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3/4页)

“二姐你忙不忙呀?我有个事儿要问你……不是我,是朋友……不是狐朋狗友,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呢,我已经二十一了,不是十八岁……”

木枕溪:“……”

后面的话随着楼宁之越走越远她听不见了。

过会儿对方回来了,道:“我二姐说医院查出来没什么就是没什么,相信医生的判断,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带她换个更大的医院检查。至于长期酗酒,一般都是伤肝伤胃比较多,一般喝了酒才疼吧,她这不喝也疼得这么厉害就……”楼宁之皱了皱鼻子,“要是她喜欢喝完酒吹风,长年累月的,那把脑壳吹出问题是很有可能的。”

楼宁之很费解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怪怪的?什么叫你猜测你认为啊,是不是的你问她啊!”

木枕溪心头浮上几分涩然,垂眸道:“她不肯跟我说。”

楼宁之面露同情:“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木枕溪跟她说感情还不稳定呢,是真的不稳定。

“我觉得吧,”楼宁之以自己的感情经验真诚建议道,“你还是要问的,不管她肯不肯说,不问她肯定不说,问了万一就说了呢,实在不行就下猛药。我们家那个以前也很倔的,自尊心特别强,还是工作狂,我好心劝她要注意身体,明面上好好好是是是地应了,背地里工作进了医院,给我气的。”

“后来呢?”

“后来我就跟她说她进医院我也进医院,她怎么作我也怎么作,谁怕谁呢?她怕了,就乖乖听话了。”

“这不是威胁么?”

“是啊,谁说不是呢,但凡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楼宁之摇头晃脑地笑,“反正起效了,她现在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木枕溪想问这么激进的法子不会对她们的感情有影响吗,但看着楼宁之现在的状况,已经给了她答案。

木枕溪若有所思。

方法是不能照搬的,但问是肯定要问的,木枕溪再次坚定了这个想法。在这场博弈里,她能起效的也是唯一的筹码就是她自己。

为什么头疼?为什么时隔十年忽然回国?怎么安排的那场相亲?她十年前回国找过自己,怎么找的?找了多久?为什么在她口中总是一笔带过。

一直酗酒吗?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什么时候戒的酒?

细思起来,肖瑾身上有太多可疑之处了。

【你今天什么时候结束?我已经下班啦,在超市买发夹,你喜欢什么颜色?粉色好不好?】

木枕溪送楼宁之回了酒店,大小姐下午天还没黑就体力不支了,嚷嚷着要回去休息,木枕溪刚送完她便收到了肖瑾的信息。

木枕溪回了条语音:“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回家。”

肖瑾的电话直接拨了过来。

木枕溪抬指捏了捏眉心,接起来:“我准备开车了。”

肖瑾开心道:“今天这么早?”

木枕溪说:“是啊。”

肖瑾喜道:“那我们今天不是有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了?”

木枕溪一整天都被疑问充斥着,脑子有点乱,还没准备好见到肖瑾后从哪里问起,轻柔地转移话题说:“你不用备课吗?”

肖瑾垮下脸,将粉色的发夹放回架子上,埋怨的语气道:“你怎么这么扫兴啊?”

木枕溪笑着说:“肖老师不务正业。”

肖瑾气道:“我这都是为了谁?”

木枕溪忙哄道:“为了我为了我。”

肖瑾把粉丝发夹重新拿下来,哼了一声:“知道就好,我今天要去你家蹭饭。”

木枕溪哑然。

从来没见人把蹭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木枕溪了然道:“你是不是还想蹭睡?”

肖瑾像是躲猫猫被抓的小孩子,一笑:“哎呀被你发现啦。”

木枕溪说:“那你就蹭吧。”

肖瑾倏地顿住往蔬菜区走的脚步,怀疑自己听岔了,她已经做好了和木枕溪唇枪舌战的准备,结果对方居然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同意了?

肖瑾清清嗓子,道:“喂,请问是木枕溪吗?”

木枕溪笑道:“是我,本人,身份证号xxxxxx……”

肖瑾缓慢地挪动着步子,一只手推着手推车,没觉得喜悦,反而涌起不太妙的直觉,低低地问:“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木枕溪软声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睡,要是再头疼,我还能照顾你。”

肖瑾不说话了。

木枕溪心道:坏了。

果然耳畔传来肖瑾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你不用这样。”

木枕溪急忙改口道:“我刚说错了,我就是傲娇一下,其实是我想和你一起住,没有别的原因。你不是说了吗,我们俩一天见面的时间就那么点儿,我想每天晚上回家、早上睁开眼都能见到你。”

她一口气说出来,流利极了,听起来很像肺腑之言,也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不过这个真实想法对同居决定起的影响,是要远远排在想照顾肖瑾之后的。

等了几秒,传来回应。

肖瑾声音依旧有些低:“我考虑一下。”

木枕溪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她理解在一起以前肖瑾一定要把她们俩分得清清楚楚,希望木枕溪因为爱她而选择复合,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但现在她们已经是恋人了,自己照顾她有什么错吗?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平时撒娇耍赖要亲亲抱抱,她做得那么自然,恨不得整个人都扒在自己身上,不遗余力地想勾引自己。涉及到头疼,连主动抛出的橄榄枝都不要了。

木枕溪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现一个念头。

除非……

肖瑾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有欲盖弥彰的风险,立即改变主意道:“好,我搬到你那里去。”同时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找了个借口,“我真的没事,就是普通偏头痛,你弄得这么严肃,让我很不舒服。”

木枕溪语气温和地“嗯”了声,好像听信了她的说辞,道:“我要开车了,到家再说。”

“好,拜拜。”

“拜拜。”

木枕溪挂了电话,启动车子,眯了眯眼睛,目光一点一点凝重。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木枕溪连了车载蓝牙,没看来显,直接接了起来,她以为是肖瑾,笑着说:“怎么又打电话过来啦?”

回答她的却是一道截然不同的和善女声:“你好,请问是木枕溪吗?”听起来应该是在四十岁以上。

木枕溪脑海里没有这道声音的记忆,她往显示屏上扫了一眼,是一串完全陌生的号码。

木枕溪收敛笑意,礼貌地道:“您是?”

对面说:“我是肖瑾的妈妈。”

木枕溪两手握紧了方向盘,语气骤冷:“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他们骗肖瑾出国,这份恨不仅肖瑾记着,连带着木枕溪也一并记下了,她连敬语都不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