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致命的飞行(第2/5页)


  我由衷地祝贺着玛丽·安,“我真为你感到高兴,玛丽·安,就像我自己中了六合彩的头奖一样兴奋。”

  是的,玛丽·安今天晚上的表演的确扣人心弦,她充分地调动起来在场的每一名观众的感情。在我看来,她今天晚上的表现和坎住内拉与邦尼之间的那一场比赛一样,激动人心。

  当我们两个汇入到参观博览会的人群中的时候,玛丽·安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用一双期待的大眼睛望着我,平静地说道:“内森,如果他们送我去好莱坞的话,那么你会和我一起去那的,是吧?”

  此刻,我们两个人正漫步在环形电动大楼的前面,在大楼前有一座大型的灯光喷泉。在五彩的灯光映照下,一缕缕的喷泉水柱腾空而起,散落成一朵朵五彩的水花。

  我斩钉截铁地答道:“当然。”

  玛丽·安又笑了,“真的吗?”

  我深情地凝视着玛丽·安的笑脸,“当然是真的,宝贝儿。我能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就把我所有的业务装进我的小行李箱中,要知道加利福尼亚是从事我这一职业的最佳地点之一呀。”

  玛丽·安又追问了一句,“你不是只是说说而已吧?”

  我停了下来,玛丽·安也随之止住了脚步。我把她拉到我的面前,深深凝望着她的那双大眼睛,严肃地说道:“记住,玛丽·安,我愿意陪你去天涯海角,不论是纸醉金迷的好莱坞,还是阴森可怖的地狱,你明白吗?”

  玛丽·安感动地笑了,紧紧地拥抱着我,过往的行人也对我俩侧目而笑。

  她孩子气十足地说:“现在带我去博览会吧。”

  “怎么还要去?”

  “我们还有好些地方没去看过呢。”她撒娇地说。

  “哪儿呀?”

  她又噘起了嘴,“巴黎大街,我想看萨利·兰特脱衣服。”我耐心地说:“萨利·兰特根本就不用脱衣服,在她出场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样一副模样了。她不过是在台上借着展示插在身上那些彩色羽毛的机会,炫耀一下她的身材罢了。”

  她警觉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你去看过吗?”

  我笑了笑说:“不,我怎么会一个人去呢?这些是我的那些同事告诉我的,我自己并没有亲自证实过,我可不想去看她炫耀插在赤裸身体上的那些花里胡哨的羽毛。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去看呢?”

  “我只是想去亲眼看一看嘛,难道你没听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吗?更何况,他们都说如果没有看到萨利·兰特,就不算到过博览会。”

  我很清楚玛丽·安为什么想去观看萨利·兰特的表演。最近,许多本地的报纸都争相报道说,几家著名的好莱坞制片厂都在追踪摄制举世瞩目的世界博览会的盛况,因此萨利·兰特就成了玛丽·安的假想竞争对手。

  我告诉玛丽·安,我想回家,她家或是我家都可以,不过我没有告诉她我想回家的真正原因。

  我相信昨天晚上的事是冲着我来的,有人想要除掉我。尽管当时我和迪波尔·库内在一起,不能因此就判定凶手一定是冲着我来的,不过我的职业直觉告诉我:我才是主要的追踪目标。因为我最近一直在世界博览会到处寻找玛丽·安的弟弟吉米·比姆,这一定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牢牢地藏在我的心里。我既没有告诉玛丽·安,也没有告诉我的好朋友,艾略特和邦尼对此事一无所知。

  当时,四周的居民区街道附近空无一人,我冒险把库内的尸体留在了人行道上。然后,我迅速地跑回到几个街区以外的体育馆停车场,开车回家,在我的那张折叠床上舒坦地睡下了。距离我上一次被卷入的枪击事件还不到两个月,我又卷入了一起新的枪击案中,一些别有用心的警察和小报记者一定会为此大做文章的,我可不想再一次成为报纸上的新闻人物。

  很显然,在案发时,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目击证人。库内中了三颗无声的枪弹,一声未发地倒地死去了,我又滚到了路旁的草丛中。当时,周围的住家没有一家突然打亮了电灯。直到那辆车开远了,确信它不会再返回来之后,我才从草丛中钻了出来。除非有人当我在人群中追赶库内的时候认出了我,否则我绝不会主动站出来澄清此事。我不想再被卷入风波之中了。

  今天一清早,库内被杀的消息就传开了。缉窃小组的一名警察打来电话,告诉我库内昨天晚上被人杀死了,然后又问我这消息值不值五美元。我告诉他,不值,因为库内死了,他对我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了。不过,我告诉他,如果他哪一天有空的时候来邦尼的酒店坐一坐,我会请他喝一杯啤酒的。

  当天下午出版的《快报》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库内一案的情况:一名职业扒手被人枪杀了。芝加哥警方认为这事与黑社会有关,不过截止到目前为止,此案还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在近十到十五年以来,芝加哥发生了上千起黑社会成员内部之间的谋杀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其中的一起曾经被侦破过,当然杰克·林格尔的那件案子除外。

  可是,库内的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怎么也不明白。不过,我担心这与玛丽·安的弟弟有关。目前,纽伯利那一帮人同奈蒂的人关系闹得很僵。为了追查吉米·比姆的线索,我一路追查,一直查到了奈蒂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子弹就向我飞来了。

  以前我一直认为奈蒂欠我一个人情,所以没有提防他会派人杀我。

  我打电话给奈蒂,我得直接和他本人取得联系,我设法通过他在北克拉克大街卡曾利餐厅的联络处给他留了口信。很快地,消息便被送到了,在晚上七点钟左右的时候,我正要去博览会,奈蒂给我打来了电话。

  “黑勒,你还好吗?”

  我冷冷地答道:“比迪波尔·库内要好,他昨天晚上死了。”

  “我也听说了。”

  “我当时和他在一起。”

  “这我倒没有听说。”

  “弗兰克,你可以和我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吗?你曾经说过的,你欠我一份人情,你还记得吗?”

  “当然。不过,我和库内的死是一点关系也没有。黑勒,你想让我帮你查出是谁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