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蝶凤,我们真的要去看吗?这是别人家严禁规定不能进的院子,我们就这样贸然偷看终归是不太好的!”白静恬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王蝶凤打消掉那个危险的念头。

一旁的王均禾也劝说道,“我听说因为博智的事,现在周家兄妹两个都被禁足了!我们还这样错上加错,岂不是置他俩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吗?”

王蝶凤的整个脑子里已全然被那个神秘的院子给占领,就跟个磕了药似的,不管不顾,偏偏要一意孤行。

哪怕两个挚友都在一个劲的劝诫她打消掉这个念头,她还是有些不管不顾。

“哎呀,你们两个婆婆妈妈的,真是烦人!你们到底陪不陪我去,要是你们都不去,那我就一个人去了!”王蝶凤被他俩叨唠得都有些头疼,直接撂下狠话,摆明自己的态度。

白静恬和王均禾瞬间噤了声,对视了一眼。

如果王蝶凤真的如此冥顽不宁,他们作为挚友当然也不可能弃她于不管不顾,也担心她一个人会不会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或是遇到什么危险。

再加上可能是在国外待久的原因,他们的思想和行为习惯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些许的影响。

最终,他们两个犹豫了片刻,还是在王蝶凤面前败下阵来,同意了深夜前往。

夜幕降临得很快,还有蝉在树上嘀嘀咕咕的发出声音。

到处都是红灯笼,挂在每一条可以行走的道上,点着灯,红彤彤的一整片。

这种红,红得让人觉得心理十分不适。

周才华手里掌着灯,从自己院子里走了出去。

这是他现在每天晚上都在做的事。

因为他还在这个古旧封闭的周宅里寻找着那令他惊鸿一瞥男生的下落。

他这些天以来,他茶饭不思,寝不能寐,再加上白天有所顾忌,所以一到晚上他就出门,到处寻找着线索。

他甚至已经计划着收买周夫人房里的贴身丫鬟,看能不能获得些什么有用的信息,让他能够找到人。

到底在哪儿?

周才华的心态在这几天已经悄无声息发生了不少的变化,由最初对那人皮囊的痴迷进化为了找不到人誓不罢休的偏执。周才华愿意为那个少年,打造一座奢靡的城堡,让他成为自己的笼中雀,屋中娇,只为自己一个人婉转啼哭,像一朵菟丝花,依附着自己,只为他一人盛开。

想到这儿,周才华的眼睛里闪过了些许的兴奋,甚至是藏不住的病态。

甚至只要脑子稍稍畅想一下,都可以在他的生理上带给他无尽的刺激和快感。

“噔噔噔。”像是人走起路来发出的脚步声。

周才华一顿,掌着灯的手也不由攥紧,眯了眯眼睛。

奇怪,这么晚了,除了他,谁还会出来。

他伏身贴在拐角处的墙壁上,无声的熄了手里的灯,躲在角落里探出半只眼睛一探究竟。

王蝶凤一行人蹑手蹑脚的角落里拐出来,跟个做贼似的往目的地走。

比起齐博智那种莽夫,只想到了翻墙闯进去,结果导致自己摔断了腿,相比之下,王蝶凤就要聪明许多。

她直接带上了□□。

这种开锁的玩意儿,她在国外就熟悉得不得了,玩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就一个破院,一把锁而已,在她看来,不过是小儿科。

躲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的周才华眉头一跳,不知道闪过了些什么思绪,半眯了眯眼。

他并没有想要叫人来抓贼的打算,因为他也很想进去看看这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

他这几天翻遍了整个周宅,也就剩这个禁地没有进去过,他隐隐约约觉得莫不是那个少年被周夫人藏到了这里面?

如今有人为他开路,他又何乐而不为?

王蝶凤手里拿着□□才随便倒弄了两下,就只听见了“咔擦”一下的声音。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欢喜,左右跟旁边的白静恬和王均禾对视一眼。

眼底是藏不住自己想要炫耀的小得意,像是在说,‘看,我厉害吧!’

“走!我们进去!”王蝶凤小声说道,声音微微有些上扬,看得出她很兴奋。

王蝶凤打开了锁,小心翼翼的伸着脑袋左右张望,确定应该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三人才慢悠悠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又很快将门关上,强装出没有任何异样的样子。

一进门,莫说王蝶凤了,白静恬和王均禾,三人齐齐的愣在原地,一脸惊奇的看着整个院子里的布设。

这个院子非常大,一点也不像是旁院,反倒像是主院。

院子里两棵迎客松苍劲翠绿,一石三山一池,粉墙黛瓦,一进门就能够注意到曲折游廊,亭、台、堤、桥、榭,一应俱全。

池子里种满了荷花,假山上也拂满了各样各式的藤蔓植物和常绿植物。

就连墙壁上都是采用浮雕设计,随便一看,都能看出这个院子的非凡。

最令人诧异的原因在于,如果这里面真的如老管家所言是个禁地,也没有人进来过,那为什么这里面的环境却还是干净得一尘不染。

这根本就不合乎常理!

而整个院子,最最让人觉得十分不适的,怕不就是喜庆的红色和丧气白色交织在一起,有点让人估摸不准,这到底是有喜事还是丧事。

王蝶凤显得十分兴奋,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眼睛里面带着光,说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白静恬和王均禾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送佛送到西,他们来都来了,那就看看吧。

门外的周才华掐好了时间,隔了差不多一柱香才幽幽的从拐角的位置走出来,又飞快的冲了上去,透过门缝看了看,才推开冲了进去。

苏镜言一派无聊的发呆,嘟囔着嘴,心里不停的腹诽着那个可恶的男人。

说好了可以让他晚上出去玩,结果事后又跟他说必须是由自己带着他出去。

当然,如果陆沂琛真的带着他出去了,他也就不会这么气了,主要是陆沂琛今天晚上不知道干嘛去了,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独守空房,还不能出去。

越想越气。

哼!

苏镜言从椅子上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手里还拿着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个木雕的小玩意把玩着。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还有点缀的空中的点点星光,空气也很不错。

苏镜言趴在房间外面那条长廊的椅子上。

这条长廊很长,再加上院子本就很大,还拐了好几个弯,而廊子的下面是一池清水,里面养了不少金鱼,种了不少的荷花。

这些都是在苏镜言来了以后,男人为了怕他无聊,特地弄的。

一到晚上,男人还会将整个院子里的灯笼给他点上,生怕他要是有个不小心,掉进河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