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死之计(第3/7页)

“小心没有过头的时候,若引起别人怀疑,可就鸡飞蛋打了。”

“哎?怕他们怀疑什么?”

正要作答的清枝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改口道:“你的身份呗!我希望你能成为配做那美丈夫的人。”

“是啊,这事我正想找你商量呢。你能给我找份工作吗?这些日子一直失业,日子不好过啊!现在总不能重操为夫人您寻欢作乐的旧业吧。然而,要是实在过不去的话,也难说今后……”

“你这小子,真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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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回来了。”

“老爷?有什么急事吗?”阿贞的报告使清枝颇为吃惊。这个时辰高道一般是不会回来的。望着清枝疑惑的神情,阿贞的眼睛仿佛流露出微笑。一瞬间,一种不快从清枝心头掠过,但她现在没有闲空去计较它了。门口已经传来高道的脚步声,使人感到有一种异常的紧张气氛。

清枝迎到门厅,但见高道紧绷着脸。

“那美呢?”高道劈头就问。

“去学校还没回来。”

“唔。”高道无奈地点点头,说,“你跟我过来。”

清枝随高道进屋后,高道以目光示意清枝坐下。

“今天您回来得早哇。”清枝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无话找话地说。但高道并不答理,仍冷眼盯着她。清枝承受不住对方的压力,不由得低下了头。

“清枝。”

清枝的心怦然一跳,抬起头。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莫非与弦间的事……虽然内心加以否定,但清枝自己都感到脸色在变。

“有没有啊?”高道紧逼不舍。

“没有什么事瞒着您。”清枝斩钉截铁地回答,但声音不觉有些颤抖。

“真的什么也没有吗?”

“没有。”只要高道不提出具体事宜,清枝决意坚持到底。

“那我明天带那美去看医生啦!”

“带那美看医生?”清枝全身顿时松快了。露出破绽的原来是那美的身子,这事固然非同小可,但却不是清枝与弦间的那种更为致命的把柄。

“不就是说那美怀孕了吗?你身为母亲,这事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那男人是谁?”

“真对不起,我一直琢磨着要跟您说的,可就是难以启齿……”

清枝抓住了高道送来的机会。此前她一直困惑:要告白吧,自己才刚刚入籍;不告白吧,这事又不能永远瞒下去。

“这不是说声对不起就完事的问题!那美是墨仓的嫡系后代,未婚先孕成何体统!

你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吗?“

“我知道,可那美说她一定要生。”

“她说一定要生?那美还是个孩子,她竟胡说些什么?得马上让她堕胎,墨仓家的闺女不行相应的仪式和程序是不许生孩子的!”

“我说过让她做人工流产,可她本人坚决不肯。”

“太放肆!那美还没有生孩子的资格。让那美怀孕的野小子是什么人?恐怕是摸清了那美的身份,想攀上我的吧!”

“这倒不是。他是在不知道那美和您的关系时相爱的。”

“那人是谁?”

“叫弦间康夫,听说是在从美国回来的途中认识的。”

因紧张而没找出合适的话语,清枝道出了真情。可要是编出不能自圆其说的谎话,追究下去肯定难以招架。

“那人现在干什么?”

“嗯……现在……”

“现在干什么?”

“据说曾留学美国,因刚回国不久,正在找适当的工作。”

“什么?这么说,他是个无业者喽!”

“说是曾有几家公司想要他,但他不想将自己削价出卖……”

“没出息的小子!连个正经职业都没有,还去缠女人。无论如何,那美都必须和他一刀两断。那小子与那美本来就无缘分。过去、现在、将来都如同路旁的石头。明白了吗?”

高道满面愠色地说。但是,高道对弦间的身份等并没有再深入追问,所以清枝在这危急关头躲闪过去了。倘若对弦间追根刨底,肯定会露出了马脚。

然而,即使现在一时敷衍过去了,但终究是不能遮掩到底的。弦间绝不会离开那美,那美也不愿堕胎。清枝无论对高道还是对弦间都不能理直气壮,处于两头为难的窘境。

当晚,高道与那美发生了冲突。一直对那美疼爱有加的高道勃然大怒,而那美也在高道面前扬言绝不堕胎。

“我不承认这个野种是我的孙子。”

“您不承认也罢,我本来就不想当墨仓家的人。我不能照爸爸的意志去堕胎。这孩子是我和康夫的,要凭我的意愿把他生下来。我已经是成人了,要按自己的意愿选择伴侣、生孩子。”

“那美,你怎么能这样对爸爸说话?”

“不,我要说!墨仓家的规矩与我无关,本来我就是在这个家规之外出世的,为什么现在又要把它强加于我呢?”

“那美,你给我住口!”

当着高道的面,清枝扇了那美一记耳光。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记耳光会这么响亮,那美的面颊上立即现出红红的手印。这一记耳光暂时使兴奋的三人平静下来了。

“那美,你并不了解他的真相。”高道以克制的口吻说道。“真相”一词使清枝感到震惊,可高道似乎并没有觉察出她的细微反应,继续说道:“那个男人是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后才接近你的,分明不是爱你,而是冲着我墨仓的家门来的。”

“不是那样。我和康夫是在从美国归国的飞机上偶然相识的,他根本不可能有那种念头。”

“先认识再了解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嘛。就算最初不了解,后来了解到你的身份,便更加缠住不放。”

“爸爸为什么总是歪曲事实呢?康夫对墨仓财团压根儿没兴趣,他只关心我。并非全日本的人都生活在您的伞下,对您的势力之外的人说墨仓什么的,就如同谈论外星人。

别总以为您的名字无人不晓,那是您把自己估计得太高了。“

“是不是估计过高,我们走着瞧吧!既然你不堕胎,我就不承认你是墨仓家的人,也不能留你在家里,也不给你钱、物等一切资助!你只身赤手滚到那男人处试试看,到那时候,自然会了解那男人的真相。”

“求之不得哩,我现在就找康夫去。”那美彻底变了个人。这就是不久前还曾同那个男人订下不受任何约束之盟的同一女子。

“那美,你根本不懂生活是怎么回事。你从出世的第一天起就养尊处优,应有尽有,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然而只要你出了这家门,就什么也没有了。一片面包,一件遮体的衣服都必须靠自己的劳动挣来。”

“我可以干活。”

“嗬,说得轻巧,上哪儿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