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话音刚落, 秦居然就看到阮南的神色明显黯了下去。
其他几个人像是也都知道这件事，像是怕惹什么难看在自己身上，不再多说, 拥蹙着进去了。周子清把一把钥递给阮南, 告诉他家里只有保姆在，客房可以随便休息。
江晨，江晨……
这个在秦居然原主的生命中微乎其微，淡的没有任何痕迹的名字, 为什么会成为她和阮南中间那根刺？
阮南和周子清高中都在21班, 秦居然在22班，两个班任课老师基本相同, 交集自然多了些。秦居然想起来那天“凡凡”和她说，21班和22班的联合聚会, 周子清去, 阮南就也有可能去，劝她别去躲着点儿。
当时秦居然以为高中她和阮南就结下的“梁子”是樊川, 现在看来，更有可能的是这个叫“江晨”的人。
“你去周子清家？”
“嗯。”阮南冷声回了一句。
秦居然看了看周围：“那我叫个车回吧, 别墅区和我家应该不顺路。”
阮南没同意, 发动车子开到她身边：“上车。”
秦居然没再坚持，从饭庄到秦居然家开车得将近一个小时, 太阳渐渐落下山，正值晚高峰时期，两人被困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中好一会儿。
一路上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秦居然上车时候给“凡凡”发了条微信, 对方可能在忙, 到现在也没有回复。
秦居然将胳膊搭在车窗边, 看着两侧闪着灯的车流，五彩的霓虹灯让夜晚变得迷离，和之前第一次出校门一样，这个世界唯一不同的，好像就是街上随处可见的巨幅广告牌，夸张的灯屛人物让一切都格外梦幻。
车开到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空当时阮南道：“你家门口那条路堵，我开到后面那条街，你需要自己走过马路。”
秦居然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怕我爸留你吃晚饭？”
阮南不置可否地回以沉默。
秦居然伸手撩拨了一下头发：“高中时候发生的事儿，你还会很在乎吗？”
阮南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用力了一下，冷冷地回了一个“嗯”字。
“那你在乎我吗？”秦居然口中毫无预兆地飘出这几个字。
“从9月8号我撕掉那封情书的那个上午到现在，你还没有发现我已经变了吗？”
车外的光打在秦居然的脸上，女生红唇黑发，坐姿慵懒地靠在车座椅背上，声音中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执拗。
还有认真。
居居酒屋后面是一条不怎么热闹的小道，阮南踩下刹车停在路边，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沉默了很久，转头看向秦居然：“发现了，所以呢？”
秦居然几乎被她这幅态度气笑，轻哼了一声：“所以你还会像从前那样看我？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我们给彼此之间的人情？”
“那我该怎么认为呢？相信你是真的因为是喜欢我才这样？”
阮南看着秦居然的眼睛，仿佛在问什么无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每个字仿佛都飘忽在质疑与逃避当中。
“我就是喜欢你啊。”
我就是喜欢你。是想要在一起的那种喜欢，是想要据为己有的那种喜欢，是想要大大方方喊老婆的那种喜欢。
当我们在两个世界中时，当你还只是我认知中的一个名字时，我就喜欢你。
而现在这个名字已经被填充了真实与色彩，你的傲娇小脾气口是心非，都是我的喜欢。想努力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一直拥有的喜欢。
心中瞬间涌起的所有情绪漫溢，然而后面的话，秦居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阮南听到的，只有那七个如平地惊雷般的字。
突如其来的告白出现在耳边，再不像从前那么多次的刻意调戏与玩味，一双桃花眼在昏暗的车灯中染上了别样的落寞与认真。
阮南感觉全身如同沉浸了在了一瓶叠着苏打水的鸡尾酒中，周身的呼吸仿佛都被这几个字掠夺过去，前车车尾的红光映在秦居然的脸上，整个车内都仿佛蒙上了一层令人看不清的雾气。
秦居然就坐在身边看着她，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只不过从心底里觉得，这个答案，远没有想象地要容易得到。
片刻的四目相对，阮南如同败下阵来一样躲开她的目光，身子向后微靠，将脸隐藏在半边黑暗当中：“你的喜欢我受不起。”
“如果你说你已经改变了”阮南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会试着对江晨的事去释怀，试着以后不再找你麻烦。”
“至于朋友，抱歉，我们做不了。”
车内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秦居然转头：“我知道了”说着就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秦居然一条腿跨在地上，另一条腿还没完全踏出车，就俯身朝车里的阮南道：“从我见你的第一天起，就压根没想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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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居然回到家，把手中拿着的许可证递给秦浩天，秦浩天面上开心的不行，却还是第一时间问：“南南呢？怎么没见到车来？”
秦居然解释：“她去参加同学聚会了，这条路堵，就停在后面了。”
“同学聚会？高中？然然你不去？”
秦居然摇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低声问道：“爸，我高中时候，是不是很让人讨厌啊？”
秦浩天一愣，马上吹胡子瞪眼：“我女儿这么优秀，谁会讨厌我女儿？有也都是嫉妒。”
秦居然被他这幅模样逗到，微微勾了勾嘴角，也是，哪有父母觉得自家女儿有问题的。
饭菜已经都端到了楼上，秦居然放了个包就准备上楼，秦浩天从身后叫住她：“然然”
“怎么了爸？”秦居然回头。
秦浩天双手在围裙上搓了一下，有些笨拙地开口：“你从前好像不太喜欢交朋友，和爸妈话也少。”
“爸爸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
“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秦居然笑了一下，用力地点了点头。
上楼之后快速地把饭吃完，秦居来那边有几道题不会，秦居然凭借陈年的记忆对着那道物理题一通指点，讲完之后秦居来告诉她那是道数学题。
秦居然回到自己的房间，赤着脚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凡凡那头估计已经忙完了，看到秦居然的微信赶紧问有什么事儿。
秦居然回复：【方便接电话吗？】
对方没再回复，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秦居然接起电话，对方是一个声音有点粗的女孩，客套了几句之后秦居然直奔主题：“凡凡，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当然啦，我们不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吗？怎么又到了午夜伤感时间了？”
秦居然没理她的插科打诨：“那你会相信我吗？会质疑我的观点、或者行为么？”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如果还是有关怎么追樊川的，说实话，我不想参与。除了他，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