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页)

吕东望:“?”

裴与屠理直气壮:“人家吃饭呢!去去去别捣乱。”

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平墨的身份,他再也不肯让别人撸自家猫了,那可是他一个人的!

好在吕东望从小和裴与屠一起长大,深知这位爷脾气上来了不好惹,也不深究他到底哪根弦搭错,怎么突然也变成了猫奴,不让摸就先不摸呗。

却没想到,裴与屠的反常还不止如此,他居然还接替了挑鱼刺的活儿,一米九的高大alpha,曲着长.腿,弯着腰,掌心布满枪茧的大手握着筷子,微微眯着眼睛,以拆定时辐射弹的肃穆神态,一根根挑出鱼肉里的毛刺。

吕东望:“…………”

偏偏猫咪还不领情,在裴与屠把挑好了刺的鱼肉推过去时,它非但不吃,还嫌弃地转过身,只拿毛绒绒的圆屁.股对着他,愤愤地甩甩尾巴尖儿。

“啧,”裴与屠伸出手指,戳戳他尾巴根儿,“小东西还挺记仇。”

吕东望发现,自家舍友还真的一夜之间变成了深度猫奴,连隔壁几个教官找他打篮球都拒绝了,一整天窝在房间里逗猫。

不过一下午的功夫,裴助教差点没把猫给撸秃,毛毛揉得乱七八糟是基本操作,又是在猫咪柔软的白肚皮上埋脸吸,又是捏它粉嘟嘟的爪爪,把平教官烦得险些想跳窗而逃,只能不断默念“我需要他的信息素”以麻痹自己。

直到裴与屠捏住他的蛋蛋,问吕东望:“老吕,公猫绝育的话是不是要割蛋蛋?”

“对!现在倡导科学养猫,很多宠物专家都推崇绝育,裴哥,你想长期养咪.咪了吗?我知道附近就有家宠物医院。”

吕东望话音未落,原本四仰八叉、生无可恋躺平任撸的猫咪却忽然一个翻身,眨眼间从敞开的窗子里蹿了出去。

“卧.槽!怎么突然跑了,是不是你弄疼它了?不是,裴哥你笑什么?”

裴与屠笑得肩膀都抖了,片刻后才一摆手:“放心,跑不远,今晚就能回来。”

他大马金刀地靠在沙发上:“今晚我搂着他睡。”

*

平墨在夜色中跑了好远,仍能感到下.体泛着一阵凉意。那姓裴的兵痞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就对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平教官不由得怀念起他对猫形的自己爱答不理的往昔来,现在这热情真让人无福消受,他打定主意多再外边逛逛,等裴助教睡熟了再潜回去蹭一点信息素。

他漫无目的地沿着排水管道爬上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却隔着窗子看到两个孤零零的、熟悉的身影。

正是周藜和季安。

周藜是个Omega女生,乃是平教官亲自带的学生,季安是隔壁经管院的Omega男生,俩人关系不错,上一次险些在太平街走失,好在有惊无险。

现在不是考试周,偌大的教室里除了他们俩,就只有几个占座的书包。

‘还挺用功的。’平墨边赞许地想,边用爪爪将窗户缝拨大一些,继而灵灵巧巧地挤进去,便大摇大摆地跳上了俩学生的桌子。

“哇,好可爱的小猫,它是咱们学校那只网红猫吗?”

“对,是咪.咪!嘬嘬嘬,好久不见啦!”

周藜挠了挠平墨的下巴,平教官回以一个礼貌但略显敷衍的单音节“咪”,便抖抖小耳朵,探头看她的课本——居然还是自己布置的“作业”。

原来平教官实在懒得自己动笔写教学计划,裴与屠的字又格外有碍观瞻,且如今还握着自己的把柄,着实不宜压榨,便把注意打到了学生们头上。

可还没等这位魔鬼教官开始派发任务,周藜就毛遂自荐,她的字迹娟秀工整,奈何裴与屠的原稿委实难以辨认,写一行都要抄好久。

“周藜,你干嘛这么认真啊,认不出来就算了,少写两个字也没人计较。”季安歪着头劝道。

“不行,这是平教官交给我的任务,一个字都不能错。”

“什么任务,就是变相压榨学生。”

“你不能这么说平教官!”周藜大声说,“我是自愿的,你知不知道,他在太平街救过我——”

“知道!”季安打断她,“平教官一个人打一群小混混,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帅毙了——你都跟我说过一百遍了。”

周藜放下笔,脸颊有点红,但立即用手捂住,做托腮状:“平教官真好看啊,还A爆了!又能打,又温柔,连信息素都特性.感!香根草耶,好有格调!”

平教官被夸得颇为受用,干脆就势趴在桌子上,听俩人聊天,时不时拿爪爪拨周藜的丁字尺——做猫时就忍不住想把桌子上一切东西都拨到地上去。

自习室里除了一只猫,再没有其他人,两人就比较放松,话题渐渐转到了最近失踪的alpha男生陈江豪身上。

周藜:“你说陈江豪还回得来吗?”

季安摇摇头:“这么多天了,应该没希望了。”

“哎,你别想太多,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他活该!陈江豪那渣男,都劈腿了还求你原谅,那死缠烂打的劲儿,我想起来都觉得恶心,那天如果我不在,他说不定真把你灌醉,给强行标记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挽回’你,这种人就是死了,都不值得你为他难过。”

“周藜,谢谢你那天陪我去,不然我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周藜很社会地一撩刘海:“这有什么?为了姐妹我两肋插刀!好歹我也是只身去过太平街的人,有经验!”

季安被她逗笑:“什么姐妹,我可是男生。”

“大家都是Omega,分什么男女呢。”周藜说,“不过那天真挺吓人的,陈江豪可真不是东西,看见你拉上我一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后来因为没得逞,就一气之下把咱俩扔在那儿,那些不三不四的混混把咱们带到那荒郊野岭,差点就把咱们……哎,想起来都后怕,我再也不敢蹦迪了,再也不去太平街了。”

平墨忍不住甩甩尾巴尖儿,这俩人的说辞和学校、警方得到的证供都不一样,居然只是一气之下把他们扔在那里吗?并没有什么‘陈江豪和人贩子联手想卖掉同学’的桥段?

不过,这样反而更可信一些,平教官一直就不大相信这些熊孩子真有胆子参与贩卖人口。但周藜和季安为什么要说谎呢?

正疑惑间,就听周藜说:“不过,季安,你后来到底跟那人说什么了?他怎么突然就大发慈悲放了咱们呢,你给他钱了?可你哪来的钱呀。”

平墨连丁字尺都不拨.弄了,就以伸长一只爪爪的姿势看向季安。

周藜也扯着季安的袖子:“神神秘秘的,一直都不告诉我,弄得我好好奇,现在没人,你说说嘛。”

季安却严肃地说:“没什么,你别问了,总之我们安全回来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周藜,我不想再惹麻烦了。你记住,以后再有任何人问起,咱们都要按着之前商量好的说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