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恢复记忆(第3/5页)

“……啥?”

桑枝人都傻了。

“但是大家也都并不敢确定,毕竟你俩看着……也没有很配。”

任是谁,一开始也都没有把桑枝和周尧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过,但是最近班里有人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都经常会看见桑枝凑近周尧说悄悄话,还有很多个早晨他们都一起出现在教室门口,就好像是一起来的似的。

再加上周尧每天早晨雷打不动地帮桑枝带早餐带酸奶的举动,是许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可要是万一啊,万一你就喜欢他那样儿的呢?”封悦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桑枝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才从震惊中回神,她又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偏头去看封悦:“你也信了吗?”

“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我看见你今天上午给他喂糖了……”封悦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

桑枝再次呆住。

这天下午过后,容徽就发现桑枝变得很奇怪,下课时她很少主动跟他说话了,每天早上快要到学校时,她总会匆匆跟他说上一句话,然后自己一溜烟儿先跑掉。

连早餐和酸奶,都被她委婉拒绝了。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小半个月之久。

“为什么?”

那天容徽问过她。

“这不是因为大家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嘛……我怕他们传啊传的,传到教导主任的耳朵里,那就麻烦了,我们那个教导主果果任抓早恋抓得可严了,我上次还跟他顶过嘴,他要是抓住我的小辫子,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桑枝是这样跟他解释。

“我们是什么关系?”

那边容徽沉默半晌,忽然问她。

桑枝那时眨了眨眼睛,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是朋友呀!”

说完,她还笑着凑近他说,“你以前还叫我姐姐呢!”

容徽那时静静地凝望她许久,她是那样坦诚的一副模样,可看在他的眼里,却越发令他觉得之前的自己到底有多么可笑。

那个除夕夜她在他耳畔说过的悄悄话,他曾在意了那么久的一句话,却原来,早被她自己忘了个干净。

姐姐?

容徽冷笑着,将神情迷茫的女孩儿推出门外,重重地关上了那扇锈迹斑斑的房门。

从那天起,容徽再也没有见过桑枝。

无论桑枝来多少次,无论那只猫围着他讨好多少回,他也从未打开过那扇门。

五月的尽头,天气已经很热。

关于那枚玉坠由来的信息一点儿也没查到,容徽这段时间已经遇上了不少觊觎他掌心符纹力量的妖修或是魔修。

因为桑枝,容徽心里始终郁结着一团阴戾的火气。

于是下手收拾那些脏东西的时候,他也分毫不曾留情。

但在回去之前,他也还是会先洗干净自己手上的所有的血污,最好连衣服也重新更换,不留一点儿血腥的味道。

但今夜不同。

黑沉沉的天空不远处有惊雷砸下,山火连天灼烧一片。

而容徽遇上的这个魔修,是他现在的能力绝无法与之相抗的存在。

魔修原本修的就是极端之道,依靠夺取凡人的血肉就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修为上的精进。

容徽被暗红的光芒幻化的如藤蔓一般的绳索束缚着,倒在地上,越是挣扎,身上的束缚就会越来越紧。

他身上被一寸又一寸的黑气划开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衣衫已经被鲜血浸透,而这血液的味道,是令魔修最为兴奋的味道。

这一片山林已经被大片的山火包围。

火舌燎过树木花草,大有趁着这凛冽夜风而瞬间燎原之势。

“真是难得啊。”

隐在山火之间的那一抹被暗红光影包裹的身影终于显现出他的真容,那样一张苍白阴柔的面容,唇色却像是点染了胭脂一般,红得刺眼。

他矫揉造作的笑声,带着阴森的冷气。

“明明是拥有仙骨的天生仙胎,可这仙灵之气却弱成这样……”

他看着那个被他的术法困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少年,终于徐徐蹲下身,他想伸手去捧他的脸,却在望见他那双好似浸透着寒潭冰雪的眼瞳时,他莫名就住了手。

最终也只能堪堪感叹一句,“这样漂亮的皮囊,怎么就不是我的呢?”

“你说,你是不是上头哪个小仙的私生子?”

他刻意用这样的话来刺激这个少年,“也幸好有你这样被上头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们丢掉的野崽子,才能让我白捡一副仙骨,你说是不是?”

他的笑声尤其刺耳,黑色的指甲微动,一把散着凛冽寒光的剔骨刀就已经握在了他的手里。

“这些日子,我知道你杀了不少妖魔,你这样狠的神仙生的崽子,我也是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为了抓住你,可费了我不少心思……”

剔骨刀就握在他的手里,他是要生生地取出这个明明天生仙骨,仙灵之气却尤其虚弱的少年的那一截仙骨,把它炼化成能令他修为更加精进的良药。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少年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挣脱了他的术法。

即便是那些暗光化作的绳索已经在他不断挣扎的时候就已经越收越紧,割开他的肌肤,几乎就要嵌进骨肉,那种疼痛已非是常人所能忍受,可他却甘愿承受,并成功挣脱了绳索的束缚。

淡金色的流光在这片山火之间涌动着,却似微弱的莹光,根本无法撼动此间燃烧的整片火光。

那个魔修看着他站起来,也看着那些微弱金光在他手指一动的时候转化成了一支又一支的利箭,朝他袭来。

他扯了一下唇角,只当是这个小神仙最后的垂死挣扎。

暴雨如瀑,在漫天的惊雷闪电之间,原本熊熊燃烧的火光渐渐也有了减弱的趋势。

魔修一时不察,被少年手里的金光转化而成的一把长剑给砍断了指骨,他痛得惊声尖叫,嗓音终于不再阴柔造作。

他恼羞成怒,所有的耐心尽失,再出手时,几乎每一招都是极其凶狠的死招。

容徽摔在泥泞里的刹那,那名魔修手里的剔骨刀瞬间就狠狠地扎进了他的琵琶骨。

这把剔骨刀是极薄的弯刀,刺进去的刹那就已经勾住容徽的骨头。

“你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崽子,还妄想找什么身世?”

魔修还在笑他,“还是把你的仙骨,交给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被他按进泥泞脏污里的少年不顾他那把已经刺进他琵琶骨里的剔骨刀,用尽力气翻身过来,手里的长剑瞬间融成短匕,用力地扎进了他的胸口。

那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然不顾自己的琵琶骨被剔骨刀割断,也要翻身将短匕刺进他的胸口。

魔修骤然脱了力,跪坐在地上,咳出血的同时,他看向那个少年苍白的面容,竟有一种如见恶鬼般的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