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想离婚(29)(第2/3页)

“《青玉案》。”仇咏梨和她异口同声将答案道出。

随后,许娇眼中带出几分惊喜来,她没想到那个编剧会把剧本递给仇咏梨,而且仇咏梨还接了,这意味着自己还能跟这位朋友和熟人再合作一次。

仇咏梨也露出十分高兴的模样:“哇!另一个居然是你!莫非这个编剧是贵嫔粉?”

两人有说有笑的,这一幕落在旁边的风青玉眼中,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得她心里哪儿哪儿都疼,怎么看怎么碍眼。

她只匆匆扫了一眼,就低头去继续琢磨剧本了,然而原本平整的纸张页面上,有个边角却落入她的指间,被她翻滚着折来折去,不一会儿就卷翘了起来,甚至被她的下一次翻页的动作带的发出一声刺耳的……

“刺啦。”

页面从中间裂开。

风青玉低头看着那裂开的痕迹,仿佛看到了她们俩之间破碎的、再也无法重归于好的未来。

……

“《宫墙柳》第五十六场第三镜第一次,aion!”

随着场记拍板的声音落下——

风青玉、许娇和仇咏梨重新往镜头的下面走,行走的过程中,几人都收敛了面上的情绪,极快地代入到剧本内容中去。

如今柳如意已经利用自己的计谋,从宫外成功通过皇宫里的暗道,回到了宫里,当她由京畿禁军护送到早朝的正大光明殿内,一众的臣子皆是惊诧。

“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是何时到的?”

臣子们相继退到两侧,交头接耳地,小声地讨论着柳如意是怎么通过宫门前那重重封锁的。

但柳如意却没有时间给这些臣子解惑,她看着上首那个坐在太子后面的容晴,眯了眯眼睛,高声道:“见过太子千岁。”

太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当看见她的时候,眼底就出现了欣喜来,赶忙脆声道:“母妃快请起!”

他还想说更多的内容,却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回头去看身后垂帘里的女人,剩下的内容就不敢出口了。

他也害怕容晴。

哪怕他少时见过这个女人,但后来更多的……从宫人的口中听过关于这个心狠手辣的前贵妃的故事时,他就觉得这人真可怕啊。

这个女人甚至昨日还想逼宫,想要扶持他当皇帝,然后为自己和前皇后、那个罪臣戚家平反,今日的早朝,正是在议论这个。

小太子犹不知所出,好在柳如意回来了。

如今,柳如意看着堂而皇之挟太子而令群臣的容晴,两人隔着帘子对视半晌,柳如意忽然问:“我大燕何时有让罪臣登这正大光明殿的规矩了?罪女容氏真是好大的胆子。”

容晴却勾了勾唇,问她:“柳皇贵妃从前在我跟前卑躬屈膝,既然我的奴婢能在这殿内行走,为何这个位子我却坐不得?”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十年的平和假象、风平浪静,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都到了双方收割胜利的时候。

柳如意先前借着容家的势崛起,而容晴又借着她的柳家保了自己这边的势力,如今京畿周围的守备都归了容家,哪怕柳如意握有十万京畿护卫军,能调动他们保卫天子,也不定能跟容晴如今的三十万大军相抗衡。

柳如意却没想和她硬碰硬——

只见她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高高举起,扬声道:“圣上旨意在此!”

见圣旨如面天子。

朝臣们都跪趴了下去。

容晴眼中闪过一分暗恨和懊恼,她明明已经让人将这宫中的所有出入口都堵住了,也不知道柳如意是从哪个老鼠洞里钻进来的。

她就知道,让柳如意回到这宫里,将会有很大的麻烦出现。

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还是由着身边的阿芽搀着自己,走到帘前,乖顺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听见柳如意念这圣旨的内容。

这是皇帝的临终遗诏。

其中宣布将皇位传与太子,由皇后柳如意、并柳家太傅监国,群臣辅助……

圣旨一出——

朝中皆是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不是容晴有先见之明,在这殿外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此刻她怕不是要立即被柳如意命人拖下去,打入天牢,就此一败涂地。

柳如意直接宣布退朝。

她孤身一人,在这殿内,与皇帝、还有容晴对峙。

容晴笑得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明明她已经失去了天命,背离了人心,可因为她手握兵权,如今看起来,倒是柳如意才像是那个随时要丢掉性命的人。

她也是率先出声的那个:“柳皇后……这分胆色倒是不小,竟然敢孤身一人上虎山,令人佩服。”

柳如意却没有与她卖关子,直言道:“容晴,我知你所想,你平生所求不过三样,第一,为皇后报仇,第二,为戚家平反,第三,保住容家。”

“第一样,皇帝……先帝已然驾崩,你得偿所愿了,第二样,今日我与皇帝可在此立下保证,五年之内,戚家老少、还有当年在漠北战场丢掉性命的冤魂,都能得到安息,第三样……给容家已逝的容太爷追封护国公,入祖庙,赐丹书铁券,让你容家享万世香火。”

她话说的诚恳,容晴却是笑着拍了拍手,不紧不慢的、稀稀拉拉的掌声在这殿内孤零零的回响。

尔后,容晴停了动作,朝她看去,笑着高声道:“不愧是已经当上皇后、不,如今该尊称一声太后了,不愧是已经成为太后的人,连说话都比从前大胆了,三言两语便能许下我容家的千秋万代,好大的口气。”

她说:“我差点就信了。”

在那冷宫当中寂静了十年。

容晴没有一日是敢懈怠的,她已经为这一日筹划了太多,如今怎么可能舍得将自己手中的筹码教出,然后任人宰割呢?

柳如意定定地看着她,半步都没有退。

好一会儿之后,柳如意突然道:“即便你今日杀了我又如何?他日天子成长,你亦要将手中的权力交予他,到时,你便成为他最恨的人,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吗?”

容晴淡淡道:“他身上流着戚家的血,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年幼的皇帝坐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前后看看,好像根本听不懂她们俩究竟在说什么。

柳如意笑着摇头:“先帝身上亦流着大燕的血脉,他又何尝与太-祖一般,对戚家交付全部的信任呢?容姐姐,你该明白的,他们是皇帝,坐在这皇位上的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们都以为你要这天下,我却是知道的,我一直都知晓,在这宫中,你究竟想要什么——”

柳如意抛出了自己最后的筹码:

“若我告诉你,当年戚后根本没有死呢?”

此话一出,容晴倏然抬眼,漆黑的眸子像是鹰钩一样死死地将这人给盯住,好像恨不能将说这话的人魂魄给拖出来,丢进地狱的烈火里去,让她也尝尝听者内心备受煎熬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