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厌恶的神色(第4/5页)

“不好了,古泽被杀了!”落合因为太吃惊,忍不住对妻子说道。

“古泽?”朱实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反应,似乎她也不是在装模作样。

“就是你讨厌的古泽呀。他被杀了,报纸上登出来了。”听落合这么说,朱实终于有了些反应。

“古泽那个人啊?”

“是啊。你噩梦里出现的那个古泽。怎么?你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因为妻子那么害怕古泽,落合甚至都怀疑朱实和古泽之间有什么事,但现在好像朱实连古泽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真的?不可能吧?”朱实的表情是半信半疑。

“你自己看报纸。照片也登出来了。我想绝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别的陌生人。”

“古泽怎么被杀的?”

“不知道。”

“真让人害怕。”

“没什么让你害怕的吧?”

“我从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不祥的气息。”

“你是不是挺想他被杀死的?”

“我怎么可能那么想?我只不过觉得那个人挺不吉利的。”

“虽然他那个人吊儿郎当的,很没责任感,可是真没想到他会被人杀死。”

“那种人死了是应该的。”朱实这么说着,脸上涌现出一种厌恶至极的神色。

“你……”落合不禁哑然,盯着妻子的脸。她到底和古泽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古泽仅仅是在婚礼上见过的陌生来宾,朱实不应该对他有这么强烈的厌恶感。

这时,落合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恐怖的想像。难道说朱实杀死了古泽吗?她脸上浮现出那么厌恶至极的神色,就算认为她杀了古泽也不过分。

不过,落合很快就打消了脑海中萌发的恐怖想法。弱不禁风的朱实,怎么可能用棍棒重击强壮男人的头部使其毙命呢?而且在古泽的死亡推测时间段,她和落合在自己的家里。也就是说朱实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朱实不可能是凶手,但她对古泽确实非常厌恶,忍不住让人感觉她真的会杀了古泽。

到底这种厌恶的根源在哪里?落合知道,就算追问妻子,她也不会说的。虽然朱实没有直接参与杀人犯罪,但她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如果她因为什么事情被卷入凶残的杀人事件中,那做丈夫的必须保护自己的妻子,决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落合决定彻底追查妻子和古泽的关联,假如妻子真的和此事有关,再采取相应的对策。

“夫君,我不喜欢你瞎想。我和古泽那个人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朱实好像猜到了落合的内心所想。

落合突然想到追查朱实和古泽关联的一个线索。对了,我去问问升川。

朱实对当时出席婚宴、和古泽坐在同一张桌子旁的升川也很害怕。要是朱实对古泽和对升川的害怕是相同的,那朱实和古泽的关联也同样适用于升川。落合向在结婚前听说的升川住所打电话联系,升川还在那儿住着。

“我婚礼之后一直没见过你,挺想见见你的。你有空吗?找个你方便的时候,咱们见个面吧。”落合说道。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正我也总闲着。”

“你不是在运输公司工作吗?”

“太累啦,身体吃不消,在学长婚礼几周后,我就辞了那份工作。现在在开没有营业执照的出租车。”升川回答。

升川和古泽一样,毕业后也是东飘西荡的。升川曾有意无意地说过想进落合父亲公司之类的话,落合因为担心升川容易激动的性格,就总装作没有听到。现在处于半失业状态的升川可能以为落合给他找了份什么工作,欣然应允见面。

第二天下午,落合在约定的市中心饭店的酒吧见到了升川。升川打扮得很有品位,穿了一身好像是外国质地的剪裁良好的西装。看来开黑出租车收入不错。

“看上去过得不错嘛。”落合说。

“表面而已。穿得差的话,人家也不来坐你的车。”升川自嘲似的淡淡地笑道。

“在运输公司很累吗?”

“做的是长途运输司机,一个月内要往返东京、大阪八趟。也不光是来回跑,一到下午就要装运货物从东京发车,到了大阪后又要换货,三天后回到东京。这么三天一个轮班,一个月至少要重复八次。虽然也不是干不下去,可身体吃不消。”升川开始发起牢骚来。

“虽然辛苦挣得挺多吧?”

“哪有的事。拼死拼活地干,一个月才三十万。我虽然喜欢开车,可是装货卸货也太累了。精疲力竭的,深夜还要开车,我可真担心发生大的交通事故。学长,你要是有什么好工作可得照顾照顾我。”升川眼中闪着狡黠精明的神色。

“我会留心的。嗯,你知道古泽的事吗?”落合回避着升川的请求,将谈话切入本次会面的正题。

“我可真吃了一惊!真不敢相信他被人杀了。”升川的脸上准确无误地表现出吃惊的神色。

“古泽这个人确实有挺多毛病的,可是也不至于招来被人杀这么大的仇恨。你跟古泽关系不错,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没什么线索。上学时关系还不错,可我们毕业后就没联系过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线索呢。”

“不是吧。怎么听着学长你的口气在怀疑我。”

“怎么会呢。我们都曾是同一个俱乐部的学长学弟关系,我觉得古泽很可怜呀。到底古泽为什么会被杀呢?”

“我也不知道。那家伙平日吊儿郎当的,也没准在哪招了什么怨恨。”

“可是被杀已经不是一般的怨恨。他还出席过我的婚礼,就这么死了真可怜。”

“学长你有什么线索吗?”

“一点也没头绪。毕业后虽然见过几次面,可每次见到他都换了工作。他具体的生活状况我一点也不清楚。”

“我也是。在学长的婚礼上是毕业之后第一次见。”

“那你和古泽的交往比我还少啊。”

“是啊。要是古泽的事,我想佐山应该很清楚。”

“佐山?”

“他也去参加婚礼了。他不跟我们坐在一起,大学同一年级的佐山。和古泽是一个班的。”

“噢,那个佐山。”落合想起来了。佐山秀磨也是一个大学的学弟。可是他和落合交情不是很深。上次还是因为佐山的父亲和落合父亲的交情的关系,才邀请他参加婚礼的。

佐山的父亲是大型服装公司“索瓦莱”的经营社长。

他的父亲既是落合父亲的生意竞争对手,也是来往的贸易伙伴。佐山在父亲的庇护下,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大学毕业后就直接进了索瓦莱公司。在这点上,虽然落合和佐山一样,都是依靠父母的庇护族,但是落合怎么也对佐山产生不了好感。虽说都是倚仗父母,可佐山的行为却表现得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大学的时候,他就开着气派的进口汽车载着女孩到校,而且还住着饭店套房,从饭店直接到校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