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一群野心家的阴谋(第4/5页)

也许中户组已经知道土谷的存在,想用“媒鸟”引他上勾。如果这样,很可能是在同大槻接触时让中户组发觉的。土谷现在就在羽代市内,等于在中户组的手中,如果中户组想处理土谷,完全没有必要使用这种高价的诱饵。假使他当真是一只“媒鸟”,这对中户组来讲也是极其危险的。

矢代美代告诉土谷,她并不知道秋本和子被杀的真相,她要逃跑是因为她觉得,下一个被杀的可能就是她。

“你为什么会觉得下一个就轮到杀你呢?”土谷问。

“在和子被杀之前,我们说好了要一起逃跑,我想这个计划大概让中户组知道了。”

“听说杀害秋本和子的凶手不是中户组的人,而是一个叫田泽弘的新闻记者。”

“这肯定是捏造的。”

“你怎么知道这是捏造的?”

“我想一定是秋本和子想把中户组所做的坏事告诉新闻记者,而这件事让中户组事先知道了,所以他们就杀了和子,并拿新闻记者当替身。”

“中户组做了什么坏事?”

“数不胜数!首先是强迫我们卖淫。”

“中户组经营卖淫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仅是中户组,其它暴力集团也干这种事。卖淫是暴力集团重要的财源之一,也就是说,只是揭露他们卖淫不算什么新闻,而且对中户组也不会有多大的打击。”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俩一起被捕,虽然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被身份不明的男子救了,但是在此之前,支仓说过要杀你们吗?”

“没有。他说要把我当做‘西洋镜’展出,对稻木先生是砍指头。”

“看来他们并不准备杀了你们。”

“好象没有打算那么做。”

“按这个道理,秋本和子也一样可以不被杀害的,他们绝不会只因一只“笼中鸟”叫了一声就杀掉它,并且伪造凶手,这是小题大做。估计秋本和子是由于知道比经营卖淫更加对中户组不利的重大事件,所以被灭口了。”

“更加不利的事件是指什么?”

“你听说过松原忠太这个名字吗?”

“松原……先生吗?”

“他原是A县警察署的刑警,带着特殊任务到羽代来后,不久就失去联系。”

“是吗?”美代的表情没有特殊反应。

土谷对稻木说:“怎么样?松原先生在中户组里,你也曾在中户组呆过,应该是知道的。”

“中户组有各种各样的公司,人员也非常多。”

“我想他在组里一定是很吃香的,最近难道没有听说中户组中有人失踪?”

“我在组里是属于最底层的下等人,对上层的情况不了解。”

“估计秋本和子可能知道松原先生的下落,松原先生是由于掌握了中户组最致命的弱点才被灭口的,而和子也因知道这个事实而遭到同样的命运……”

“这个事情和子一点也没有告诉过我,假如她知道这个秘密,一定会告诉我的。”美代说。

“你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大约在她被杀前一个月,在市里举办的晚会上。”

“那么估计她是在这之后知道的,你们之间是不能自由联系的吧?”

“经常有人在旁边,连电话都没有办法打,稻木就是监视人之一。”

“和子就是想告诉你也没有办法,这一点可以肯定。”

“和子到底知道了什么呢?”美代自言自语地说。

“你刚才说,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市里举办的晚会上,你们有机会出席这种正式的晚会吗?”

“中户组是市里的暴力集团,我们是根据中户组的命令被派到市里举办的晚会上当女招待的,接待的客人差不多都是市政府系统的客人。”

“所谓的接待就是指夜里‘侍候’客人是吗?”土谷为了尽量避免用“卖淫”这个刺耳的字眼,故意使用古老的语言。

“就是这个意思。晚会正是为了让客人挑选女人召开的。此外,有时也把我们当做高尔夫球比赛或中彩的赠品。”美代好象已经解除了紧张情绪,语调也轻松起来了。但土谷想向她了解他最关心的“初恋的诗集”是怎样到了她手里的机会却越来越少了。

“中户组是大场的保镖我是知道的,但中户组在市政府举办的正式晚会上,甚至对市政府系统的客人卖淫,噢!对不起,失言了,提供女人,实在令人吃惊!”

“其中还有大政治家和官员呢!这些人平时道貌岸然,装得一身清白,实际上却是到羽代来寻花问柳作乐的。”

“都有什么样的客人,你还能记得吗?”

“侍候重要人物时,市政府方面的人就格外小心,不让我们知道他们的来历。然而有的客人主动地把名片给我们,也有人问我们要不要他们的照顾,有的邀请我们以后常去相会。但是,同客人直接交谈问題是被严格禁止的。”

“你有他们的名片吗?”

“都没有带出来。”

“那怕是名字和官衔也行,你能回想起来吗?”

“有几个是当议员的,其中有一个是叫德岛,执拗地邀我去东京,说到东京后给我买公寓,我也有意要去,但支仓不让我去。”

“德岛!是民友党的德岛吗?”

土谷想起了当时执政的民友党的年轻鹰派德岛清隆的名字。他被称做民友党的浪荡公子,并且是因此而引起物议的议员。

“对,就是他。他说要同大场市长交涉,把我接走,但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你还能回忆起其他的人吗?”

“其余的好象国防厅方面的人居多。”

“国防厅?”

“其中也有年轻的,差不多都是少校和上尉军官。这些人格外的痴情,即使只有两人在一起时,也不动手。总是通宵达旦地跟我谈一些很难懂的事情,使我无法应付,但多数是令人心情舒畅的。”美代的表情似乎在回忆艰难的笼中鸟的生活中唯一的快乐。

“难懂的事情是指什么?”

“他们说这样下去日本就要灭亡,现行体制应进行根本的改革等等。”

“噢!讲这样的事情?!”

“他们说现在的政治家多半是腐败的,日本的国民也仅仅是陶醉于眼前的和平和繁荣,只有他们才真正担忧日本的前途。如果他们不起来进行“昭和维新”,日本就无法复兴起来!”美代逐渐地回忆起来了。

“‘昭和维新’?!”土谷的眼神充满着惊奇,有如听到军国主义时代的亡灵突然复活那样感到吃惊。

“他们确实是这样讲的。”

你这么一说,倒使我想起支仓说过,他的组员可能当自卫队的干部。如果这样,喽罗和自卫队是什么关系?真令人不可思议!”稻木插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