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娇妻失踪(第4/5页)

“你最后一次和我妻子见面是什么时候?”

新见回答的日子,同文枝始终没有回家的那天晚上完全吻合。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就是在和新见幽会后,她在回家的路上失踪的。

“你和我妻子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呢?”现在已不是谴责这种伤风败俗行为的时候,事到如今,妻子和新见的最后一次幽会,竟成了寻找她下落的惟一线索了。

“看不出她有什么反常,和往常一样,午夜零点左右我们俩在水明庄见面。第二天凌晨两点左右,我叫了‘龟子’公司的出租车,将她送回家的。”

“那辆出租车的司机是……”

“我每次都指名要大须贺司机。不过,我已经核实过了,途中没有发生什么事,司机平安地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这个情况,小山田也核实请楚了。这样看来,问题就出在文枝从出租汽车上下来到自己家这么一小段路上。直到现在,小山田一直以为是新见把自己妻子藏了起来,现在既然与他没有什么关系,那么其中肯定有个身份不明的第三者插手了。

这第三者是谁?又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呢?

除了自己和她丈夫以外,文枝竟然还有别的地方,与外面断绝一切联系,躲在那里十来天不露面,新见甚感意外,受到很大打击。他本来自信,既然已将这个女人从她丈夫身边偷抢过来,应当说,她是最倾心于自己的了。没想到,她现在还有更倾心的别的男人。

此时此刻,新见的立场和心理十分复杂。一方面他是偷抢人妻的人,另一方面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又被人偷走的人。因此心理完全错位,就好像自己也被戴上了绿帽子。从这个意义上说,他和小山田同样都处于是被害人的立场。

小山田也好像多多少少看出了新见那错位的心理,迄今为止一直积压在心中的反感和憎恨减轻了许多。现在他们都意识到,只有互相合作,才能夺回妻子和心爱的女人。

“新见先生,你刚才说了,在我妻子和你失去联系之后,你曾多方寻找过她的下落,是吧!”

小山田这回也改变了说话的口气。这也许是因为对拐走妻子的第三者产生了“同仇敌忾”的心理。

“我已千方百计地进行了寻找。”

“就没发现什么线索吗?”

“很遗憾,什么线索也……”

新见好像没脸见人似地垂下了脑袋。俩人陷入了沉默,这是一种阴沉郁闷的沉默,在沉默中,俩人之间的敌对关系又恢复了。新见依然是夺走小山田妻子的不可饶恕的奸夫。

“不知道这能不能说是线索。”像是要努力打破那郁闷的沉默似的,新见抬起头来说道。

“你找到什么了?”小山田迫不及待似地问。看他问话的架势,与其说是关心有无线索,莫如说是巴不得从眼前的沉闷气氛中解脱出来。

“你妻子没去卡特莱上班,无故缺勤的第二天,我就到你家附近去过,并在牌坊前拾到了个很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个布狗熊,这么大。”新见张开两手比划着布狗熊的大小。

“布狗熊?”

“这东西与你妻子的失踪有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但觉得它是掉在她下车的附近的,就捡回来了。”

“会不会是住在附近的小孩扔掉的呢?”

“也许吧,那布狗熊已经很陈旧了,现在就放在公司的衣帽柜里,我去把它拿来吧。”新见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这东西很可能是因为不敢拿回家去,所以才放在公司里的。不一会儿,他抱着那个布狗熊进来了。这布狗熊个儿挺大的,大得几乎小孩子都可以骑在上面,但它的确非常旧,背上的天鹅绒已经磨光了,露出了线底子。它好像是小孩子经常放在身边玩过似的,浑身上下沾满了油垢,油黑发亮。的确,这布狗熊即使扔掉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是在牌坊前的哪个地方捡到的?”

“在牌坊前右边柱子的石台阶附近。它掉落在路边的草丛里,不注意看的活,是不容易发现的。”

“你认为,那布狗熊是什么时候扔在那儿的?”

“不敢断定,不过你已经看到了,它虽然很旧.但不像是个长时间扔在露天里任凭风吹雨打的东西。如果说它是被扔掉的,那也就在我捡到的前一两天扔掉的吧。”

“哦,我明白了,这东西可能是在文枝失踪前后扔掉的。”小山田瞪大了眼睛。

“是的,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把它捡回来了。”

“新见先生,这个‘狗熊’会不会是那个带走我妻子的家伙扔下来的呢?”

“虽不能肯定,但我认为有这种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将这玩艺儿丢在那儿呢?”

“这我不太清楚,但有可能不是有意丢在那儿的,而是不小心遗忘在那里的。”

“遗忘在那里的,这可能吗?这么大个东西。”

“如果说有人在带你太太走之前,就抱着这个玩艺儿,是不可能把它遗忘在那里的,但我刚才突然想起来,如果这个人是把布狗熊装在什么上带来的话,那就……”

“装在什么上?这么说是有人开着车来的啰。”

“在深夜,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没有车子是不行的吧。也许是为了给你太太腾座位,那家伙就把原来放在座位上的‘狗熊’丢到车外去了。”

“新见先生!”一直在细心翻看着布狗熊的小山田,突然惊叫了起来。

“这个‘狗熊’的右后腿内侧像是有块新的斑迹。”

新见瞧着小山田手指的地方,说道:

“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块斑迹啊,我倒没发现。”

这个布狗熊,全身上下脏得油黑发亮,到底是污垢还是什么斑迹,不十分明显。

“这不会是血迹吧?”

“你说什么?”新见对小山田的话颇感意外,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

“不过,光看是弄不清楚的,但如果这是血,而且是人的血的话,那么……”小山田目不转睛地盯着新见,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似的。

“小山田先生,你是不是认为,这就是你太太的血迹?”

新见似乎是明白了小山田那暗示的严重性,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这会不会是妻子的血,虽是突然闪过的一个念头,但这念头闪过后,倒越想越觉得是我妻子的血似的。”

“假如这真是直美的血,意味着什么呢?”

这时,新见也顾不上文枝在店里的化名与否,直呼起直美来了。

“新见先生,我想坦率地问你,请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对文枝有多少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