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第2/4页)

宁静小镇上,长街中一间起名甜心铺子的蛋糕店女掌柜跟隔壁铺子的掌柜在笑谈:“听闻天子今日离开时带了满满一车鲜花,沿途蜂拥蝶簇,大家都闻到香味了!”

她感叹:“天子待王后是真宠!”她眼睛里都是艳羡。

隔壁的女掌柜不太信,问:“你见过王后,王后当真是天姿国色?”

妇人回忆起那年被诏入汴都,那是她第一次入王城,也是第一次见到王后。那真是位美丽如天神下凡的人,不仅待她们这些战争中的受难者好,还愿意教会她们生存的办法。

“是啊,王后便是那天姿国色,无人能及。”

“你形容一下,跟张员外家的二小姐比……”

“不是能比的。”妇人回忆起那一天,扬起唇角,“我那天就像见到了太阳和月亮一样,它们同时落入了我眼睛里,耀眼得睁不开眼。”

隔壁女掌柜嗤笑一声:“便是再好看又如何,天子不可能做到后宫只设一人,便是巷子那铁匠家也是有小妾的!”

“不会的,我信。我总感觉王后值得这般对待,且如今的天子已是明君,他一言九鼎。”

“我才不信哩,那可是王族,几千几百年没一个王只有一位妻的,都是姬妾成群,不过是一时新鲜……”

妇人有些恼羞:“你再这样说话我便不认得你了。”

两人争着争着竟动手扭打了起来,引来整条街围观。最后隔壁女掌柜在所有人的谴责下只得朝北方跪下,叩着三个响头。

她竟被整条街的人逼得隔空对王后与天子道歉。

……

燥热盛夏,重华宫里摆满了冰块降暑。

景辛看了一上午的话本,北都四子又写了新作。

看得困了,她躺在美人榻上眯了个午觉。

醒来时留青说戚慎傍晚便能回来了,让她不用等他用晚膳。

景辛弯了弯唇,慵懒点了下头。她睡得一身香汗黏腻,起身吩咐备水沐浴,进了偏殿去看甜宝。

两岁多的小人儿在床帐中睡得酣,已无白日里的好动顽皮。这一年有个闹哄哄的孩子陪伴,竟眨眼便过去了。

如今大梁已无诸侯国,但戚慎没有废掉出巡,已去南巡了。她本想随行,偏巧甜宝那几日感染风寒,他便让她留在宫中。

他已去两月有余,这是成婚以来他们分别得最久的一次。

用过晚膳,景辛对镜梳妆,化好妆便听留青欣喜地说天子回来了。

她起身行到朱雀门,扶着城墙望见驶入王宫来的銮驾。

夕阳映照着整座宫阙,她的爱人好似知道她在遥望,骨节分明的手掀起车帘。

他的脸依旧年轻英俊,在夕阳光影里轮廓分明,眸底漾起宠溺笑意,抬手做了个手势。

景辛望见銮驾停了,他车前的一辆马车覆着玄布,被虎贲与禁卫掀起。

满车纯净的蓝色,全都是玫瑰。

大梁并没有蓝色的玫瑰,她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弄的,可她能想象他在得到这些花时想到她的那种愉悦神情。

景辛扬起笑。

戚慎昂首望着城楼上的她:“王后可喜欢?”

她扬声回他喜欢。

还喜欢送花的人。

戚慎没能下车见她,被顾平鱼求见着入了紫延宫商议国事。

到了夜里,景辛屏退了宫人坐在寝殿,将绢灯重新换了灯罩,是她命人做的彩色灯绢。

满室光线瞬间变作旖旎的彩色,足矣引人遐思的颜色。

景辛褪下亵衣,穿上舞裙。

红纱薄若无物,在她起舞跳跃间轻盈浮动。

戚慎回到重华宫时倒吸了口气,眯起眼眸紧望眼前人。

满室光影旖旎,他朝思夜想的王后身着红纱薄衣,春光漾动,踮起纤长玉足起舞来到他身前。

她的舞勾人极了,轻纱掠过他鼻梁,属于她的香萦绕不散。

他喉结滚动,眯起眼眸望着她起舞,看那不堪一握的腰肢风情万种,看她媚眼如丝摄走他魂。

女子娇笑着缠住他脖颈:“夫君远行劳累了,妾身伺候你宽衣呀。”

戚慎捏起她下颔:“怎么伺候?”

“喂饱可以吗?”

他薄唇一扬,眼底笑意浓烈,俯身狠烈亲咬她。

云卷想来欢迎主子回宫,喵呜窜了进来,又跑去了屏风后捣乱。

景辛想到孩子,微微喘息问:“你去见过甜宝了吗?”

“不曾。”

“那你先去见见孩子,孩子很想你。”

“明日再见,他哪有你好看。”

她没有再说话的机会,被男子结实的手臂凌空抱起。

妆台撞着墙砰然作响,案头瓷罐珠翠都被打翻在地,只余那本北都四子新作的话本还摊开放着,是她白日看的那页。

戚慎在驰骋里瞧见那字,身形一顿,眯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

“怎么了?”她声音断断续续。

戚慎恼喝一声来人,听到门外留青应承,下令:“把云卷抱下去。”

留青忙敛眉入内带走了云卷。

景辛有些不解,往日云卷来闹他也没有这般生气啊。

“你这是做什么,云卷惹你了?”

他力气很重,带着惩罚似的恼意。

戚慎刚刚瞧见的那话本里竟是主角与养的宠物谈情说爱,世间竟有此等淫.书?宠物还会变换人形?

这些瞎写话本的文人都该禁了,亏他还大兴文治!

见景辛追问,他不情不愿道:“寡人恐猫成精。”

景辛:“……”

戚慎的回归让甜宝高兴坏了,小家伙最爱粘着他父王,也很喜欢坐龙椅边上,看他父王指点江山的模样。

重华宫的书房里,四面板门大开,垂纱在微风里晃动,庭中蝉鸣嘶长,也有稚子清脆的笑声。

两岁半的甜宝长得白皙幼萌,圆眼小嘴,瞅着地面扮马讨他欢心的几个小太监咯咯直笑。

景辛在书房画画,望着太监流汗的脸对甜宝道:“宫人累了,你让他们起身歇息。”

甜宝很听她话,软乎乎的小爪爪拉起太监衣袖:“起~”

他屁颠屁颠爬上台阶,跑到景辛身边一把抱住母亲双腿,昂起小脸道:“娘亲,我想去坐那个。”他指着庭中的秋千。

景辛揉了揉他小脑袋:“让乳娘带你去吧,回来娘亲教你学画画,好不好?”

小家伙嗯嗯说好,慢吞吞爬出门槛,宫人要扶也不让,奶声奶气喊:“退下。”

但他根本不是想去坐秋千,他是看上了秋千架后排开遍的月季,伸手去折。

孟秋忙拉过他的手:“太子勿动,这花有刺,您要奴婢给您折便是。”

孩子根本不听,人虽小性子却倔,挣脱孟秋的手去折花。

他的力气哪折得动,孟秋只好悄悄掐断另一朵,除了花刺重新放上去,假装道:“太子折这朵可好,这朵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