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风的预谋(第4/6页)

等我们回到车里的时候,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我的舌头好像又恢复了功能。于是我对吴坚说,虽然我不是个好人,可是我会是他永远的朋友,他听了我的话非常感动,他说他一直担心我会瞧不起他,他说只要我把他当朋友,他就可以为我做一切。

我们正说着话,我蓦然瞥见玻璃表面上有个人影一晃,我心里一惊。汽车启动后,我发现那人开着辆摩托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于是我让吴坚帶着这人在街上饶圈子,随后把他引到郊外的一片树丛里,等这个人走下摩托车进入树丛后,我趁机在背后猛击他的头部,后来我把他的尸体扔到了那口枯井里,我身边正好帶着顾天的那种药粉,所以又放了一些那里面。这事是我一个人干的,与吴坚无关,我让他在车里等我。

本来吴坚可以继续成为我的搭档,但是那一年,他被查出患了乙型肝炎,而且他突然跟我说起了他跟G的往事。我万万没想到,G曾经在公园里救过他。这故事可真动人,我当时听得脑袋发昏,手脚冰凉,为自己竟然跟这段往事毫不相干而感到深深心痛。后来他住院的时候,我一遍遍让他复述这个故事,并无数次想象自己成为当年的吴坚,这是我第一次希望自己能成为懦弱的吴坚,我遗憾为什么在公园里被人欺负的人不是我?后来有一次他又在叙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忽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请求他把这个故事让给我,作为条件,在那以后,我答应不会让他再参与谋害他恩人的计划。

吴坚认识戴文也是我帮的忙,但是戴文雇用他时,并不知道我跟吴坚是朋友,因为我只是教吴坚怎么做,然后又在戴文那里旁敲侧击了一番,戴文于是就给了他一份工作。他写小说的事也是我在故布疑阵,通常是我说,他写。他很喜欢为我做这件事,而且总是很容易被我说的故事感动。他最喜欢我说的关于风和进的故事。“虽然有些变态,不过还是很浪漫。”只要是人与人的关系不涉及到性,吴坚总认为那很美。确实,风跟进的故事很纯洁,那不过是个难以完成的杀手梦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完成,其实我有1000个机会。

2006年7月,我违背跟戴文的约定,在中山公园用射箭的方式谋杀了一名警察,这是我谋杀的第一个警察。杀他,完全是为了吴坚出气,因为出事的前一个星期,我跟他一起去游泳,我再次想到了他的秘密,这让我难以忍受。这次谋杀吴坚没有参与,参与的是另一个搭档景云。这次杀人跟后面几次完全没有关系,但是自此之后,我就上了瘾,尤其是当G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谋杀警察的游戏可以成为他跟我之间交流的桥梁。要不然,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根本不会跟我说一句话。况且那几个警察似乎对案件还颇有疑问,所以杀他们是一举两得。再说戴文那时候已经渐渐对我失去了控制,他知道他已经管不住我了,我又收买了路辉。

吴坚是我的好朋友,他为我做了不少事,在这里我不想多说。我跟他的朋友关系一直瞒得很紧,就连戴文也一直以为我们合不来。

我没有杀死吴坚的原因很多,其中最大的原因是我可怜他。虽然我最后给他下了毒,但我相信不久后他就能康复。

我和姐姐

毫无疑问,我的姐姐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

1995年12月,我杀了她的一个男朋友。他是个有钱的私营老板,经营建筑业。我骗他说,姐姐在我乡下的旧屋等他,他相信了。结果,等他把车子在谷仓里停好后,我就在背后袭击了他,非常顺利就要了他的命,我把他的尸体掩埋在附近的山坡上。我杀他是因为他跟我姐姐在亲热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我讨厌这种事,更讨厌姐姐的借口,她说她要养活我,所以必须依靠有钱的男人,我不想听这些废话,只是觉得她很不要脸,不配活在这世上。

姐姐有一次回乡下的旧屋子发现了那辆车,虽然我矢口否认曾经帶那个男人回去过,但她还是对我产生了怀疑,后来我被萧展打伤后,她以为我治疗为借口让顾天把我关了起来,我想,如果不是逃出去,她可能会一辈子把我关在那里。顺便说一句,后来她一直跟顾天保持暧昧关系,直到跟戴文结婚后,这种关系才彻底停止。

虽然我认为姐姐根本配不上戴文,但戴文对她一直都很好,他们并非假冒夫妻,戴文经常在车里拥抱姐姐,我见过两次,他看上去很有热情,我为他们感到高兴。

但是2005年发生了一件事,使我对姐姐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有一天深夜,戴文不在本市,她突然溜到我的房间,脱掉衣服开始抚摸我的腰,这真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我的姐姐,居然在勾引我。在那一刻,我产生了要立刻拧断她脖子的冲动,蛰伏在心里许久的杀人冲动在那一瞬间几乎要再次爆发,但是当然,那天我没有。我只是把她狠揍了一顿,接着第二天就搬出了别墅。

但是她并没有就此罢休,竟然继续纠缠我,让我觉得好笑的是,她后来还开始给我发情意绵绵的短信,我觉得她真是疯了。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跟景云好上的。我不得不说,姐姐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一方面让我极其厌恶,另一方面却再度激起了我对女性身体的好奇。在大学时期,我曾经有过三个女朋友,在这方面我可以说颇有经验,虽然滋味不太美好,但如果抱着凌辱对方的念头,那感觉就会完全不一样了。性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那时候我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想要杀死我姐姐的念头,但电台倾诉才是真正的导火索。

2005年10月,我无意中听到一段午夜电台节目,这坚定了我想杀死我姐姐的念头。虽然当时我没有听出她的声音,但是我认为这很正常,我们经常用变声器说话。我没想到她会自己报出自己的名字,但我相信以她的无耻完全做得出那种事,也说得出那种话。我无法忍受姐姐玷污G的这个事实,不过,我没想到原来去电台胡说八道的竟是景云。

戴文曾经跟我说起过一个游戏,名叫目送秋波,当然我们之间没有试过,他也没要求过,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这游戏可能引发的激情后果。18号那天,我向我的贱人姐姐提出要跟她玩这个游戏,我把一个黑色塑料袋套在她头上,本来我可以找到更好的东西,但我觉得她只配戴这破玩意儿,因为她就是这么贱。我对她说,你假装是在跟你老公干,那样你就不会有负罪感了。我坐在她腿上,将她的两只手压在我的大腿下面,噢,我必须说,她非常喜欢这个动作。我在塑胶袋上已经装了一条不太明显的细绳,接着我就趁她不注意突然收紧了塑料袋。在这之前,我警告过她,如果她乱动,她将会永远失去我,所以,她根本不敢挣扎,而且她也动不了,也许直到死她都认为那只是一场刺激游戏帶来的昏厥而已,这时我才知道她有多想要我。说到底是她自己的欲望杀死了她。事后,我拿走了绳子和姐姐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