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4/4页)

“是的,我知道这个问题。你知道自己要求的担子有多重吗?”

“我宁可不要这担子。我唯一的希望是这件事了结以后,该隐死了以后,你会记住我的贡献,把号码更改一下,而不是杀死我。”

“你还能预料未来。”

“在往日这是我求得生存的方法。”

刺客悄声说了十个数字:“你是唯一活着掌握这号码的人。自然这号码是追查不到的。”

“自然,谁会料到一个老乞丐掌握着它?”

“每一小时都在把你带近更高的生活水平。网正在收拢,每一小时都在使他接近几个圈套中的一个。该隐一定能抓到,一个冒名顶替者的尸体会扔给那些困惑不解的一手炮制他的战略家们。他们指望造出一个魔鬼,他使他们如愿以偿。到头来,他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可牺牲的傀儡。这一点除了他自己以外谁都知道。”

伯恩拿起话筒:“喂?”

“420房间吗?”

“请说吧,将军。”

“电话已停止。没人再和她联系了——至少不再通过电话和她联系了。我们夫妻俩都在室外时来了两次电话,每次都要求我去接。她确实不想接。”

“谁打来的?”

“一个是药剂师问处方,一个记者要求来访。她不可能认识他们。”

“你是否觉得她让你去接电话,是想要甩掉你?”

威利尔停顿了一下,他的回答中夹杂着忿怒:“有这种感觉。这做法的效果远不如她提及她要外出吃午饭来得微妙。她说她已在乔治·辛克预订了午餐,如果她决定去,我可以打电话去那儿找到她。”

“如果她决定去,我想比她先到那儿。”

“我会通知你。”

“你说没人用电话和她联系了,‘至少不会再通过电话和她联系了。’我想你是这么说的。你这么说是否有什么用意?”

“是的,三十分钟前有个女人来我家。我的妻子不愿见她,但还是见了。我只是在客厅里和她打了个照面,但已够了。那女人的样子很惊恐。”

“把她形容一下。”

威利尔照办了——

“雅格琳·拉维尔,”贾森说。

“我想可能是她。从她的脸色可以看出。猎食的狼群很成功,她显然没有睡过觉。在把她带进书房之前,我的妻子告诉我说这女人是她的老朋友,正遇到婚姻危机。愚蠢的谎言,在她那年纪婚姻中已没有危机可言,只有接受和榨取。”

“我不能理解她为什么到你家去。太冒险了,而且毫无意义。除非是她擅自主张,因为她已经知道不能再打电话了。”

“我也想到这些,”军人说,“所以我觉得需要呼吸点新鲜空气,到附近散散步。我的副官陪着我。我这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已经只有在别人细心照料下才能进行有限的保健活动了。拉维尔受人监视了,有两个男人坐在四幢房子外的一辆汽车里,汽车上有对讲机。这些人不是这条街上的。这从他们的脸上,从他们注视这所房子的样子可以看出来。”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和他们一起来的?”

“我们住的街道很僻静。拉维尔到来的时候,我正坐在起居室喝咖啡,听到她跑上台阶的脚步声,我走到窗口及时看到一辆出租汽车驶去,她是坐出租汽车来的,她被人跟踪了。”

“她什么时候离去的?”

“她还没走,那两个男人也在外面。”

“他们乘坐的是什么汽车?”

“雪铁龙,灰色的。车牌上的头三个字是NYR。”

“小鸟在空中跟踪一个联系人。小鸟是从哪儿来的?”

“对不起,你说什么?”

贾森摇了摇头:“我也没把握。没什么,我想在拉维尔离开之前赶到那里。尽你一切可能帮助我,打断你妻子的谈话,就说你要和她说几句话,一定要她的老朋友留下,随便说些什么,只要不让她离开。”

“我尽力而为。”

伯恩挂上电话,看着玛丽,她正站在房间另一端的窗口旁:“我们的行动奏效了。他们开始互相不信任,拉维尔到了蒙索公园。可她被人跟踪了,他们开始怀疑自己人了。”

“小鸟在空中,”玛丽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它并不重要。现在没时间了。”

“我认为很重要,贾森。”

“不是现在,”伯恩走向他刚才放大衣和帽子的靠椅。他飞快地把它们穿戴上,然后走到衣柜前,拉开抽屉取出手枪。他对手枪看了一会儿,回忆起来。好些形象是存在的,那既是他的全部——又不完全是全部——的过去。苏黎世,卡里隆湖饭店,“三家农舍”和列文大街,斯德普得克大街的一间污秽的供膳寄宿处。这支手枪象征着所有的一切,因为在苏黎世它曾几乎夺去了他的生命。

但现在是在巴黎。从苏黎世开始的一切现在正在继续。

找到卡洛斯。抓到卡洛斯。该隐是查理的代号,德尔塔是该隐的代号。

假的!该死的,假的!

找到纹石公司,找到一个信息,找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