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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登录并断开网线之后,我玩了一会儿电脑上的纸牌游戏,但很快就输得没心情了。为了找点分心的事做,我伸手到电脑包里去掏菲尼克斯酒店的那些账单,可就是找不到。我翻遍了包里的所有口袋,那沓折起来的账单不见了。我飞快地一把抓起那个枕套,像对嫌疑人搜身一样把它摸了个遍,但里面只有我的衣服。

“该死的!”我大声骂了出来。

我闭上眼睛,试图回想在飞机上翻看账单的情景,一股恐惧突然攫住了我的心房,因为我想起有那么一会儿我把它们塞到了前排座位后的杂物袋里。但紧接着我又想起来,给沃伦打完电话后,我又把账单从杂物袋里掏了出来,还按上面的号码打出一个个电话。我记得很清楚,我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是把它们重新放进了电脑包。我非常肯定,我没有把账单落在飞机上。而账单失踪的另一种可能性,我知道,就是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拿走了它们。我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踱着步,不知该怎么做。我偷来的东西现在被别人偷走了,这能向谁抱怨?

我气急败坏地拉开房门,沿着过道走到前台。那个店员正在看一本《上流社会》杂志,封面上是个裸体女人,她巧妙地用胳膊和手遮挡住了身体的隐私部位,让这本杂志得以在报摊出售。

“嘿,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进过我房间?”

他耸了耸肩,摇摇头。

“没人进去过?”

“我只看见那位跟你在一起的女士,还有你自己。就这些。”

我盯了他好一会儿,等他说出更多的信息,但他已经说完了。

“好吧。”

我回到房间,进门前还用牙签研究了一番锁眼,想查出锁有没有被撬过,但我查不出什么。这个锁眼已经有很多磨损,到处是划痕,可能已保持这个状态好几年了。即使我的性命全指望它了,我也无法分辨出锁是否被撬过,可我还是在那儿看着,研究着。怒火在心中翻腾。

我很想给蕾切尔打电话,告诉她我房间被盗的事,但又困扰于不能告诉她被盗的是什么东西,我不愿意让她知道我偷走账单的事。看台上那件往事的回忆,以及从那以后我种种失败的经历,一下子又涌上心头。我脱掉衣服,重新上床躺着。

我最终还是睡着了,但那之前我还在脑子里勾画着索尔森溜进我的房间到处乱翻的情形。睡意终于袭来,我的怒气依然没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