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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中途就下车了?或许她在松江或米子就下车了。”

“鸟取、仓吉、松江、米子等车站都没有收到‘出云一号’中途下车的车票。”

“可是,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吧?”

“还有其他可疑的情况。虽然车票上是从东京始发的,但是这个女人上车的地点并不在东京。乘务员确定她是过了横滨以后才上车的。”

“哦?”

“因为查票的原因,乘务员知道列车经过横滨以前,七号个人包厢里面是空的,并没有乘客在里面。”

“说不定是去餐车用餐了?”

“不可能。因为列车在经过沼津以前,也就是在晚上八点左右以前,七号包厢里一直都没有人。你也知道‘出云一号’从东京开出来的时间是六点十五分,谁会在餐车里吃两个小时饭呢?我也问过餐车里的人员了,他们说不记得有那样的女客人。”

“哦,然后呢?”

“列车经过沼津,快接近滨松的时候是九点左右。此时乘务员曾经去敲女乘客的房门,但没有任何回应。乘务员心想还是没有人在吧?于是便打开门进去看。那个包厢的门并没有从里面上锁。乘务员说他看到一个女人盖着毯子躺在床上。还说他想要查看女人的车票,正要出声时,一名男子从隔壁的包厢走过来,说女人把车票寄放在他那里。”

“隔壁的包厢乘客是男性?”

“是的。他说他认识那个女人,还说女人的身体不舒服,吃了药,正在睡觉,所以把车票寄放在他那里。”

“他们是男女朋友或什么吗?”

“这就不知道了。因为不好意思问这种私人的问题,所以乘务员只是默默地看了一下。不过他问了女人是从哪里上车的。”

“哦?结果呢?”

“他认为是从沼津上车的。”

“认为?”

“嗯,就是这么说的。而躺在床上的女人脸色看起来非常苍白。”

“唔,她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吗?”

“或许当时已经被杀死了吧。”

“被隔壁的男人吗?”

“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那个男人的样子好像是特意打扮过的,他的头上抹着发油,戴着眼镜和口罩。”

“戴口罩吗?果然像是特意打扮的样子。”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特别打扮的。”

“那么,那个男人的身材体格呢?”

“不算肥胖,也不是很瘦,应该说是中等身材吧。”

“他身上的穿着呢?”

“大概就是普通上班族的穿着,好像是穿西装打着领带。乘务员说他记不太清楚了。”

“乘务员忘了吗?”

“嗯。不过这也难怪,对方又不是什么妙龄美女,而且蓝色列车个人包厢里配备着浴衣。”

“不是只有个人包厢才有浴衣呀!”

“那位男性乘客好像很快就换上了浴衣,所以乘务员不记得他刚上车时的穿着了。”

“原来如此。那么,那个男人在哪一站下车呢?”

“乘务员说不记得男人是在哪一站下车的,也不记得男人车票上的终点是哪里。还说,大概是在滨田车站下车的吧。”

“那个男人大概的年龄呢?”

“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这么年轻的男人会干下杀人、分尸这种事吗?”

“当然有可能。又不是没有十几岁就杀人、分尸的案例。”

“乘务员是否看到那个男人随身携带着什么特别的行李?”

“他说没有。”

“没有?他清楚地这么说了吗?”

“他是这么说了。”

“那么……车厢内有血迹之类的痕迹吗?我们可以想象,二十四五岁的男人在个人包厢里杀害了娇小的女人,并且将她分尸,那么包厢内的地板上,或是床单、浴衣上应该会沾染有血迹吧?狭小的包厢里应该处处血迹才对呀!”

“这一点特别查问过了。可是,经过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我打电话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呢?真的那么厉害?难道包厢里连床铺上都铺着塑料布?”

“确实很厉害,连喷到墙壁上的血迹也擦拭得一干二净。”

“那是只供一个人使用的空间,所以相当狭小,要把整个室内都铺上塑料布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不过,铺满整个包厢的塑料布绝对不是可以放进口袋的大小,至少要用两三个旅行箱吧?可是,刚才你又说乘务员表示那个男人没有携带行李……难道乘务员连旅客有没有行李都知道吗?”

“至少和我通电话的时候,列车上的服务人员确实说男人没有带行李。”

“或许直接问会比较清楚。不过,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这倒是令人很疑惑。莫非我们的推测错了,必须重新思考这个案件?”

“目前我们署里鉴定科的人已经去滨田做调查了。幸好今天早上抵达的‘出云一号’还在滨田。”

“鲁米诺尔试剂的血液反应呢?”

“还不知道,还在等待结果。”

“老实说,我并不相信我自己的推测。行驶中的蓝色列车个人包厢里可能进行那样的杀人、分尸事件吗?基本上我是无法相信的。”吉敷的意志并不是很坚定。

“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我觉得那是很有可能的。”

“石田,你不要急着下结论。你说乘务员没有看到女人身穿白色麻质的服饰,那是为什么呢?”

“乘务员说,只看到女人躺在卧铺上,身上的毯子从下巴盖到脚,所以只看到女人的脸和脚。”

“这样并不能认定那个女人就是死者啊!”

“或许真的弄错了。不过,被视为有问题的‘出云一号’上确实有一位那样的女性乘客,而且她的状况也很可疑。再加上这位女性乘客中途就消失了,所以可能性真的很大,不是吗?即使从乘务员的角度去看,那位女性乘客也给人留下很奇怪的印象。”

“可以依他的描述画出那位乘客的相貌吗?”

“问过这个可能性了,但是乘务员说他没有自信。因为他是从下巴的方向,也就是从下方的倾斜角度往上看的,而且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不过他也说了,如果让他看照片,他大概可以认得出那位女性乘客。”

“我了解了。知道那位乘务员的姓名吗?”

吉敷打开记事本,然后将之叠放在膝盖上的列车时刻表上。

“姓须贺,叫须贺留广,今年四十九岁。要他的住址吗?”

吉敷把石田说的全记在本子上。

“还有那个头的问题。”吉敷说,“还没有找到头吧?”

“还没有,或许就快了。”

“你有没有想过,头部可能和什么东西混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或许是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