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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下了眼泪。明明到前一刻为止都不可思议地没有流泪,但是一旦开始流,就没办法停下了。

“刚才的部分,让我们看到男女两人的想法交错而过,真是有趣啊!”

“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呢。如同三郎先生和沙耶加小姐那样,两人在互相误解之中焦急并心痛,真的有可能发生。”

“沙耶加还是爱着三郎的呢。对于三郎的求婚她没有给出令他满意的回答,只是因为她还在担心三郎和鞠子之间的关系是否彻底结束了。小怜华,你怎么想?”

“嗯,该怎么说好呢。虽然沙耶加小姐一心以为如此,然而实际上可能不是这样呢。这只是我的想法哦,我认为两人最大的问题,应该是三郎先生的急性子才对吧?男子气概和性子急躁是不一样的。如果两个人只是朋友还好,但如果婚姻生活中的另一半是急性子的话,会比较难办哦。在一起后,一方总要因为另一方的感情起伏波动而饱受折磨,生活也不会幸福的吧。但是心里的某处还是被他深深吸引住了,陷入这种矛盾(ambivalent)心境的沙耶加小姐不愿意承认那才是根本原因。我是这么认为的。”

“哈哈,原来如此。不愧是小怜华,即使汉字不怎么会念,解读年轻女性的心理却很擅长呢!英语的发音也很标准呢。ambivalent。发音很棒啊。ambivalent。”

“桦山先生是在戏弄我吗?我是意大利和日本的混血,英语可不是我的母语哦。”

“这算什么?就算不是母语但是我也能说得很好,你是想表达这样的意思吗?”

“嗯……不是这样的哦。桦山先生坏心眼!”

“嗯,真不错呢,坏心眼。”

“啊——够啦。怜华我要哭出来了。”

“反应真不错呢,都激发出我的施虐狂本性了。虽然挺想就这样把你弄哭的,但是制片人脸上写满了愤怒,所以我们赶紧回到原来的话题。那么,三郎的急性子是最大的问题,小怜华是这么想的,对吧?”

“是的。反过来说,如果三郎可以把急性子的缺点改掉的话,他们俩还是很有希望的。”

“但是急性子这种缺点,是说改就能改的吗?跟戒烟什么的不一样,这种根源性的性格问题,我觉得要改正是很难的呢。”

“所以沙耶加小姐才不愿意承认这是根本原因啊。承认了的话,就不得不放弃与三郎先生的婚姻了。所以她才装成一副介意三郎先生过去的女性关系的样子,实际上是在自我欺骗。”

“啊……原来如此。女性的想法原来是这样的呀。长见识了。

“不知各位挑战者是怎么想的呢?

“咦,怎么了?各位挑战者都是一脸兴致全无的表情——“啊,是对登场人物的恋情发展完全不在乎吗?

“各位真不愧是核心的本格推理狂呀,是觉得除了解谜之外的要素都是多余的吗?

“然而刚才不也有人说过,能推理出正确解答的线索藏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吗?在本格推理小说中,无论多么细微的描述都不能忽略,要从整体理解,这不是必须的吗?

“啊,什么,这种事情不用我说大家也明白?

“这可真是……我多此一举了。非常抱歉。

“那么,让我们重新回顾一下刚才的部分,出现了几个重要的新信息呢!沙耶加的房间在二楼休息室隔壁!不是在三楼!而且开头在休息室的场景中,沙耶加对三郎采取无视的态度,单纯是因为难为情,或者说是因保守而产生的羞耻心吧!绝不是因为人格转换而产生的态度的转变!因此,从现阶段开始,主张多重人格者沙耶加是凶手的四日市先生的命运,就将如风中残烛了呢。呵呵呵呵。嘿嘿嘿嘿。”

“桦、桦山先生……”

“啊真是的,我衷心地道歉。稍微有些兴奋起来了。”

“啊,那边有灯亮了哦。”

“请,七尾先生。”

七尾是一位面部轮廓清晰、肤色稍显黝黑的男性。虽然仿佛烟鬼一般牙齿有些发黄,但是拥有一张只要把牙齿做做美白,就能成为人气男公关的面孔。他带着稍显僵硬的表情说道:“好像从刚才开始,在说自己的推理之前,都要对前面的人的推理进行否定。这是默认标准吗,是义务吗?”

“不,并不是义务。但是可以因此衬托自己的推理,可以的话还是请您这么做。”

“好吧。那么我先反驳一下刚才六亩割先生的推理,阿英是管家这种说法,怎么考虑都很奇怪哦。”

“哦?有何根据?”

“因为你看,三郎到达的时候,曾在玄关说‘会把走廊弄得湿答答的,总感觉有些对不起鞠子’。如果阿英是管家的话,打扫就是他的工作。负责打扫的人在面前的话,一般人是不会这么说的吧?应该更直截了当地说‘太对不起你啦’,或者‘对负责打扫的人不太礼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