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供食游戏

“瞧吧,我不用多长时间,就能剥下你的画皮!”

相信持结果,对方狠狠地这样说之后,放下听筒。

“他会向聪次和谷口告发我吧?”

水木明知对方不会干这样对自己也是危险的事,但又很难肯定他不会这样干。因为对方是隐蔽的,搞垮了水木以后,只要放弃自己的利益,那还是安全的。

“凶手绝不会干这样的蠢事,否则,就难以理解他为什么要杀害一郎了。对于他来说,只要受到哪怕一点儿杀人的嫌疑,他所干的一切就会付诸东流。”刚才耳朵贴在听简旁听电话的多津子,看清了对手的处境,这样安慰水木。

随即,她又自言自语说:“不过,我想不出他究竟是谁。”

可是,有关凶手是谁,水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线索,但是他想,现在无须告诉多津子。这个现在是同伙的女人,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变成自己的敌人。因此,他绝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抖搂给她。

在没有弄清把自己所掌握的情报或武器交给多津子是否将来对自己有害之前,还是不急于给她为好。

“嗯,现在还搞不清这小子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在短时间内,我一定要瞅住他的尾巴,比起这个来,又发生了一件很伤脑筋的事。”

于是,水木将今天在公司遇到柴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多津子。

“我已预料到你一定会遇到熟人,那你就假装不认识好了。”

“可是,那小子是个鬼迷心窍的人,他看出我身上有油水可捞,绝不会轻易撒手;再说,他很了解我,甚至连我身上细小的特征都知道,他一定会借此威胁我,这件事要是让聪次、谷口或现在打怪电话的对手知道,就糟了。”

“那么,你怎么办?”

“所以才找你商量呢。”

“我再次问你,你是谁的替身?”

“怎么啦?突然郑重其事地提出这个问题?

“你已经是财川一郎了。继承财川家业,将获得十几亿元财产,一个一流公司的职员辛辛苦苦地干一辈子,所获工资不过五千万元,那么你该知道你将得到的东西究竟有多少了。要想获得这么巨大的财产,难道能为这样的事伤脑筋吗?”

”你究竟要说什么呢?”

“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所要得到的并非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东西,既然如此,就应该拼着命之夺取,你意识到这一点后,就该知道我的意思了。”

听完,水木惊讶地望着多津子。

“你终于明白了。是呀,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不,还要让所有的妨碍我们事业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通通消失掉!”

“可这是天大的事啊。”

“什么?天大的事,我们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财川一郎虽然是被他人杀死的,可是我们一旦暴露,就象刚才凶手所说的,会被当成杀人凶手。既然如此,那就杀他几个人。为了财川家的亿方家产,要豁出命来干,况且对方是社会的害虫,消灭一两个对社会有益无害。”

“可是,如果杀死一郎的凶手知道了我们干掉柴崎,那我们该怎么办?”

“凶手一旦被我们查出来,我们也得干掉他。在一段时间内,我们大可不必怕他,因为,如果他要告发了你,那就等于暴露他自己。”多津子冷笑道。

水木意识到自己的同伙比想象的可怕。不过,她毕竟还年轻,她不应该把自己凶恶奸诈在水木面前表现出来;倘若她更为可怕,那就应该把自己令人可怕的本性隐蔽起来,不让水木觉察。

在这个将来一定要和自己发生利害冲突的同伙面前,应该尽可能地装痴卖傻,以松懈她对自己的警惕。

应该记住,她所说的“为了财川家的亿万家产,要豁出命来干”的话。因为,从她的话中听出来,一旦水木成了她实现目标的障碍时,她也要豁出命去除掉水木。

为了不被她除掉,自己也要做好充分准备。但是,这种准备,绝不能让她有所觉察。

其实,他现在已经有一个先发制人的机会了。

果然,柴崎没有撒手,虽然瞬间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又缠了上来。在他看来,只要看出有油水可捞,那就要象蚊子似的马上叮上去,即便认错人,也算不了什么。

两天以后,柴崎给水木的公寓打来了电话。

最初,接电话的是多津子,看到她的表情,水木以为又是那个怪电话,可是接过听筒时传来的却是柴崎的声音:

“是财川一郎先生吗,我一听说,你当上财川商事的常务董事,吓了一跳,不愧是水木兄,干出这样的大事。你究竟是怎么变成财川一郎的啊?”

看来,这两天,柴崎已调查了水木的身分,水木只好保持沉默。

“财川太太是你的同谋吧?你和财川一郎先生无论怎样相象也骗不过他太太的啊。她是一个大美人吧?你现在时来运转,右手捧着朵花,左手抓着财产。看在你我昔日兄弟的情分上,能不能也让我沾点儿光呢?”

柴崎终于表露了自己的企图。在这种情况下,水木不能随便回答,因为一旦答应了他,对方的要求马上升级,而且妥协的本身,又会变成对方继续威胁的武器。

“喂,水木兄,你听见了没有?为什么不答话呀?”

柴崎催促道。

水木一时不知所措,是仍然假装不认识呢,还是为了争得时间,暂时答应他的要求呢?

可是,对方紧催不放,不给水木以考虑的时间,非要他当场表态不可。

水木心里知道再也无法瞒住柴崎了,柴崎是确信没有认错人才进行威胁的。

“我来对他说吧。”在身边旁听的多津子突然说道。

“你?不行呀,危险!”水木用手盖住听筒的传话口,对多津子说。

“有什么危险?对方是在电话的另一头。”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暴露我们的关系。”

“可是,你回答他,对方就会闹得更加不可收拾。总之,让我对付他吧。”

多津子接过话筒。

“喂,喂,是柴崎先生吧?你刚才的话,太有意思了。”

对方突然听到多津子的声音,似乎愣了一下。

“是财川太太吧?”

“是的。您说,我丈夫是替身吗?”

“是的。尽管他装作不认识我,但我确信并没认错人。您大概也是同谋吧?是夫妇双方同唱一台戏呀。”

“所以,我才说您的话有意思了。不过,你能拿出证据来吗?如果拿不出可靠的证据,那么谁也不会相信您的话。”

“您是太太,应该心里有数。水木兄右肩骨下有一条从右上到左下的刀伤。那是一次在争夺地盘的相斗中,被对方的匕首擦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