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9页)

Hellbank,今晚6点。

西沃恩点了点头,重复道:“的确都是。”

“6点?他只留给我们8个小时。”

“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a surer thing’指的是什么?”

“这不是线索。”

她看着他,问道:“你认为这不是一条线索?”

他勉强微笑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让我们再看一遍。”西沃恩又打开了邮件,“你觉得它像什么?”

“什么?”

“一个字谜,我的意思是,起码在语法上是说不通的,对吧?虽然差不多可以读得通,其实并非如此。”

西沃恩点点头,说道:“是有点牵强。”

“如果这是个字谜线索……”格兰特抿了抿嘴,眉头紧锁地沉思着,“如果它是线索,从服从的意思来讲,‘give up’可能是指‘yield’,你觉得呢?”

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拿出笔记本和钢笔。“我要看看它写出来的样子,”他解释道,于是他写下了那条线索,“这是一个经典的字谜结构:它的一部分告诉你要做什么,另一部分当你去做时才能明白。”

“继续说,你也许快说到关键了。”

他笑了笑,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词,叨念着:“让我们假定它是一种字谜游戏。‘Ready to give up……that’s a surer.’如果你放弃——意思是实施或采用,后面字母‘that’s a surer’,那么你可以得到一个词或者词组,其含义是一个‘thing’。”

“什么样的事情?”西沃恩感觉有点晕。

“那就要靠我们去发掘了。”

“如果它是一个字谜……如果它是一个字谜……”格兰特不停地说着。

“无论hellbank是什么,到底它的哪一部分是和hellbank有关呢?”

“我不知道。”

“如果这是字谜游戏,那它岂不是太简单了?”

“除非你知道字谜要怎么猜,否则光看字面含义,它什么含义都没有。”

“嗯,虽然你已经解释给我听了,但对我来说它还是像天书一样让人费解。”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儿很幸运啊?加油!”他撕了一张纸下来递给她,“看看你能不能破解‘that’s a surer’。”

“要想出一个有明确意思的词吗?”

“词或者词组,”格兰特纠正说,“有11个字母来供你组合。”

“有没有这样的电脑程序让我们用一下?”

“或许有吧,可那样就相当于作弊了。”

“现在,作弊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想法。”

但是格兰特没有听到,他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

“昨天我还来过这里呢。”雷布思说。比尔·普莱德已经把他的剪贴板扔在了格菲尔德广场警局。他气喘吁吁地向上攀爬着,身着制服的警察站在四周,手里拿着一卷条纹胶带,等着上面通知他们是否有必要拉上警戒线。车道上停着一排车,有记者、摄影师和一帮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消息传播得可真是快,这里的吵闹已经在整个城市传开了。

“雷布思探长,可以给我们透露点消息吗?”他刚下了车就被史蒂夫·霍利拦住了。

“你在妨碍我。”

此时普莱德正解释说是一位散步的人发现了尸体,“在一片荆棘灌木丛中,尸体并没有被刻意隐藏起来。”

雷布思沉默了,还有两具尸体没有找到,另外两具在水里,现在这具却在山坡上,它打破了整个格局。

“是她吗?”他问。

“从那件范思哲T恤来判断,我想是的。”

雷布思停下来,环顾下四周。亚瑟王座是一座死火山,位于爱丁堡市中心的一片荒地上,四周被一块鸟类栖息地和三个湖泊环绕着。“想要把尸体拖到这里来,要费不少功夫。”他说道。

普莱德点了点头,说道:“或许就是在这里被杀害的。”

“是被引诱过来的吗?”

“或许只是出来散步。”

雷布思摇摇头,说道:“我不认为她是那种喜欢散步的人。”他们又开始向前走,越来越靠近了。一群人弯着腰出现在山坡上,穿着白色的防护服和面罩——犯罪现场很容易被破坏。雷布思从这群人中认出了盖茨教授和吉尔·坦普勒。盖茨因为爬山,累得满脸通红,而吉尔在盖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和看。现场的警察正进行最基本的地面搜查,稍后,尸体被移走后,他们还会带着人展开拉网式搜查。这项工作并不简单,因为这里的草长得很深且非常茂密。还有一位警局摄像师正在调整镜头。

“最好不要再往前走了。”普莱德说。然后他让人拿来了两套防护服。当雷布思套上防护服时,那轻薄的材质迎着强风噼啪作响、上下翻飞。

“有西沃恩·克拉克的消息吗?”他问。

“已经联系过她和格兰特·胡德了,”普莱德说,“可目前还没联系上。”

“真的?”雷布思回以微笑。

“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普莱德问。

雷布思摇摇头,“死的真不是地方。”

“他们都在这里吗?”普莱德拉上连体服的拉链,然后朝着那具尸体走去。

“窒息而死。”吉尔·坦普勒告诉他们。

“约翰,这暂时是早上最可靠的推测。”盖茨纠正道。

雷布思向他点头示意,问道:“柯特医生没和你一起来吗?”

“打电话说病了,他最近一直在生病。”盖茨一边继续检查尸体一边对他说道。尸体扭曲地躺着,胳膊和腿都弯曲成一定的角度。雷布思估测,周围的荆棘灌木起到了很好的掩饰作用,再加上茂盛的草丛,至少在8英尺的范围内才能发现尸体。死者的衣服也起到了伪装作用——浅绿色休闲裤,卡其色T恤衫和棕色马甲。菲利普失踪那天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通知死者的父母了吗?”他问。

吉尔点头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雷布思围着尸体来回走着,以便更好地观察。她的脸背对着他,在她的头发上有一些落叶和鼻涕虫爬过留下的微微发亮的痕迹。她的皮肤发紫。盖茨轻轻移动了一下尸体,雷布思看到死者的血已呈铁青色。应该是在死亡时,她的血浸红了周围的草地,又渗进了土里。这些年来,雷布思也见过不少尸体,他们的表情都极为痛苦,这令他感到十分抑郁。活力是每一个生物的关键所在,如果没了它,真的令人难以想象。他也曾见过悲痛万分的家属扑向太平间的尸体拼命地摇晃着,好像这样做,就能让他们起死回生一样。

菲利普·巴尔弗再也不会回来了。

“手指被咬了,”盖茨宣布说,似乎是对着录音机而不是对着周围的人,“很可能是当地的野生动物。”

雷布思觉得可能是鼬鼠或者狐狸。有时在电视台的纪录片中无法寻求自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