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脑控大师 第八章 最后的对决

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男医生正坐在我的身边。他用阴郁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正在研究从哪里下刀。我惊恐地看着他,他那双乌黑的眼睛让我感到分外恐怖。

“你要干什么?”我伸手去摸床边的按铃,想把护士叫过来。

“别费劲儿了,护士站那边没有人,我把她们支开了。”他轻蔑地说。

“你就是他派来的人?”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手,手上满是伤痕。

“昨夜来杀我的人就是你?”我问。

他阴森地笑着说:“其他病房不好下手,所以把你调到了这里。”

“你现在被他控制了,你懂吗?你现在最好清醒一下,不管脑海里有什么声音,那都是他在捣鬼。这是一种控心术,你要明白,我与你无怨无仇,你没必要来杀我!”

他愣了一下,瞳孔缩小了一些,显然这理智的分析对他起了一点作用。但紧接着,他的瞳孔就再次放大,狠咬着牙对我说道:“别再做无益的尝试了!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控心吗?25年前的那次实验,一共有100个参与者。你也是其中之一,我与你同时获得了这种能力。”

我知道医生一定是被思维同步了,此刻他自称的“我”,显然就是那个神秘人。

“25年前的实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时候我还是个没出生的胎儿!而且控心术古已有之,我父亲也是控心者,是他遗传给了我这种能力,与实验没有半点关系!”

“控心术确实一直存在,但是那需要天赋,与后天的不断修炼,这种人才可遇不可求。而咱们这批人,是军队用基因方法制造出来的武器。你父亲是军人,我父亲也是,他们都参与了这个项目。”

“你疯了,我父亲从来就没有参过军,而且既然我是武器,那为什么军队的人从来没有跟我联系过?”

“你父亲是军队的特工,为了保护你不受军队的控制,他趁这个项目的人员开会的时候,将一枚炸弹偷着带进了会场,把所有相关研究者都炸死了,包括他自己。我父亲则在实验室放了一把火,烧掉了所有相关文件,他自己也葬身火海。所以咱们是唯一一批人造控心者,而监视你的人,一直潜伏在你的身边。”

我听罢大笑道:“是吗?我父亲死了?那把我养大的是谁?求你别再逗我笑了,我身上的伤口很痛。”

“你现在的父亲,是军方派来监控你的替身。”

“你继续编。”我笑着示意道。

“那你告诉我,在你的印象中,你母亲与你父亲有过亲密的举动吗?”

我愣了一下说:“他们感情一直不好,但是我长得很像我父亲。”

他冷笑一声道:“找个长相相近的人很容易。”

“别废话了,你要想杀我,就来吧!不过别忘记了,你是在一公里之外进行遥控。而我却近在咫尺。想要杀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他“噌”地站了起来说:“那怎么可以试试看!”

“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掉我?就因为我跟你一样?”

他说:“本来我想拉拢你,将你纳入到我们的阵营,但结果我却发现你是个人渣。我最恨伤害女人的混蛋,所以现在我必须杀掉你!”

“人渣谈不上,最多有点儿小坏心眼儿。怎么,这件事归根到底变成了一场道德审判?你是个杀人犯,在道德上能够胜过我几分?”

“你骗过多少女孩?”

“不知道。”

“144个,其中3个试图自杀。”

“你还帮我数着了?那三个试图自杀的,不过是做做样子。你是不是很嫉妒?莫非你是个性无能,对我的行为羡慕嫉妒恨?哈哈哈!”

“很好的尝试,但是这种激将法的招术已经被你用烂了,我不会再上当了。”说完,他就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呲牙咧嘴地冲我扑了过来。他扼住了我的脖子,而我只有一只手能反抗。我试着扣他的眼珠,但即使眼睛已经被我扣出了血,他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我拼尽全力抵抗,突然我感觉他的眼睛一软,分明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噗”,他眼睛就像被捏瘪的提子葡萄,随即喷出了一股热水,溅到了我的脸上。

他终于忍不住失去眼睛的痛苦,本能地松开了扼住我脖子的手,捂着眼睛一边后退,一边哭嚎起来。

而却我一边咳嗽,一边恶心得想吐。但我顾不得这些,急忙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入侵他的大脑。

我看到在他的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他肮脏丑陋的戒心,正伏在那人影的身下,充当他的坐骑。那人影用绿色的光束扫描着大脑,当他们转身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急忙闪身躲进一扇门,里面满是少女的骷髅。正在我犹豫着是否要退出这里的时候,门后突然响起了砸门声。

我立即钻入那堆骷髅中,这时骷髅中突然涌出一股绿色的粘液,将我包裹了起来。戒心终于砸开了大门,他进来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我的痕迹,静待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慢悠悠地离开。

门关上之后,黏液退去。我钻出骷髅堆,一个身体已经腐烂的裸体女孩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领着着我走向了房间的深处。她将胳膊变成了火炬,借着火光她用手摸到墙面上的一块砖,这面墙立即变成了透明的玻璃。大脑中一片断壁残垣,戒心正在四处搜捕可疑的意念。其中一个思维碎片与他搏斗得十分激烈。这是思维同步的典型特征。那些反抗者代表着他的自我,一旦被剿灭,被控者就会变成疯子。

但是事情有点儿不对头。因为一般人的戒心与自我是一体的,若控心者想要达成思维同步,一般都是先潜入其内心深处,释放出一直被压抑的恶魔,利用他们的力量来消灭戒心的自我部分。然后再把自己的思维植入戒心的尸骸,来达到控制他人思维的目的。可这个医生的自我,竟然是与戒心相分离的!

我立即放大图像,仔细观察那个正在拼死反抗的意念,结果发现那是一个中年女人。从她的相貌来推测,这个人应该就是他的母亲。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他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冲入我的大脑,突然我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就在想好对策的时候,突然我感到一阵窒息,睁开眼睛后我发现医生重新又扑了回来。这次他一只手按住我的胳膊,一只手扼住我的脖子。每当我试图挣脱,他就会拼命击打我的腹部。我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爆裂开来,来自全身各处的刺痛,就像芥末一样刺激着我的大脑。

我咬紧牙关强忍痛苦,给他植入了一副图像:她的母亲。

他“呀”地一声,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那仅存的一只眼睛,瞳孔立即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