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2页)

“你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阿尔贝托,你认为穿上这件白色的法衣会让你感到些许的幸福,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的。”

此前他们也进行过类似的对话,但是言语的犀利程度是在最近才开始有所升级的,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是如何感觉的。他们不是朋友,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瓦兰德里感到非常有趣,就因为他是红衣主教,克莱门特是教皇,人们就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两个虔诚灵魂的神圣关系,把教会的需要放在首要位置,相反,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们的联合完全出于相互冲突的政策。值得一提的是,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公开地树敌对方,瓦兰德里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同教皇争论,克莱门特意识到有相当多的红衣主教都站在他的国务卿一边,“我别无他求,圣父,只是希望你长寿,并且生活幸福。”

“你可不会说谎啊。”

他已经厌倦了老人家的奚落,“为什么这么重要?举行教皇选举会议的时候,你是不会在场的的,不要把你自己卷入到这个前景中。”

克莱门特耸了耸肩,“这没有什么,我将会长眠在圣彼得教堂的下面,同其他做过这个职位的人一起,对于我的继任者我一点也不关心,但是那个人?是的,那个人应该非常关注这件事情。”

这个老教士到底知道些什么?近来,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有所指,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有什么事情让圣父不高兴吗?”

克莱门特的眼睛闪动着愤怒的光芒,“你是一个机会主义者,阿尔贝托,一个诡计多端的政客,也许我还能再活十年,这会让你非常失望的。”

他决定不再掩饰了,“我倒是有些怀疑。”

“我真的希望你能够继承这个职位,我会发现它和你想象的大相径庭,也许你应该是那个人。”

现在他想要知道,“什么那个人?”

教皇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说:“当然是成为教皇的那个人了,还有什么?”

“是什么东西令你的灵魂如此刺痛?”

“我们是傻瓜,阿尔贝托,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尽管我们享有很高的权威,但是我们是愚蠢的人,上帝比我们想象的要睿智得多。”

“我认为信仰上帝的人都不会对此有什么质疑。”

“我们权释我们的信条,在这个过程中,摧毁了像凯利神父这样的人的生命,他只是一个遵从自己本性和良心的牧师。”

“按照你的描述和措辞来看,他似乎更像一个机会主义者,他是一个喜欢成为大家关注焦点的人,当然了,当他发誓遵守我们的教义的时候,他是理解教会的政策的。”

“但是那些信条?是像你我这样的人宣告所谓的上帝之词,是像你我这样的人惩罚其他人,就是因为他们违背了那些教条。我总是感到很纳闷,我们奉为神明的教义到底是上帝的想法呢,还是那些普通的神职人员的想法?”

瓦兰德里把这种质询看作是教皇近来古怪行为的另一个表现,他内心斗争着,是继续探究这件事情,还是怎么样,最后他决定还是接受测试,于是他用那种自己特有的方式回答道,“我认为上帝之词和教会信条完全是一回事。”

“回答得好,就像合乎语法和句法的教科书,不幸的是,阿尔贝托,这个信仰最终会成为导致你毁灭的原因。”

教皇转身朝着窗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