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指控 第十章 光之力(第4/5页)



  暂时性的,杨克想起了那些并非暂时性的问题,那只左手,和无法治愈的象人症。他因此而难过,却不知如何开口。

  “快坐下来吧,那枚炸弹没什么的,我和斯皮德讨论了一路,因而还冷落了雷那德先生。”

  雷那德先生和悦地笑起来,给杨克搬了把椅子,示意他坐下。

  “我没跟我们的侦探先生汇报这件事,”赛斯继续说道,“任何爆炸装置都由三部分组成,首先是感应器——炸弹的第一部分,可以由接触引发,比如拉力;随后是传导系统,这没什么好说的,一般由电线构成;最后一部分则是起爆器,炸药的混合物,造成砰的一声巨响!就这样,很好理解的三段路。我和斯皮德的争执在于它的感应器,也就是说,究竟是什么引发了传感器,导致爆炸呢?斯皮德起先认为这是最为普遍的张力装置,我拉动画像,因此启动了炸弹。不过我否定了这一说法,因为在把画拿下来之前,沿着墙壁做了向上的运动,把它从钩子上面退下来,那时候并没有立刻爆炸。而当画像离开墙壁的时候,感应器被启动了,因此,我猜测它应该是一枚光电池。很狡猾的做法,我的动作没有问题,然而画像离开墙壁之后,阳光投射到画像的背面,从而给光电池补充了能源,于是,砰!不知道全国能有几起光电源爆炸案!反正我从没听说过。如果凶手加大爆炸药剂,那么不光是我们,整个房子都会灰飞烟灭。我修正一下之前的观点,这案子更加复杂了,看起来就像两个人所为,其中一个作出那枚土制燃烧弹,用于杀死接触尸体的人;而刚才那颗,则精密很多,但它威力不足,看起来只想表明一个观点,这画像与房子是一体的,它和它密不可分,是整个灵魂的一部分;除了凶手,任何人也不能动它,否则,它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啊,唠唠叨叨这么多,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雷那德端了一杯水,送到赛斯手里:“这么一个劲地说话,对你的身体可没有好处。”赛斯微笑着接过来。

  杨克在这段时间里始终一言不发,这时候,才不得不张嘴:“谢谢你,沃勒先生,不过你不需要跟我解释这些,我已经被取消调查权了。”他无力地耸拉着脑袋。

  整个病房沉默了大约一分钟,赛斯抿了抿嘴唇:“是我们给你带来的麻烦吧?”

  “那些都不重要,沃勒先生,我来一是为了看望你,二是要告诉你我离开前听到的最后一个消息……关于文森特一案,将会在两周后的星期一开庭。”

  “这么快?!”

  “是的,你的时间不多了,而我爱莫能助。文森特想翻盘的机会十分渺茫。目前就我所知,警方掌握的线索已经够要他命的了。第一被害人在联系国文森特之后遇害,”他这时候瞥了一眼雷那德,“不过这算不上什么,但是第二被害人的联系就大得多了,被害人死前大约一小时,与文森特在宾馆里温存过。满眼的指纹和体液,他甚至在杯子上留下了清晰的掌纹,这些文森特都承认了。本来还有证人,但受到中情局的干涉,警方不能起用他,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最要命的,就是在陈尸房间里,找到的斩骨刀,将第二被害人的血液与文森特的右手拇指纹联系在了一起。他将被指控对两起谋杀案负责,却并没有任何人能为他作出有利证词。”

  赛斯静静地听他把话说完,又思索了一会儿:“但是你相信这案子不是文森特干的,对吗?”

  “是的,”杨克并不觉得这能算是安慰,“自从今天的爆炸发生之后,我就无法再怀疑文森特了。一个如此慎密的,甚至连画像都会处理掉的凶手,怎么可能留下他带血的指纹?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此多的证据毫无疑问地指向文森特,一致得令人生疑,假如文森特能拿出制作光炸弹一半的技巧来,这些证据就都会烟消云散。”

  “谢谢你,杨克。”

  “不要谢我,我帮不上什么忙。沃勒先生,我把这些细节告诉你,再一次违反了条例。但我既然被取消了调查权,也就无所谓了。我来告诉你,是为了感谢你两年前所做的一切,你延长了梅丽尔德的生命,尽管她的病症早晚会结束她的痛苦。”

  赛斯没有接过那个话题,他不想让杨克再次回忆那些东西。

  “你打算怎么办?”杨克强打精神问道。

  “我打算飞到南部去找些过去的故事,有些东西我相当介意,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你被甩出这个案子,我和斯皮德更是别想介入,唯一的机会,就是到命运的深处去发掘秘密,也许能有什么转机。斯皮德将与我同行。”

  “话说回来,从刚才起我一直没有看到他,他去哪儿了?”

  “我在你身后,伙计。”斯皮德突然跳过来,吓了杨克一跳。

  “买到了吗?”赛斯问道。

  “是啊,还好我在哪儿都有些关系。”

  “多少钱?”

  “嘿嘿,伙计,中国人是不提钱的,被跟我来这套。”

  “你可不是中国人,别这么套近乎。”赛斯打趣地转向雷那德,“教授,帮我把裤子拿过来。”

  “好了,我不是中国人,可我也不是美国人,半个古巴血统,你知道的!”斯皮德挡住雷那德。

  赛斯也就不再勉强:“杨克,你知道,有时候,放假是不错的选择,我托斯皮德给你带来了礼物,现在变成他送给你的礼物了。”

  “这是什么?”杨克不解地打量着被放入自己手中包装精美的小纸盒。

  “票。今晚上红龙队的主场球票。”

  “什么球?!”

  “哦!”斯皮德无奈地发出一声悲鸣,“职业橄榄球,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杨克拆开包装,从中取出球票:“两张?”

  “对!在迈阿密,琳达对我们说起,她有时候会去看,红龙队是她的最爱!你知道该怎么做,这可是贵宾席!”

  斯皮德推搡着杨克走出房门,怂恿他立刻给琳达打电话。

  病房重归宁静,雷那德看着赛斯脸上的笑意渐渐僵硬,最终消失了。

  文森特的案子,他们还能做些什么?所谓的过去,真的能有所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