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未遂的报复行动(第2/3页)

会场到处都是被线系着的气球,气球垂直向上飄荡着。这些气球是用于标记主办者中的中心人物的位置。蓝色的气球表示社长,红色表示副社长,黄色表示秀磨,白色表示一般公司职员。在各个气球下都簇拥着厚厚的人墙,洋溢着欢声笑语。礼仪小姐、侍者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插运送菜肴和酒水。今晚的宴会,是索瓦莱公司五年前在东京都内多摩市动工建设的索瓦莱文化中心竣工的纪念酒会。

酒会一开始,由主办方社长致开场词。接下来,第一任中心所长——现任社长公子佐山秀磨站到了舞台上。胸前佩戴着金色缎带的秀磨有些紧张,但总算顺利完成了他的致辞。然后是贵宾参政党干事长旨在提倡选举的冗长的发言,之后到了干杯的时刻。终于完成了干杯程序,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会场的灯被调暗,舞台上聚光灯闪烁起来。特别邀请的当红歌手的表演将要开始。作为前奏,舞台上的管弦乐队演奏组奏起了热情的音乐。来宾们移步到舞台前。一些对歌曲没有兴趣的宾客,就占据了摆满佳肴的圆桌和快餐部前的位置。

此外,还有背对舞台谈笑风生的人群。他们没兴趣看当红歌手等的表演,形成一个个小群体,谈论着各自群体感兴趣的话题。

“索瓦莱公司可真风光。”

“担任第一任文化中心所长的是社长公子秀磨,这是为他接任社长职位做铺垫的吧。”

“当然有这个意思。今晚的酒会就好像是让社长的接班人秀磨亮相的。”

“最近索瓦莱公司第一代主人的女婿副社长派的势力膨胀得很快。这么做是不是为了牵制副社长派的势力扩张呢?”

“所以象征社长的气球是蓝色,副社长的是红色,秀磨的是黄色。”

“意味着副社长是危险,秀磨是注意的焦点吗?”

“那么,意味着只有社长才是安全的?”

“我觉得蓝色与其说是象征着安全,倒不如说象征着安定。它也许正表示自己的地位是直系主义,绝对不会把一切交给旁系或者亲戚。”

突然,有一个男子的身影溜进了光线昏暗的会场。此人既不是来宾,也不是饭店工作人员,而且这个人的全身明显地充斥着和在场的人群不相协调的气息。这个人穿着普通,裤子膝盖部位已被磨平。领带歪斜着,鞋子上满是尘埃,面无血色,憔悴不堪,额头有着仿佛凿子雕刻过的深深的皱纹。他好像身染绝症,刚从病床上爬起来,脚步踉踉跄跄。但是他深陷的眼窝里的目光却炯炯有神。

会场的照明被调暗了,大多数宾客的注意力又都在舞台上,所以这个人很幸运地没有被会场中的人怀疑。这个男子瞄准气球的位置走进会场,来到会场正面主桌附近黄色气球下,好像发现了目标,他慢慢地靠近站在气球下的秀磨背后。

主桌附近有好几个气球。气球下是主办者中的中心人物和来宾中的VIP(贵宾)。漂亮的女子也围拢在这儿。她们随便地谈论着舞台上的歌曲和VIP,其实却是在炫耀着各自的时尚穿着和璀璨的饰品。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站在黄色气球下的秀磨背后逼近的人影。

他逼近到离秀磨最近的距离,拔出了口袋里一直隐藏着的右手。右手中握着锐利的利刃。

正当他想把利刃送进瞄准好的秀磨后背时,从他的两助下伸出一只胳膊。

“五十公野基夫,你不能再加重你的罪行了!”牢牢抓住握着凶器的那只手的手的主人,在五十公野的耳边小声说。五十公野的手顿时没了气力,同时凶器掉到地上。青柳在丢掉了凶器的五十公野的手腕上铐上了手铐。周围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的发生。

五十公野作为当场抓获的杀人未遂凶手,被带到新宿署的搜查本部。五十公野已经放弃了一切反抗。他好像将残留的生命力全部集结到杀死佐山秀磨这件事上,在受到阻拦后一下子就变得精疲力竭。五十公野在调查中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杀死古泽和升川的是我。去年10月下旬,有一个不愿吐露姓名的女人给我打电话,她说自己就是目睹了杀害我女儿犯罪经过的目击者,最近她又碰到了凶手,然后她就告诉了我古泽和升川的姓名和住所地址。我知道那个女人没有说谎,因为她详细描述了犯罪现场的情况,仅仅靠凭空想像,绝对不会那么清楚。听那个女人说,她偶然路过犯罪现场附近,看到三个凶手的车因为没有汽油抛锚了,这时照子的车迎面开过来。三个人就拦下照子的车请求分点汽油,照子很爽快地答应了。但是,凶手突然袭击了照子。当时还有一个男人也坐在照子车上,可是,那个男人并没有帮助照子,而是逃之夭夭。三个凶手强暴了照子后,把精疲力竭的照子塞进车里,连车推进了泥塘。那个目击的女人说自己当时吓得瑟瑟发抖,身体不能动弹。凶手车辆的牌照没有看清,但是她记住了凶手的容貌。她还说当时没有向警方报告,是因为害怕凶手会报复。

“据那个女人说,这件事一直在她心中成为一个芥蒂,最近,她又碰上了凶手中的古泽和升川。虽然对方没有注意到她,但她却清楚地认出他们就是凶手中的两个。为了解开三年的心结,她才和我联系的。”

“所以你就盲目听从了这个既没报上姓名,也没告诉身份的陌生女人的话吗?”担任审讯的牛尾问。

“她向我详细描述了我女儿最后穿的衣服和样貌特征。和犯罪的具体情况对照后,我觉得她说的不是谎言。”

“那她为什么不通知警方,而告诉你呢?”

“她说要是通知警察,警方会怀疑她也是凶手的同伙。”

“你没有想过她也是凶手的同伙吗?”

“就算她是也没关系。要是凶手的同伙背叛了同伴向我告发的话,那她的话就更值得相信了。我得的是癌症。医生当然不可能会告诉我,但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我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还能动的时候,杀死同伙中的一个两个,这样也能告慰我女儿的亡魂了。要是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去了那个世界,我也无颜见我的女儿啊。”

“那个告发的女人说目击犯罪经过的是她自己一个人,还是说还有除她之外别的目击者?”

“这个我没问她。”

“那个女人是家形夫人给你看的照片中的女人吗?”

“我没见过那个女人,但从照片的日期来看,我感觉应该是家形夫人来拜访前打来电话的那个女人。”

“为什么家形夫人给你看照片时,你没说出来?”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特意给我提供信息的女人存在,因为我觉得她也许还会接着给我提供凶手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