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秘来访者(第2/4页)



  “喔,内特,没什么。”

  “不过,我还是不能告诉你我昨天去哪儿了。”

  “如果你不想……”

  “好吧,我去了亚特兰大,使卡朋成了我的主顾。”

  他傻笑着说:“你用不着逗我玩。”然后用他那双大眼睛盯着我。

  我耸了耸肩,说:“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正在为一位律师工作,这或多或少能使我对事情敏锐一些。”

  “虽然有些疑点,但我还是相信。况且,这与我无关,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他试图解释一下。

  “这样最好。”

  “什么律师?”

  “上帝啊,艾略特!路易斯·皮昆特。”我有点不耐烦了。

  我知道他很不高兴,他失望地看着他的咖啡,不出声了。

  我说:“艾略特,我和他并不亲密,事实上,我还没见过他。”

  “也许你真的去亚特兰大见卡朋了。”原来他一直不相信我说的。

  我很自然地说:“是的。”假装和他开玩笑,“也许我去了。”

  “我听说皮昆特和卡朋有关系。”

  “我也听说了。”

  “他也是杀林格尔的凶手的律师。”

  这样我们把长期困扰我们的杰克·林格尔事件摆上了桌面。

  我说:“假设布鲁里斯真的是杀害林格尔的凶手的话。”

  艾略特看着我,说:“喔,我肯定他就是凶手,我有许多信得过的证人。”

  我沉默不语。

  他说:“有件事很久以来我一直想告诉你,尽管林格尔事件发生在你和我认识以前,我们也从未谈过这件事,但你现在看上去又要和它有关系了。我指的是卡朋帮。虽然你没有错。”他用大拇指又指了指舍迈克的新居,说,“而……我只是关心你。”

  “谢谢你的关心,艾略特,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

  “但是别插手这件事。好极了,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鲜为人知的事。弗兰克、威尔森和我都了解林格尔……我们知道他和卡朋关系亲密,他对卡朋贿赂政府官员逃税的内幕非常了解。我们打电话给麦考米克,他认识林格尔,但对他并不了解,我们没有告诉他我们要见林格尔的原因,否则,他就不会全力以赴保护这位倒下的英雄的名誉了。我们让他在《论坛》大厦安排林格尔和我们见面,他答应了,约定好六月十五日上午十一点见面。”他精神激动,停了停,然后接着说,“我不必讲六月九日发生的事了吧。”

  六月九日林格尔被谋杀了。

  我说:“是的,不必讲了。这一点我和你一样清楚。”

  “一直困扰我的是:好像是种巧合,皮昆特是卡朋的人,是林格尔的好朋友,还是谋杀发生不久的一位目击证人,这样一个人竟给嫌疑犯当律师。”

  我向他点点头,说:“我了解这件事困扰你的原因。”

  “在此谋杀事件的背后还有许多事。关于谁是主谋,有一些人认为是卡朋,而许多人认为绝对不是卡朋,我肯定这个主谋一定是卡朋,不会错。”

  “艾略特,主谋就是卡朋,这一点我也敢肯定。”

  艾略特严肃地说:“那么,林格尔事件到此为止,你别再插手了。但是我想你该了解林格尔没能等到《论坛》大厦的约会,他就死了。”

  “对我来说,知道这些并不是坏事。谢谢你,艾略特。”

  女招待走过来,又给我们送来了两杯咖啡。

  我注视着她离开。

  艾略特接着说:“听着,内特,我今天早上要见你,不是要干涉你的事,我想告诉你一些新闻。”

  “喔?”

  “我要走了。”

  “离开芝加哥?”

  “是的。”

  “为什么?”

  “这儿的表演结束了。我是一只蹩脚鸭,只要博览会的客人们一到,啤酒的销售就变得合法了,我还有什么价值呢?我需要一份真正的工作。”

  “艾略特,禁酒令一直是你和黑社会斗争的武器,你手里拿着这把利剑,为什么要放弃呢?”

  他摇摇头,说:“不,已经结束了。”他疲惫地看着我,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你知道,内特,有时候我想对付卡朋只是……公共关系,他们选中我,利用我跟他发生冲突。我们卖命地工作,想尽一切办法,拼尽全力把他送进监狱,可是好了,到头来黑社会仍旧存在。禁酒令一旦被撤销,他们就会更加变本加厉,地盘会越来越大。而这儿,还是这儿,我相信没人会在乎这些。那我算什么呢?”

  我沉思了半晌,说:“艾略特——你知道你对付卡朋的努力赢得了公众的支持与尊敬,在这方面,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出色。”

  他忧伤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内特,说得好听一点儿,我是只勇猛的猎犬。我想也许我真是一只猎犬,也许我喜欢在报纸上看到我的照片,在头版头条看到我的名字,但那是我惟一的箭,那是我惟一能得到公众支持、表达对公众关心的方式。我拼命地工作、工作,结果却是我成了那些政客们手中的木偶,在台前帮他们愚弄民众。这难道很有价值吗?”

  事实上,尽管这件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但作为艾略特最好的一个朋友,我仍为他感到不平。

  “你要去哪儿?”

  “去他们要我去的地方。我想我还要在这儿呆一夏天,博览会期间,他们可能还用得着我。”

  “人们会想念你的,我会更想念你。”我说这句话时有点儿伤感。

  “我现在还不会走,不管怎样,我希望告诉你,一吐为快。”

  “我也要离开芝加哥,一个人,大约一、两个星期。”

  “喔?”

  “是的,下个月上旬我要去佛罗里达。”我解释道。

  “舍迈克不是也要那时去那儿吗?”

  又要打听。

  我佯装不知地问:“是吗?”

  艾略特不以为然地说:“好像是的。”然后他站起身,付了帐单,给了女招待五美分的小费,我又加上了一美元,他看着我说:“你确实是在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