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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我们需要你先保证,不会把一切告诉警察,不会给我们惹来麻烦。我们本来就不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嘛。她只是个有心事的可怜姑娘。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见过她一面,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我们相信你比我们更清楚这一点。杰森说他和你的搭档联系上了,说实话,我听了以后挺担心的,没人知道我们这个社群受到多少迫害。我自己就接到过死亡威胁——我应该雇你调查调查这件事,哈哈。”

“谁威胁过你?”罗宾语气礼貌地问。

“要知道,那是我的网站,”暴风雨说,无视罗宾,继续对着斯特莱克说话,“是我在管。我就像童子军训导员——或者修道院院长,哈哈……总之,大家都来找我谈心,向我寻求建议,所以无知的人想攻击我们,首先一定会找上我。我也没法控制自己。我经常替别人战斗,是不是,杰森?总之,”她说,停下来喝了一大口酒,“在你保证杰森不会因此惹上麻烦之前,我不会让杰森和你说话。”

斯特莱克不知道她为什么认为自己有这个权力。事实是,她和杰森都向警察隐瞒了情报。不管理由为何,不管那些情报到最后有没有用,他们的选择很愚蠢,还有可能造成不小的损失。

“我不认为你们会惹上麻烦。”他简单地撒了个谎。

“嗯,好吧,我听到你这么说就放心了,”暴风雨带着几分满足说,“因为我们确实想帮忙,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之前对杰森说,那个男人如果特意寻求“身体完整性认知失调”网络社区的人下手——绝对有这个可能——那么,怎么说呢,见鬼,那么我们就有义务帮忙。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会惊讶。出现在网站上的那些辱骂和仇恨,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是说,那显然是出于无知,但有些明明应该站在我们这边的人也跑来辱骂我们,他们明明最了解受歧视的滋味。”

他们点的饮品来了。让斯特莱克震惊的是,东欧侍者举起他点的炮火啤酒,眼看就要将其倒进装满冰块的杯子里。

“嘿!”斯特莱克语气尖锐地说。

“啤酒是常温的。”侍者说,显然没想到斯特莱克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看在老天的分上,”斯特莱克嘟囔,把冰块都倒出来。他面对巨额午餐账单,就算喝没加冰的啤酒,也感觉糟糕。侍者带着几分恼怒为暴风雨倒上第二杯葡萄酒。罗宾瞅准机会:

“杰森,你第一次联系凯尔西时——”

暴风雨放下杯子,打断罗宾的话。

“嗯,我查过记录了,凯尔西第一次上我们网站是在去年十二月。嗯,我也对警察说了这一点,还把记录拿出来给他们看了。凯尔西问起了你,”暴风雨对斯特莱克说,语气表明,斯特莱克应该为自己能出现在她的网站上感到荣幸,“然后她和杰森说上了话。他们交换通信地址,后来开始直接联系。对吧,杰森?”

“嗯。”杰森有气无力地说。

“然后凯尔西提出见面,杰森就联系我了——对吧,杰森?——他觉得我去的话,他会更安心,因为毕竟是网友见面嘛,不知道会怎么样。谁知道她是谁呢,也许是个男人。”

“你为什么愿意见凯尔——”罗宾问杰森,但暴风雨再次打断她。

“当然是因为他们都对你感兴趣了,”暴风雨对斯特莱克说,“是凯尔西让杰森对你产生兴趣的,对吧,杰森?她了解你的一切。”暴风雨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仿佛曾和凯尔西分享过什么不体面的秘密。

“关于我,凯尔西都告诉过你什么,杰森?”斯特莱克问男孩。

杰森听到斯特莱克直接对自己说话,脸涨得通红。罗宾突然觉得他是同性恋者。罗宾曾在留言板的一部分幻想文字里感受到过色情的气息,“迷恋者”的文字最直白。

“她说,”杰森嘟囔,“她哥哥认识你,和你一起工作过。”

“真的?”斯特莱克说,“你确定她说的是哥哥?”

“嗯。”

“她可没有哥哥,只有一个姐姐。”

杰森不对称的眼睛紧张地扫过桌上的餐具,然后又回到斯特莱克身上。

“我确定她说的是哥哥。”

“他在军队里和我一起工作过?”

“不,应该不是军队。是后来。”

她老是撒谎……今天明明是周二,她都会说是周三。

“哎,我怎么记得她说是她男友告诉她的,”暴风雨说,“她说她有个男友叫奈尔,杰森——记得吗?”

“尼尔。”杰森嘟囔。

“哦,是吗?好吧,尼尔。我们喝完咖啡,他还来接她来着,记得吗?”

“等等。”斯特莱克说,举起一只手,暴风雨听话地住了口。“你见过尼尔?”

“嗯,”暴风雨说,“他来接凯尔西了。骑着摩托车。”

一阵短暂的沉默。

“所以,一个骑摩托车的男人接走了她——你们是在哪儿见她的?”斯特莱克问,冷静的语气掩饰住骤然加快的心跳。

“托特纳姆法院路上的红餐厅。”暴风雨说。

“那儿离我们的办公室不远。”罗宾说。

杰森的脸更红了。

“哦!凯尔西和杰森都知道,哈哈!你们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撞上科莫兰,是不是啊,杰森?哈哈哈。”暴风雨愉快地大笑起来,侍者端来她的开胃菜。

“一个男人骑着摩托车接走了她,杰森?”

暴风雨嘴里塞满食物,杰森终于有机会开口。

“嗯,”他说,偷瞄斯特莱克一眼,“他在街边等凯尔西。”

“你看见他长什么样了吗?”斯特莱克问,但已经猜到答案。

“没有,他在——他躲在街角绕过去一点的地方。”

“他一直戴着头盔。”暴风雨说,喝了口葡萄酒,咽下食物,迫不及待地又加入谈话。

“你还记得,他的摩托车是什么颜色吗?”斯特莱克问道。

暴风雨觉得是黑的,杰森认为是红的。两人都表示车停得太远,看不出型号。

“对于这个男朋友,凯尔西还说过什么吗?”罗宾问。

两人都摇摇头。

暴风雨长篇大论地解释起她的网站提供的科普文章和支持服务。他话说到一半,主菜上了。她的嘴里塞满薯条,杰森终于鼓起勇气,直接向斯特莱克发问。

“是真的吗?”他突然问,再次满脸通红。

“什么是真的吗?”斯特莱克问。

“就是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