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靠脸吃饭

“终于搞定了。”陈思琦关了电脑,长吁了口气,伸着懒腰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暮色浓郁,白日喧嚣的大街上已无几个行人,不远处零星的车辆也是疾驰而过,她拉上窗帘,拎起桌上的手提包,走到办公室门口关了灯,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踩着红色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电梯,按下负一层。

电梯缓缓地下降,她关了手电筒,点开微博APP,微博一连串的提示音在逼仄寂静的电梯里显得分外刺耳。

她蹙了蹙眉,直到卡顿的手机缓了过来,才点开显示99+的消息。

消息太多,她一时半会也看不过来,随意扫了两眼最上面的几条,无疑都是在咒骂她想老牛吃嫩草,不要脸,婊.子等不堪入耳的话。

她眸光一厉,点开热搜,赫然发现热搜前三皆是与她有关。

#年初私下约会神秘女#

#神秘女身份证实为思尚杂志社总监#

#思尚杂志社总监想潜规则年初#

陈思琦气乐了,直接退出微博,给律师团队去了个电话。

她陈思琦可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主儿,不提她爸陈国富首富的身份,单凭她身后这家顶尖时尚杂志社老板兼总监的身份,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她雷厉风行的吩咐律师准备律师函,又嘱咐他们把幕后主使者调查出来。

打完电话,目光迟疑地落在通讯录里名字备注为‘年初’的号码上,三条热搜,对了两条,上个星期她因为下期杂志社封面一事,与年初私下接触过。

以前只在电视、广告上看到过,以她的眼光来说,确实是个美的妖异的男人,但这不足以让她动心。当去掉屏幕,直击那张完美无瑕、毫无瑕疵的脸,震撼冲击灵魂。

仅一眼,她便沦陷了。

她这些天没少以工作之便约年初,可年初的性格却与他那张妖异的脸截然不同,极为冷漠。

想到下午助理说年初那边发来的违约金,圈子里有传闻年初背后有个金主,但什么金主能比得上她种花国首富女儿?

她不悦的皱起眉,拨通了年初的电话,可电话里响起的却是‘尊敬的客户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叮——

她从包里掏出另外一部手机,想继续给年初去电话,恰时电梯到了地下室,与此同时,微信传来一道提示音。

她边打开微信,便从包里掏出车钥匙,心中对年初势在必得。

“哒哒哒……”

昏暗的停车场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刺骨的阴风,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搓了搓裸.露在外的手臂,抬头找寻自己的车位。

车子停在靠墙的角落,她刚准备按车钥匙,忽地发现角落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她心下一紧,抬起手机想找手电筒,手机屏幕上散发出的幽蓝光晕徒然一暗,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串血红的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嘻嘻,你这样不对哟!

六月的天,变化无常。

傍晚时分还乌云密布,大雨滂沱,不到两小时,大雨渐止,乌云散尽,一轮明月探出头来。

于媚驱车来到京都南城郊外的陵园。

冷月似纱,静静的笼罩着朦胧的夜色。

她捧着一束满天星,穿着七寸鲜红的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壮着胆子穿过一座座墓碑,来到一座镶嵌着一张青年的照片墓碑前。

月色微微,看不太清楚照片中人的模样。

她屈膝半跪在地,潮.湿阴凉的地面瞬间渗入单薄的布料,侵透她的皮肤,叫她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她似是没注意到一般,凑到墓碑前,神情哀伤的抚摸着照片上隽秀的青年,墓碑有些凉,凉的好似寒冬腊月里的冰霜,叫她伤感之余,心头又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压下心底那一抹异样,喃喃自语道:“很久没来看你了,小年,你还好吗?”

“我后悔了。”她放下手,苦笑的跌坐在地上,倚靠在墓碑上,继续道:“我以为我遇到了良人,所以才会跟你分手,现在想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会无条件的惯着我,哄着我,小年,我真的后悔了。”

“我真的没想到我的离开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打击,小年,你怎么那么傻,怎么能自杀呢?”

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她的低语轻喃。她似疲倦地闭上眼,独自沉浸在浓浓的悔意中。

若你还在该多好!

她在心里这般想。

“呼……呜……呜……呜……”

如泣似哭的悲鸣呜咽声在静悄悄的陵园荡开,呜咽声似婴儿啼哭,又似猫儿喵呜,若隐若现,仿佛遍布陵园各个角落,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耳边呜咽,阴沉沉,凉飕飕的,带着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恐惧感,在这中夜时分,叫人听了毛骨悚然。

她抑制住内心的恐惧,缓缓睁开眼,却惊恐的发现微微亮的陵园不知何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一团浓郁的黑雾笼罩了整座陵园,遮蔽了明月所有的光辉。

她惊恐的瞪大双眼,本能的想大声尖叫。

蓦地,黑雾中突然响起一串似皮鞋踩着青石板砖的声音。

“哒、哒、哒!”

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仿佛正不徐不缓地朝她走来。可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尖叫来发泄内心的恐惧。

“砰!”墓碑的右侧似有石子掉落在地,隐在黑雾中的脚步声一顿,旋即脖颈一凉,似有什么东西在触摸她的后颈,惊的她下意识回头,却见原本刻着沈楚年之墓的青石墓碑上,凭空出现一行滴着血的字。

——嘻嘻,后悔是没用的哟!

于媚两眼一翻,软趴趴地倒在墓碑前。

狂风骤起,黑雾依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却再无一丝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遮天蔽日的黑雾中慢慢走出一只奶白的小狗,小狗人立而行,行至于媚跟前,伸出前爪,湿漉漉的眼睛里露出人性化的依恋,可却又在下一瞬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

浓如墨汁的黑雾仿佛受它影响,如浪潮翻涌。

“孽畜!休得伤人!”

气势如虹的冷喝声裹挟着纯正的道法凌空射来,凝成实质的黑雾在纯正的道法之下仿若不堪一击,四下溃散。

小狗身上的杀气一滞,人立的身形也在这道厉喝声中仿佛受到了重创,啪地栽倒在地,无法动弹。

小狗就这么焉耷耷地趴在地上,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颇为可怜地望着来人。

但见黑雾散去,一老者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缓缓走了过来。老者童颜鹤发,着唐装,盘发髻,髯长过胸,肌肤白润,一派仙风道骨的打扮。

“哇,师父,好可爱的小狗哦!”小姑娘约莫五六岁,穿着粉色洛丽塔洋装,齐肩长发带些天然卷,别着一枚同色系的蕾丝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