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5页)

“不过,其中也有不同字也不同音的,那就是小说中的野风子并非信子,而是信代。还有富田安江的姓也改为富口。大概是因为找不到适当的汉字来代替富田吧。此外,其子平太郎在小说中也未改名。也许是由于“平”这个字具有重要的意义,而太郎一名也找不到适当的汉字来取代吧!我想,这种推测应该不会错。年龄也有注明,不过是以事件发生当时的昭和十一年二月二十六日为准。”

“连血型也写出来了吗?”

“嗯,关于血型方面,随着事件的说明之推展,你就会了解。前面提到的人物的血型,是必要的部份。其次,小说中的人物之插曲,似乎都有事实根据,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如果说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事实,那就是有关平吉的弟弟吉男的事情。他是位作家,在旅游杂志写些杂文,同时也为报纸写连载小说。他们可说是一对艺术家兄弟。平吉命案发生当时,吉男正好去东北地方搜集写作材料。吉男平日的行踪,确实是飘忽不定的,只是,命案发生时,他的不在场证明,曾经得到证实。关于那一点,以后再详细说明。因为我会把每个人犯罪的可能性,做概括性的说明。对了,关于昌子的部份,也必须再加以补充。她本来姓平田,娘家好像是会津若松的望族,曾和贸易公司经理村上谕相亲结婚。一枝、知子、秋子三人都是她和村上谕所生的女儿。”

“富田平太郎呢?”

“事件发生时,平太郎是二十七岁,未婚,好像在帮母亲照顾画廊。如果他真是平吉的儿子,那么,他就是在平吉二十三岁那年出生的。”

“是否可由血型判断出来?”

“这很难说。因为富田安江和平太郎母子都是O型,平吉却是A型。”

“富田安江虽然是平吉在巴黎时代交往的异性,不过在昭和十一年时,她好像也常常和平吉来往吧?”

“好像是那样。如果说平吉在外面和谁见面,那个人很可能是安江,平吉好像很信任安江。这大概是安江也了解绘画的关系吧!对于自己的妻子昌子,以及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们,平吉似乎不怎么信任。”

“哦?那他为什么要和昌子结婚?昌子和安江处的怎么样?”

“好像不太好。只有在路上偶然遇见时,才会打招呼。虽然安江好像常常到平吉的画室,不过总是避开昌子,直接回家。平吉之所以喜欢那间画室,始终独居的原因,也许和这个有关吧。因为画室就在后面的栅门附近。安江去找他时,可以不和他的家人打照面。换言之,平吉很可能还爱着安江,当初并不是平吉抛弃安江的。他很快地就和多惠(阿妙)结婚,想必也是基于失恋时的空虚。而和昌子结婚的原因,可能是昌子在某些方面和巴黎时代的安江十分神似,所以他又很快爱上昌子(胜子)。”

“那么,这两个女人是否会握手言和……”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平吉没有再和前妻多惠见面吗?”

“似乎完全没有。倒是女儿时子经常去保谷探望生母。因为她担心母亲一个人照顾香烟摊会太累了。”

“这个平吉真无情啊!”

“嗯,平吉不曾和时子一起去看多惠,多惠也不曾到过平吉的画室。”

“当然,多惠和昌子也是水火不容啰。”

“那还用说吗?对多惠而言,昌子是抢走自己丈夫的情敌呢!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你还蛮了解女性的心理的嘛!”

“……”

“时子既然那么担心她妈妈,为何不和她一起住?”

“这点我也不知道。女人的心里很难捉摸。”

“平吉的弟弟吉男,还有弟媳文子,和昌子是否很亲近?”

“好像很亲近吧!”

“可是他们又不喜欢和昌子一起住主屋,只让两个女儿大大方方地住在那里。”

“也许他们的内心还是有所不满吧!”

“安江的儿子平太郎呢?和平吉处得来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书上没有写。书上只有写平吉和安江来往密切,经常到银座安江所开设的梅迪西去。我想他们应该处得不错吧!”

“嗯。前言的部份,大概就是说了这些吧。总之,梅泽平吉这个男人,就象从前许多艺术家一样,行为总是不受世俗规范,因此会衍生出相当复杂的人际关系。”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说的也是。那你自己也要小心啰!”

“什么话?我是很有道德观念的人,根本不了解那种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人往往不了解自己。前言就到此为止吧!石冈兄,请你赶快开始说明平吉被杀的详细情形吧!”

“我对这个问题有相当深入的了解。”

“是吗?”御手洗露出嘲弄的笑容。

“不用看书,我也可以讲得很清楚。不信的话,书让你拿。啊,那张有图表的书页先不要动!”

“该不会凶手就是你吧?”

“什么?”

“要是你是凶手就好了。你只要象现在这样躺在沙发上,我就可以把事情解决。把电话拿起来报警就好了,要不然干脆你帮我打吧!”

“胡说些什么呀!你忘了那是四十年前的事了吗?我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人吗?……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也想解决这个事件吗?我好像是听到这样唷!”

“就算你没听错吧!我是有这个想法,否则我干嘛坐在这里,上你这个无聊的课。”

“嘿嘿嘿!”我不自觉地发出轻笑,接着说,“老兄,这可不是普通的命案呢!只要一步走错,就前功尽弃了。就算是福尔摩斯在世,也不见得……”

御手洗打了一个无聊的呵欠,我只好很快地接着说:“二月二十五日白天,时子离开梅泽家,到保谷看她妈妈多惠,直到二十六日早上九点多,才回到目黑。而二十五日到二十六日发生二、二六事件这一天,东京下了一场三十年来罕见的大雪。这点很重要。

“时子一回到家,就开始为平吉做早餐。因为平吉只吃她做的东西。她把早餐拿到画室时已经快十点了。她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没回应,于是绕到屋侧从窗户往里面看。这才发现平吉躺在地上,地板上还有一滩血迹。时子吓得魂不附体,一路尖叫着跑回去,叫来姊妹们。她们合力把门撞开,然后走近平吉身边,这才发现他的后脑勺有一个圆形的伤痕,好像是被人用平底锅重击致死的。他的头盖骨破裂,部分脑部重伤,而且自鼻口出血。因为抽屉里的钱财及若干贵重物品并未遗失,由此研判平吉的死并非窃盗杀人。于是才从抽屉里找出那本诡异的手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