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重回现场(第2/3页)

“车里没人?”高竞马上反应道,“难道凶手那时候已经在现场了?”

“这很可能。”

“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开始微笑起来。

他走到乔纳面前,努力想板下脸来,但没成功,结果他就笑嘻嘻地问道:“这么说,你下车后又回去了?”

“妈的,是又怎么样?!”乔纳可能没料到他又会再问,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我知道了,表姐。”高竞笑着收起笔记本,随后用头往公寓方向一指,“现在,我们上去瞧瞧吧。”

他首先向前走去。

莫兰和乔纳跟在他后面。

“他在笑什么?!”乔纳盯着高竞的背影问莫兰。

“让他多笑笑吧,他笑起来很可爱。”莫兰道。

“那你应该让他去拍牙膏广告。不然不是浪费了吗?”乔纳没好气地说。

莫兰笑着打了表姐一下,同时庆幸自己从认识高竞的第三天起,就给他规定了每天清理牙齿的必修课,不然哪有这么健康洁白的牙齿?当然也多亏他肯听话。

齐海波住在兰风大厦的102室。这是一套二室一厅的小居室,老式公房格局,客厅很小,8平方的空间里挤了一张深褐色的圆木餐桌和四张木椅子,几乎挪不开身,两间卧室平行,通通朝南,朝向虽不错,但可能因为是底楼,平时光照不足,所以一进屋就让人感到整个屋子阴森森的,充满了潮气。

齐海波的尸体是在其中一间卧室被发现的,莫兰发现两间卧室各摆着一张床。一间摆的是单人床,一间则摆的是双人床,齐海波死在单人床那间。这间屋子布置得很温馨,窗前挂着蓝色小碎花窗帘,床上的毯子叠得整整齐齐,书桌上放着一个白瓷花瓶,里面还插着几支衰败的康乃馨,相比之间,空无一物,只有一张双人床的另一间卧室就显得简陋许多。

高竞简单向两位女士介绍了一下发现尸体的情形。

“她被发现的时候,就躺在地上,脸朝上,手里捏着那封信。”高竞指了指地下的那圈的白线,然后又帶着莫兰和乔纳来到另一间卧室,又指了指那边的窗台,“这边的窗门开着,外面虽然有防盗窗,但防盗窗的边缘已经被剪开了。”

“剪开?你是说防盗窗可以用剪刀剪开?”莫兰觉得不可思议,她家住12楼,从来没装过防盗窗。

“现在的防盗窗质量就是这么差。”高竞说。

莫兰走到窗边,发现防盗窗外种着一排很普通但却说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它似乎是每个局面小区绿化地带的主要植物,它的高度跟窗台几乎平行。

“看起来如果有人要从外面爬进来是很容易的。”莫兰自言自语道。

“是啊,而且这里还正好是个死角,从这里爬进来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原先的主人才会装防盗窗。”高竞走到莫兰的身边,温柔地扶着她的肩头说道,“凶手很可能就是从这扇窗爬进来的,他在行凶之前用剪刀剪开了防盗窗的一角偷偷爬了进来,我估计当时齐海波正在客厅跟郑恒松说话的,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卧室的动静。可惜,外面的泥地太硬,凶手有可能在爬进来的时候,在下面地上垫了报纸或别的什么,所以我们没找到脚印。”

“真可怕。”莫兰叹息道,同时想象着案发时的情景。被郑恒松浇了一头冷水的齐海波帶着满心的伤痛失魂落魄地关上了门,却猛然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她根本不想见的人,她也许在看到这个人的一刹那忽然意识到自身的危险,所以她立刻就跑进了自己的卧室,情急之下,找到了那封信……

莫兰正在思考齐海波当时的路线,她的思绪却被乔纳的话打断了。

“这女人长得倒不赖。”乔纳道。

莫兰和高竞回过头去,发现乔纳正盯着墙上的一幅大照片看。那是齐海波自己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穿着比基尼泳装,头发湿淋淋的垂在肩上,正站在一片蔚蓝的海水中,对着镜头笑。莫兰认出这张照片是好几年前齐海波跟几个朋友去马尔代夫旅游时照的,当时的齐海波还是个风华正茂,活力四射的白领丽人,她非常热衷于拍一些能展示自己健美身材的照片。那次莫兰虽没同行,但是后来齐海波曾把照片拿给她看,几乎张张都是泳装照,有些还有点暴露,莫兰记得自己当时还很羡慕齐海波的身材,跟娇小玲珑,没有几两肌肉的她相比,齐海波绝对属于运动型美女。

“她当时很受欢迎。有很多男人追她呢。”莫兰说道,心里微微有些难过,曾经是那么自信漂亮的海波姐,就这样死了,她拍这照片的时候,肯定想不到,有一天如此出众的自己会遭遇这么悲惨的结局。

“那家伙也是其中之一。”乔纳冷不林丁地在她身边说,“他说这女人曾经是他的女朋友。但他跟这女人好的时候,她还有两个男朋友。”

“两个?”不是一个吗?莫兰很疑惑,她知道其中一个是施正云,那另一个是谁?,“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教这女人骑马。每周两次。”

“还有呢?”

“后来这女人教别人骑马。”

她教别人骑马?她教另一个男人骑马?为什么单单教骑马?

“这是他的原话?”莫兰问道。

“对。”

“应该去调查骑马场,看看她在教哪个男人骑马。”莫兰对高竞说,却不料看见后者在使劲忍住笑,“你笑什么?”

“好,我会去调查骑马场的。”他一边笑,一边低头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

莫兰不理他,问道:

“我刚刚就想问,齐海波死的时候,手里拿的是帶信封的信,还是信本身?”

“帶了信封的信。”高竞道。

“当时情况紧急,她从另一个房间逃到这个房间,情急之下,她怎么会那么准确从一大堆情书中找出这封信?难道那信封有什么特别?”

“是红色的。大红。”高竞说着又笑起来。

“信封是开的吗?”

“那当然,否则凶手怎么判断那封信是否对自己不利?”高竞答。

“既然信封开着,你怎么能肯定信封里的那封信就是原来里面装着的那封信呢?也许凶手换过了呢?”

“我对过日期和笔迹了,证实就是原来的那封信。”高竞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他今天是怎么啦,简直就成了个开心宝宝。

“你又笑什么?”莫兰忍不住问他,他这样老是笑嘻嘻的让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那封信我看了10遍,就是没看出什么来。”他道。

“那你又笑什么?”

“你看过就知道了。”高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复印件交给莫兰。

“你刚刚为什么不给我?”莫兰很惊讶,从咖啡馆碰头一直到现在,整整两个小时,他口袋里居然一直揣着那封信的复印件没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