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公爵的邀约18(第2/3页)

他问,“你们想问什么?”

两人仿佛得到特赦,嘴巴解封,“米诺先生,您真的不怕我们吗?”

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抱有好奇的同时,也存在着恐惧,而眼前的小青年,没心没肺似的,旁观了那么久的刑讯,还敢跟公爵阁下玩闹。

太神奇,太不可思议。

“不怕啊。”李鱼没吹牛,他胆子就是很大,“刚刚那几个人是从丛林带回来的?”

“是的,他们是尼克先生的下属。”

挣表现似的,另一个人抢答,“尼克先生比公爵小六岁,是公爵同父异母的弟弟,目前住在约克郡,但他并没有爵位。”

李鱼驻足,“他想争抢爵位?”

那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点头,“是,也不是。”

李鱼,“这么说?”

两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鱼抱着胳膊,一脸严肃道,“狄斯同意让我下来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清楚。”

他们当然清楚公爵的意思,那就没把小青年当外人,愿意让他更加了解他。

其中一人松口道,“公爵的力量非常强大,只有他死了,尼克先生才能顺利登位。”

所以这是个万年老二,妄想逆袭篡位的故事。

李鱼望了眼过道尽头,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男人在不在。

他收回视线,“那位尼克先生的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那是当然。”那人一脸脑残迷弟样儿,“公爵阁下可是拥有始祖的力量,尼克先生不是他的对手。”

李鱼迅速说,“所以尼克才会用人类做实验,他想制造更多的血族。”

两人张开的嘴突然闭上,齐齐望向前方。

男人高的身躯从黑暗中走出来,“过来。”

落在后面的三人均松了口气,还好刚刚没说坏话。

李鱼小跑过去,觑了眼男人的脸色,“你不想我听下去。”

应寒说没有,“你们聊太久了,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李鱼在心里叹口气,两手交叉抱胸,“我知道,尼克制造血族多半是想造反,可他怎么就能保证,那些被改造出来的玩意儿会听他的呢?”

所有有思维的物种,都可能绝对听命于谁。

应寒突然停下,李鱼茫然,顺着他的视线望上去。

楼梯旋转而上,光是看看就眩晕。

男人半蹲下,“上来,我背你。”

李鱼搓了搓手,运气跳上去,两只胳膊努力抱住男人的脖子。

应寒握住青年的两条腿,一边走,一边讲故事。

关于始祖,李鱼之前在破书上了解过,他是所有血族的起源,同时,他对血族成员,有一种天然的威慑。

在始祖和猎人同归于尽后,血族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纷争。

动乱一直持续到三百多年前,一个特殊的孩子降世。

孩子的母亲是从遥远东方贩卖来的奴隶,于一次舞会,与某位前来谈生意的富商相爱了。

两人**,滚了床单,很快就走进婚姻的殿堂。

好景不长,奴隶女怀孕的第六个月,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是一个穿斗篷的女人。

女人告诉她,“你的丈夫并非人类,同样,你的孩子也是个怪物,必须尽快除掉。”

李鱼忍不住问,“那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那年头没有孕检,总不能是透视眼吧。

应寒说了两个字,“预言。”

李鱼往上爬,紧了紧胳膊,“跟预言圣杯的是同一个么?”

“是。”应寒背着一个成年男人,如履平地,臂力和腿力不是一般的惊人。

李鱼用下巴在他肩上蹭了下,“继续说。”

奴隶女不愿意相信女人的鬼话,便去找丈夫寻求真相。

得知事实以后,她哭了很久。

富商很难过,以为深爱的女人要离开自己,却不想,当天夜里,妻子拉他的手说,“我们离开这里。”

两人的离开并没有让事情结束。

戴斗篷的女人,把事情告诉了教皇,一时间,全国到处都是夫妻俩的通缉画像。

唯一安全的地方,只有血族的栖息地。

一个人类女人,在全是吸血鬼的地方能讨到什么好。

来自外界的压力和嘲讽,来自婆婆的刁难,很快就把当年诚挚的爱情浇灭。

要不是有儿子,她根本无法支撑下去。

可是再咬牙切齿的生活,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一天夜里,家里举办宴会,富商的母亲叫来不少血族的适婚少女,准备给儿子再娶一个。

奴隶女知道以后,非常愤怒,带着儿子离家出走,路上遭遇意外,死了。

富商回来后悲痛欲绝,花重金找来水晶棺,将妻子安置进去。

从那以后他终日酗酒,不务正业,除了儿子,他眼里再看不见其他。

富商的母亲恼怒,私下做主给儿子又娶了个女人,并使手段让两人同房。

醒来后,富商和母亲断绝了关系,带着儿子和死去的妻子,去了其他郡县生活。

七年后的一天,富商的第二任妻子,带着孩子找上门。

被抛弃的愤怒,和长久的嫉妒,让她变得扭曲可怖。

并且强硬的挤入不欢迎她的家庭,用最恶毒的言语去对待那个人类和血族共同生育的孩子。

半大的少年始终没将她放在眼里,这让她暴躁,失去了 理智。

一天夜里,等所有人都睡下,她偷偷溜进少年的房间,捂住他的嘴,带他来到奴隶女的水晶棺前。

“你和你的母亲毁了我,如果没有你们,克里斯一定会爱我和我的孩子。”她直勾勾的盯着棺材里的女人,阴森森的说,“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隶,为什会得到克里斯青睐,就因为这张脸吗?”

女人突然大力推开水晶棺,如同暗夜鬼魅,紧贴在女人的身上嗅。

“她的身体保存得真好。”她舔着她的脖子,突然咬了下去。

十三岁的少年已经懂得很多事情。

他知道自己和对方力量悬殊,仍旧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女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恶毒的瞪着眼睛,将少年的脸按在他母亲的颈侧。

“我真好奇,你这样的杂种对人血也会有渴望吗,乖孩子,用舌头舔一舔,你会爱上它的。”

“我让你张嘴,你听见没有。”

女人越发疯狂,用尖利的指甲硬生生抠开少年的嘴。

冰冷的的血液或多或少的呛进口腔,顺着呼吸道浸入肺腑,起初,少年只是感觉有千万根针身体里扎,到后来就演变成了钝痛。

就像是有人将骨头折断,又像有东西钻进骨髓,强力的冲撞,折磨。

除了疼,他的脑海中再没有别的。

那之后,少年发了整整一个月的高烧,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高烧彻底消退的那天晚上,他从床上醒来,听见楼下有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