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闹鬼露台谜案(第3/6页)

我们交换了一番眼神,开车的是万斯夫妇,因此我把决定权留给了他们。“我们反正也没有预约科德角的旅馆,”依琳说,“何不多住一天呢?明天咱们开车去大学看看校园好了。马萨诸塞州州立大学,我们的儿子对那儿挺感兴趣。”

我们就这样定了下来。依琳答应明天下午给福尔克打电话。

我们去他推荐的海鲜餐厅吃晚饭,喝鸡尾酒的时候,我问道:“依琳,他和你记忆中的一样吗?”

“差不多。不过我们高中毕业快二十年了,谁都要长大的。”

玛丽讲了一遍我们和肯·艾因斯科特相遇的经过,描述了他的屋子是啥样,当然也少不了提及墙上的希特勒照片。“能想象吗?我都想告发他什么的了!”

“我觉得似乎没有法律禁止你在自家墙上挂希特勒的照片,”温斯顿说,“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家,那也不是我们的战争。”

那的确不是我们的战争,尽管第二天早晨的报纸说又有一艘英国船舶在北大西洋上被u型潜艇击沉,这些事情对我们而言仍旧遥不可及。温斯顿开车,我们去了大学,在校园里消磨了几个钟头,体验着他们的儿子或许在两年后将会看到的场景、听到的声音:假如到时候那场战争仍旧和美困没有关系的话。

三点来钟,我们回到新贝德福德,不久前下过雨,街道亮晶晶的,但天气还挺暖和。去福尔克的地方还太早,博物馆到六点才关门,他至少要留到那个时候。我们一致同意到几个街区外的酒馆去喝一杯。走进酒馆,看见一位瘦高个男人正在耍纸牌戏法,逗酒吧里的常客开心。依琳·万斯端详了几秒钟他的面容和举动,忽然说道:“山姆,那男人和你很像。”

尽管我们每天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但我并不认为谁能轻易认出别人和自己很像。相貌这东西,一方面和面部构造分不开,另一方面也与姿态和表情有关系。在镜子里,你的脸部基本上处于静止状态,我们很少能看见其他人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听见依琳的评论,我把视线投向那位先生,细看之下,我不得不承认确有几分相似之处。尽管我自从长大了以后就没再尝试过纸牌戏法,但还是走上前去,观看这个手指分外敏捷的男人的表演;玛丽和万斯夫妇则坐进了一组火车座。

等他结束了关于四个A的戏法,我连忙问道:“您不会凑巧名叫盖勒佛吧?”

到了近处,他看起来比我年长十岁左右,但在黄昏的光线下,艾因斯科特会认错人也不足为奇。“我认识你吗?”他反问道。“我拜访过肯·艾因斯科特,欣赏了他的石板露台。他说那出自一位名叫罗迪·盖勒佛的本地人之手。”

“是我不错。我也砌壁炉。任何种类的石匠活儿都接。艾因斯科特那个活很不寻常,他有没有给你演示一下那套把戏?”

“没有。”

“来,我请你喝杯啤酒。”

“不好意思,我跟朋友一起来的。我得回去了,只是好奇想问一声您是不是盖勒佛而已。”

他用一只手把扑克牌铺成扇形,略一鞠躬,说道:“正是在下!”

我回到我们的火车座里。

“他就是替艾因斯科特建造闹鬼露台的人。”

玛丽眼睛一亮:“艾因斯科特就把你错认成了他!”

“他们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温斯顿同意道。

“他对幽灵的事情有所了解吗?”依琳问。

“我没问他。”不过,我记起了他关于那套把戏的说辞。

依琳在酒馆给福尔克打了个电话,他请我们饭前到博物馆小坐,喝两杯鸡尾酒。我们回到汽车旅馆洗漱打扮一番;七点钟,我们来到梅尔维尔博物馆,见到屋外停了一辆运动型敞篷轿车。“看起来还没关门嘛。”我评论道。

但博物馆的门已经锁了,听见我们的敲门声,福尔克不得不出来开门。“来得正好,快请进,见见我的赞助人。”

他领着我们走进主陈列室,一位穿花朵图案礼服的宽肩膀女士端着半满的鸡尾酒杯站在那里。“诸位好,”她微笑着说,“我是安·珀西。马丁总喜欢说我是他的赞助人,但若是离了他的勤勉工作,博物馆怎么可能如此成功呢?”

她年近五旬,比我们其他人年纪都大,亮金色的头发显然染过。和我的多数她这个年龄的女性病人一样,她也有些中年发福。“安是大学里的美国文学教授,”福尔克解释道,“她对梅尔维尔始终兴趣浓厚。别听她的客套话,要是没有她,博物馆就不可能存在。”

我们互相寒暄着,福尔克给大家倒鸡尾酒。“珀西小姐,您愿意和我们共进晚餐吗?”温斯顿问道。

“马丁已经邀请过我了,但非常遗憾,我去不了。我要去见他的邻居肯·艾因斯科特。购买那块地产的时候,他击败了我们,但我们希望他能通融一下,把场地借给我们,因为我们计划在明年春天举办一场户外纪念会。”

我依然对所谓的梅尔维尔鬼魂和石板露台很感兴趣:“你现在就过去吗?”

“正是如此。”

“要是不反对我跟着去的话,我有个简单的小问题想请教艾因斯科特。”我扭头对其他人说,“五分钟就回来。”

安·珀西放下酒杯,套上雨衣:“每年的这个时候,谁也不清楚天气会怎么变。”

我整个下午也都穿着雨衣,尽管更多是为了保暖,而非挡雨,走出博物馆的时候,我的确感觉到了几滴雨点。“开始下小雨了。”

我回头对他们喊了一声。

“该死!”福尔克咕哝道,“去吃饭前,我得上楼把窗户都关好。”

街上很暗,只有不多的几盏路灯提供照明,路灯的间距有些过大。“第一次来新贝德福德?”安·珀西在雨点中问我。

“很多年来的第一次。曾经和父母来过一趟。”

雨势渐大,我有些后悔没有带上车里的伞。还好肯·艾因斯科特的屋子不远,揿响门铃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没怎么淋湿。艾因斯科特热情地和安·珀西打招呼,但显然很惊讶于再次见到我。“霍桑?没想到你认识珀西教授。”

“才认识不久,”我解释道,“陪她过来只是想请教您一个有关

露台的问题。”

“又来了!还在寻找鬼魂吗?”他转而问安·珀西,“问我借地方的事情怎么说?”

“只想借用后院的一部分,明年春天,两周。我们在策划几场大型室外展览。当然,我们会补偿给你带来的种种不便。”

他点点头:“先让我处理完霍桑医生的事情,然后再和你细谈。我的露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