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页)

摄影机运转着,四周都是人,鼓风机嗡嗡作响,面前是靠得极近的傅煦。

终于,一声卡,解放了他,谢时冶紧绷住作为师兄的那根骨,在那瞬间化了,从后脊梁里抽了出去,软绵绵的,化作地上的一滩不成器的水,恨不得缠到傅煦身上去。

他眼神闪躲着,不敢看面前没穿上衣的傅煦。

傅煦手撑在池塘边,利落地翻了上去。

哗啦水声作响,谢时冶坐在岸边,没有马上起身,仍是在稳定荡漾的心绪。他的安静被误解了,傅煦弯腰问他:“怎么了,手疼起不来吗?”

谢时冶抬头,忽地有颗水珠打在了他的嘴唇上。这是从傅煦脸上滴下来的,谢时冶愣愣地想着,又鬼使神差地点头。

他伸出了手去,本意是想让傅煦捉着他的手,拉他起来。

只是傅煦顾虑他手上的伤,竟然直接伸手抄住了他的腰,半搂半抱地将他扶出了池塘,让他站了起来。

傅煦强健的体魄压着他的手臂和肩膀,那皮肤的温度被水泡得微凉,在他肌理上留下了鲜明的质感。

等他站稳,傅煦就已经退出了安全的距离。陈风已经拿了大毛巾过来,递给傅煦擦拭身体。

傅煦接过毛巾,没有马上用,而是盯着谢时冶的手臂,问:“没进水吧?”

谢时冶摇头,阳阳已经提着医药箱飞速赶到,工作人员上前将他们两个包围着,又间接地分开了他们两个。

人头攒动间,谢时冶渐渐也看不到傅煦了。

可是谢时冶依然被影响着,好像有根看不见的弦,从傅煦身上牵到了他身上来。

他就像一把古琴,弹者无心,随意拨弄三两下,他便余音绕梁,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