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握虹拂雰第十八节 逼凶现(第2/3页)



几只三兽獒在刘只手驱动下朝着易**脉扑去,可从它们的行动上可以看出,它们也慌乱了,和刘只手一样的慌乱。身后大片如浪般的火苗滚来,什么兽子都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还能镇定咬杀人。

于是双方形势顿现高低。易**脉很镇定,带着无穷杀气的镇定。刘只手很慌乱,三兽獒很慌乱。易**脉冲过兽群时,几乎没有遇到如何阻挡,只是偶尔有爪子、牙口伸探伸探,也只需要稍稍扭动一下身形就能躲过。易**脉冲到刘只手面前时,也没有遇到太大抵抗。虽然刘只手在这种无法退逃的情形下,是恶狠狠地刀掌齐出。而易**脉是在他攻击范围之外便停住身形,待刘只手掌力打尽,回转气脉要往回收掌的刹那,果断伸出手臂,轻巧巧地将银针插在刘只手掌小拇指上。

出针如电,针中即回。这是易**脉的一贯手法作风。但这一次他却一改以往做法,针中之后继续朝前迈出一步,同时一脚踢出,直奔刘只手中路而来。直击中路,在练家子对决中是个极冒险的招法。除非是有十分把握或者拼死一搏,一般情况不用此招,因为这会给对手很好的还击机会。刘只手没有还手也没有招架,他也实在是无法招架还手,因为那小拇指上的一针,让他浑身血脉如同冰冻住一般,气息再也无法回转运动,只能任凭这中路一脚踢来。

这一脚踢得不算重,却是刚好将刘只手身体踢入到后面翻滚而来的火浪之中。于是接下来不但火浪翻滚,刘只手也在幅度不大地翻滚。很快也就趋于平静。

易**脉往火浪中的刘只手走近了三四步,看看他已经全身燃着不在动弹,便转身走回。因为此时前面道路已经全被火浪覆盖,“三阳飞星”的坎面这飞星已经无处可飞,现在能做的就是回转过来,一起对付那群三兽獒。

就在易**脉转身之际,已经不再动弹的刘只手突然间从火丛中纵跃而出,直往易**脉身后袭抱过来。

易**脉突然之间觉出身后风起,一股灼热扑身而来。立时知道有袭,赶紧晃动身形躲避。可已经来不及了,刘只手的双手已经搭上了易**脉的肩,并且在刹那之间使三对扣锁死肩胛骨。此时可以看见,他一只手的小拇指已经焦黑断裂。真不亏是个久走江湖的狠人,入火之后肯定是将小指放在焰苗上烧烤,断了经脉,解了倒拔**之厄,这才能脱身扑出。

易**脉反应也极是迅速,虽然肩部被锁死,却立刻停步扭颈,翻转身体。将刘只手双臂翻成交叉扭,同时自己双手一起捏住刘只手肋下痛**,指望这一招的痛楚能让刘只手松开尖头指扣。可现在已经被烧成火人般的刘只手已经完全不知道痛楚了,这一招对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于是易**脉步下起旋劲,双臂也以大劲道往一侧掼出。想将刘只手甩开。而刘只手似乎头脑还十分清醒,所有攻击后果都已经考虑到了。易**脉步下才一起旋劲,他步下也立刻做出相应反应。于是两人一路朝着山坳处的火阵旋走而去,这情形就有些像是在跳华尔兹舞。所不同的是他们是两个气性属阳的真男人,而且一个身上燃着火焰,另一个也开始有对方身上火苗蔓延过来。

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c穆天归和摩巴鲁没有想到,那群三兽獒也没有想到。

刘只手在旋走的同时,口中还嘶吼不停。这是在以死命驱动那些兽子,他自己已经做拼死一搏了,当然也就不会在乎那些奇异兽子的性命了。

刚才摩巴鲁点燃自己之举,已经将绝大部分兽子赶入火阵之中。但当听到刘只手的嘶吼后,那些兽子重新开始躁动着、不顾性命地往火阵口子外冲。

也没有想现在再将那些兽子逼入火阵有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摩巴鲁只是下意识地行动,展开身形直往火阵口中冲入。其实他在刚才将自己点燃时就已经是拼死而战了,现在更不会在意那正在燃烧着的半条性命。

穆天归迟疑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确定自己是该去救助易**脉还是该帮摩巴鲁。此时易**脉和刘只手就都已经到了,两人已经根本管不得什么火阵局相,直接就撞入其中。这一撞让更多焰苗窜上了两人身体,同时还将火阵撞出个缺口,一群三兽獒反应迅速,立刻想从这缺口中冲出。于是穆天归义无反顾地也冲入缺口,他这支人形巨炬再次将那群兽子逼回。

其实此时所有人做的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后面火浪翻转而来,他们之间斗不斗都已经没有太多实际意义了。但偏偏就是这样几个人、这样一群兽子仍在坚持着,依旧相互进逼,相互躲绕,相互袭攻。

火阵内部已经乱了,被穆天归他们自己,也是被那些惊恐无措的兽子完全搅乱了。要是刚才外面没有大火逼来,它们还会小心地躲避逃让,沿着阵中偱道而走。现在它们一则被刘只手死命嘶吼所逼,另一则被逼来火浪所吓,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有火堆也跳,有火壁也撞。短时间,穆天归摆下的“七道虹绕”的局相被撞得支离破碎。

易**脉、刘只手在继续旋走,他们两个也是破坏火阵的主要原因。火苗已经不止是在刘只手身上燃烧,也在易**脉身上蔓延开来。他们谁都挣脱不了谁,就像合在一起的一只火陀螺,旋走撞到石壁后便转向,待撞到另一边石壁又转向。根本无法捉摸他们随后的方向和目标。

四下里的兽子有许多身上也被火延着,于是奔跑窜逃得更快了。穆天归和摩巴鲁也在快速奔跑,虽然穆天归脚步上很是颠簸不便。他们象是在进逼,也象是在逃避,而最大的可能他们这也许是被火烤烧的挣扎。

这燃着的两个人,带动一群兽子,如天火飞流,如火星瞬移。再围绕着中间那两个分不开的旋走火陀螺,硬生生将那个破碎了的“七道虹绕”局势变作了“星明汇日流”,这也是个至阳之局。这一局相出现,前面说到的,初见端倪的巨大局势的又一个条件具备了。

在半山之处,云层已经消散殆尽。藏地特有的高亮度、高紫外线的阳光直照在鲁一弃、朱瑱命和十六锋刀头的身上,将他们的剪影浓重地印刻在石壁之上。

“我知道了。”朱瑱命面色很是平静,可语气中却是带难以抑制的激动。

“你知道得有些晚了。”鲁一弃说话时眼睛并不看着朱瑱命,而是瞄在其他地方寻找他感兴趣的东西和现象。不过朱瑱命的话才一出口,他便立刻接上话头,意图很是明确,这是要刺激和困惑朱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