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消失的尸体(第4/5页)

“你小子。”老高笑骂着,把我拉了上去。

我看了一眼韩哥说:“至于确切的死亡时间,韩哥你也没办法吧?”

“你小子活腻歪了?”老高扬起手要抽我,脸上带着怪笑。

“老高,别激动,他说得没错。”韩哥的这句话让老高愣了半天。

“什么意思?”

“现在的法医鉴定,也就是韩哥的老本行。鉴定伤口与死亡原因,韩哥自然能解决。”我故意停顿一下,瞟了一眼韩哥,才继续讲述,“然而,这宗墙内封尸案,死亡时间成了最大问题,主因是缺氧导致尸体腐败程度与正常情况下的尸体腐败程度差距太大,想要靠法医单方面鉴定,就成了一件难事。”

“是这意思?”老高抬起头,又问韩哥。

“继续说下去。”韩哥没有正面回应老高,而是对我说了一句。

“虫子不管尸体藏在何处,只要有缝隙,它就会蜂拥而至。所以,虫子才是破案关键。”

我们将昆虫样本带回局里,韩哥主要负责利用DNA和局里的人脸系统等高科技技术确认死者身份、死亡原因等。所以,我们三个人各自分头行动,施展出自己的长处,案子进入关键阶段。

在韩哥捕获的成虫之中,我确定虫类主要有三种,初步断定同属丽蝇科。

其中一种体长8mm,蓝色,色泽并不光亮。体表粉被较密,前缘基鳞黄褐色。而且我还在幼虫中发现了略为黄色的白色幼虫,体表棘较小,明显地呈小列状排列。由此可以推断,这是丽蝇属的红头丽蝇,繁殖周期在4月下旬~11月。

另外一种体呈暗黑色,胸部前盾有2条很窄的暗黑纵条斑纹,下腋瓣上面具分布较广的黑毛,幼虫中发现前缘棘环第5腹节以前完整,第6腹节背部和体侧中部断裂,第7~8腹节仅限于表面,第3~7腹节完整的幼虫。原以为是红头丽蝇的2龄幼虫,但其头咽骨口钩钩部钝粗,背基角呈直角,是标准的叉丽蝇属叉丽蝇的2龄幼虫。所以,另一种是叉丽蝇,繁殖周期在3~5月、10~12月。

最后一种,两复眼几乎相接,侧颜及颊大部分黑色,触角后梗节端部口背方偏暗,胸部金属绿色有蓝色光泽,上有灰色粉被,腋瓣暗棕色,平衡棒宗棕至棕黄色。这是标准的丽蝇科金蝇属肥躯金蝇的特征,繁殖周期在6~11月。

综上三种昆虫,繁殖周期在11月重叠。

第二天一早,我去和老高、韩哥会合。这次我学乖了,是踩着时间点去的,为了避免踩雷。

“死者有明显被捆绑的痕迹,我在她的指甲里发现了肉丝,可惜已被虫子破坏,不能够检测出DNA序列。心脏位置有一处细小钝伤,为主要致命伤。按照伤痕,可以断定凶器是一把尖锐的利器,有可能是螺丝刀等器具,但房内并没有这类物件,这附近连五金店都没有。”韩哥说完之后顿了顿,先是挠挠自己的头发,又伸了个懒腰,“综上所述,凶手身上一定存在抓伤,而且只要找到凶器,凶手的身份也能确定。不过很奇怪,死者身上被虫子侵袭的地方只限于脖子以上和手上相对较少的位置。按照死者尸体的腐烂程度,正常情况下是死于11月14~28日。”

“我能确认死者肯定死于11月,先查11月的住户,谁身上有抓伤,谁就是凶手!”

“你小子进步挺快呀!”老高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差点把我拍散架了。

与此同时,老高的手机铃声响了,才使我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好消息!”通话刚结束,老高激动地看着我和韩哥。

“什么好消息?”

“就在房子后面找到一把有血迹的螺丝刀,已经送去了法医中心。”

“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老高让局里调查11月所有住客的名单,然后鉴定凶器。”

“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刚才调查报告发过来了,11月住在214房的租客一共有三个。一个叫陈晓斌,男,31岁,从事电工工作,没有案底记录。一个叫胡东,男28岁,无业游民,曾经因盗窃案被捕,以前还有贩毒记录。第三个叫杨林,曾任小学教师,因为猥亵学生,被判入狱,11月那阵刚被放出来。”

我们赶回法医中心,将螺丝刀和死者身上的伤口进行对比和DNA鉴定,结果完全吻合。

“这下可以确定了,由于周边和家中都没有螺丝刀,凶手有可能是修理工。按照局里的调查资料,基本可以确定凶手是陈晓斌。”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抓捕工作。”老高听完,便带着警员冲了出去。

可我心里总有点不安,回家后倒头便睡了。

第四章 真凶归案

我们成功抓到了真凶,他将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再次想起那个神秘警员,那如毒蛇般犀利的眼神,我至今印象深刻。他这么做是为了让我有机会犯错?我犯错对他有半点好处?这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了,又是一阵电话铃声准时将我吵醒。

只听到电话一头传来老高兴奋的声音:“抓捕工作非常顺利,我们成功证实了,陈晓斌最近一次出现是在常德拉面馆,大晴天还穿着雨衣,他背上确实有抓伤。只不过,他的精神出了点问题,问他什么都不知道。”

老高的一通电话,让我又有些疑惑了。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明明另外两个租客怎么看都更有可能是凶手,为什么偏偏会是陈晓斌这个不像凶手的人?最凑巧的是恰恰他身上有抓伤,而精神出了问题。到底什么环节错了?凶手真是陈晓斌吗?难道是虫子?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敲门声,走过去开门一看,师父居然站在门外。

“师父,您怎么来了?”

“不欢迎?那我走。”

“别,您快请进!”眼看师父转身欲走,我连忙拉住他。

师父进门之后,我站在旁边没敢动。他开始清洗泡茶的茶具,准备泡茶。

10分钟过去了,师父泡好一壶茶,招手示意我坐在他对面。

“小靳,喝喝我泡的茶。”沈建国倒了一杯茶,然后推到我面前。

我没敢喝茶,立马站起来说:“师父,我错了,不该偷跑。”

还没等我说完,师父就打断了我:“那事过去了,你先喝茶。”

我也不敢再说什么,深吸一口气,喝了师父泡的茶。

“感觉如何?”

“有点苦涩,从喉头滑下之后略带清甜。”

“嗯,你再尝尝这杯。”师父将他手中的茶放在我面前。

虽然不知道师父想干啥,但我没有拒绝,也不敢拒绝。

刚喝一口我就想吐,但又不能吐,只好含在嘴里,咽不下去,又不敢吐。

“怎么样?”

“师父,这茶过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