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页)

“那不一样……”

牧云归的声音哑得惊人,他双手紧握成拳,指尖陷入掌心的刺痛让他稍稍清醒过来:“属下感觉得出,这次……无法用临时标记抑制,我可能会……”

“……属下不想伤害您。”

屋内又没了响动。

牧云归身体越来越热,他能感觉到郁衍仍然站在他身后。

往日被他深深压抑,埋藏在干君骨子里的本能疯狂叫嚣着,他想要占据、拥有、掠夺,想让对方永远属于自己。

忽然,一双手从他身后将他抱住。

牧云归浑身骤然紧绷。

“原来那些事在你眼里,算是伤害?”郁衍用力收紧双臂,紧紧贴着那具滚烫僵硬的身体,“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和我说实话的原因?”

“我——”

牧云归担心伤到他,不敢用力挣脱。他的身体紧绷到极致,甚至开始轻轻颤抖:“主人不明白……”

“是你不明白才对吧?”郁衍打断道。

他懒得再与这人啰嗦,直接绕到牧云归前方,仰起头吻上去。

牧云归的嘴唇有些干裂,郁衍细细舔舐着,将那唇瓣重新滋润柔软,才鼓足勇气探进去。

唇齿间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但并不令人讨厌。

半晌,郁衍把人放开,耳尖微微有点发红。

“现在你该相信我了?”

牧云归怔怔看着他,像是没有明白他在做什么:“您……”

“……”郁衍气恼道,“你真是个木头啊!”

若说郁衍原本还有些紧张和畏惧,现在就只剩下恨铁不成钢。

这种事难道还要坤君主动吗?

他怎么会喜欢这种笨蛋!

郁衍气急,不由分说伸手去解对方的腰带系扣。可牧云归这系扣极其复杂,不管试了多少次郁衍都没法顺利解开。

郁衍急得眼眶都红了,抬眼瞪向对方,却被人忽然用力吻住。

这个吻比过往每一次都更加激烈。

鲜血的味道酝酿成催化剂,二人之间的温度渐渐升高,高浓度的干君信香终于在此刻迸发而出。

“唔……”

郁衍觉得那浓郁的茶香仿佛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密包裹起来,就连呼吸都被牵动。

待他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推在小榻上。

他抬起头,看见了牧云归隐隐发红的眼眸。

“主人不后悔吗?”

牧云归倾身将人压住,滚烫的手掌划过郁衍小臂,紧紧扣住对方的手指。

“这是最后一次,若主人想停,我——”

没等他说完,郁衍忽然抬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不后悔。”郁衍紧张得手指都在发颤,可他没有躲避,也没有退缩。他深深望向对方的眼睛,在对方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郁衍听见自己轻轻道:“永远也不会后悔。”

这座宅院里里外外早被牧云归血洗一空,此刻安静得就连一丝人声也听不见。

外面是尘嚣满地,被一道房门阻隔的屋内,却是缱绻暧昧。

甜腻的梨花香终于被干君信香勾出,二人竭力拥抱着彼此,两道信香在空气中互相交织,碰撞。

最终融为一体。

……

……

郁衍再醒来,天色已经渐暗。

他怔怔望着头顶那方房梁,一时间竟没想起来自己身在何方。

眼睛还有些酸涩,他翻了个身,身后某处传来难以言喻的胀痛感,连带着小腹都能感受到那强烈的不适。

他想起来自己在哪里了。

郁衍弓起身体,双手捂住腹部,心里生出一种想回到几个时辰前,把那个说“不后悔”的自己揍一顿的冲动。

没人告诉过他完全标记会这么可怕啊啊啊!

那种令人失控、无法逃避的疼痛与欢愉,哪怕让郁衍事后回想,仍然觉得腿软。

干君发起情来都这么吓人吗?

“主人醒了?”身旁搂着他的人轻轻动了下,郁衍抬起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垂眸看着他。

郁衍:“……”

郁衍翻身背对他:“哼。”

牧云归:“?”

“……主人是生气了吗?”牧云归的声音放低,听着像是有些委屈。

“我当然生气!”郁衍声音还哑着,比他更加委屈,“……我刚才明明说了不要的。”

“可是……”

可完全标记也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啊。

郁衍难受得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忽然想到什么,推了推牧云归的手臂:“去把我衣服里的药给我。”

他指的是青玦给的避子药。

自上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后,郁衍无论去到那里,都随身携带这药,从不遗忘。

牧云归眸色一暗,却没说什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他翻身下榻,穿好衣服,从郁衍散落的衣物中摸到那熟悉的瓶子,倒出一粒,又走到外间去倒水。

避子药模样并不特殊,甚至与牧云归随身携带的调息内力的药丸并无不同。

牧云归垂眸注视着那枚药丸,一只手探入怀中,摸到了另一个药瓶。

如果把药换掉……

今日发生的一切对牧云归来说就像是一场美梦,不对,应该来说,就是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梦境,也比不上今天。

他完全标记了郁衍。

可奇怪的是,在这美梦铸成的日子,他心中并不是只有喜悦,而是不够满足。

干君的占有欲是刻入骨髓的本能。

而乾坤的存在,最初本就是为了更顺利的繁衍生息。

牧云归不希望郁衍服药,他想永远得到那个人,想与他繁衍后代。

人性大抵都是如此,总是本能地追求更多,永不满足。

牧云归握紧了怀中的药瓶,眸色暗下来,心里那丝见不得人的念头逐渐萌芽。

如果他把药换掉,如果主人怀了他的孩子……

“怎么还没好啊……”郁衍微弱柔软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牧云归恍然清醒过来。

他闪电般收回手,脊背出了一层薄汗。

他刚才在想什么?

主人这么信任他,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牧云归轻轻摇了摇头,倒好水,将水和避子药送到床边。他亲眼注视郁衍将药服下去,心底也松了口气。

虽说男性坤君并不一定都能生育,但郁衍明显是不愿意的。

就该这样才对。

牧云归安安静静站在床边,目光低垂。

他不愿意,没人可以勉强他。

郁衍足足歇到了月色高悬,才终于攒足力气重新启程。

自然也带上了郁鸿。

当时牧云归中催情香,郁衍一时心急,随便找了个柴房把人往里一锁就走了。小可怜服了软筋丹,浑身动弹不得,在柴房冰冷的地面一躺就是大半天。

五殿下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当然,更委屈的是,他的催情香白白便宜了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