎的体形是否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

猪饲缓缓把看样子像是烫过的头发拨到脑后。“果然如此啊,我想如果只是突发急病而死的话,那么警察上门,以及遗体送去解剖,就很难解释了,退一步讲,他这人根本不可能自杀。”

“您的意思是,他杀是有可能的?”

“我不清楚 究竟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要杀害他。更何况还是毒杀……”猪饲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那您知道是否有什么人对真柴先生怀恨在心呢?”

“如果您是问他在工作中有没有和谁有过冲突,那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但那都是因为商务往来中双方各不相让所致,对方恨意并非冲着他个人来的,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纠纷,出面承担的人也并非是他,而是我啊。”说着,猪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那么在私生活方面呢?真柴先生是否与人有过什么过节?”

听了草薙的提问,猪饲把背靠在沙发上,跷起了腿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和真柴先生虽然是很好的搭档,但在私生活方面,我们一直坚持互不干涉原则。”

“但他不是邀请你们参加家庭派对吗?”

像是惊讶于他不懂人情世故似的直摇头;“正是因为我们平日里互不干涉,才会举办家庭派对,像我和他这样整日奔忙的人,是需要讲究张驰有度的。”

言下之意,似乎在说他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在交友上。

“在家庭派对上,您是否注意但什么特别的情况呢?”

“如果你们是想问我当时是否预感但他会出事的话,我只能用NO来回答。当时我们觉得很开心,感觉过得很充实。”说完,他皱起眉头,“可没想到短短三天之后,他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真柴先生当时有没有和您提起他周六周日要去见什么人吗?”

“这我没听说。”猪饲说着转头望向妻子。

“我也没听说,我只是听说绫音准备回娘家……”

草薙点点头,拿圆珠笔的未端挠了挠太阳穴,他渐渐断定从这两人口中无法获得有用的情报。

“家庭派对是不是经常办?”内海薰问。

“大概每两个月或三个月一次吧。”

“每次都是真柴家吗?”

“在他们刚结婚不久,我们也曾经招待过他们,后来就一直是在他们家办,因为我妻子怀孕了。”

“在绫音女士和真柴先生结婚之前,你们就认识她了吗?”

“认识啊,因为真柴和绫音认识的时候我也在场。”

“您的意思是……”

“当时我和真柴去参加一个派对,正好绫音也在,那以后,他们就开始交往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猪饲回忆道,“大约一年半之前吧。不对,或许没那么久。”

听了他的话草薙忍不住插嘴道;“他们是一年前结的婚吧。我觉得这都可以叫闪婚了。”

“这倒也是。”

“真柴先生想早点要个孩子。”由希子在一旁插嘴说:“可一直没遇上合适的对象,所以他有些着急了吧。”

“你别尽说些闲话!”猪饲责怪完妻子后又转头望着他们说,“他们夫妻相遇和结婚,与这次的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草薙摆摆手,“目前实在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就想也多少了解一些的家庭生活情况。”

“是吗?我能够理解你们为了搜查,希望多搜查被害人信息的心情,但如果超过限度的话,可是会有麻烦的。”猪饲换上一副律师的面孔,目光略带恐吓地看着他们。

草薙低头说了句“这一点我们很清楚”。之后回望律师的眼睛说:“好抱歉,我们还得向您请教些事情。这也是例行公事,希望您不要介意。如果您能告诉我们这个周六周日两位是怎样度过的,我们将不胜感激。”

猪饲撇了撇嘴,缓缓地点了一下头:“你们是在查我们的不在场证明吗?唔,既然你们非查不可,那也没办法。”说罢,他从上衣口贷里掏出随身手册。

上周六在自己的事务所完成工作后,晚上客户出席了一场酒宴,而周日则是陪另外的客户打高尔夫球,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由希子回答说她一直都在家里周日她的母亲和妹妹来过。

这天夜里目,黑警署召开了搜查会议。警视厅一科的管理官首先做了陈述,说是本案存在极大的他杀嫌疑。他这番发言的最大依据,就是用过的咖啡粉里检测出含有剧毒的砒霜,如果死者是自杀,估计不大会把毒药混入咖啡中服下,而且就算要在咖啡里下毒,通常也是将毒药掺入到煮好的咖啡中才对。

那么,毒药究竟是怎样掺入的呢?鉴证科虽然在会上报告了之前的调查结果,但他的结论仍旧是“尚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