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3页)

木枕溪说:“那你去拿两个鸡蛋。”

肖瑾:“得令。”

火速从冰箱里摸了两个鸡蛋过来,捎带了几株青菜,自发地开水龙头洗菜了,动作麻利,等木枕溪处理好鸡蛋以后,将青菜丢进了滚水里,碧绿的菜叶在水里游走着。

肖瑾忽然对上木枕溪的目光,皱眉:“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是的,在厨房里的这十分钟,木枕溪有九分半钟都在看她。即使肖瑾喜欢木枕溪时时刻刻都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但不代表她能对这样长久的凝视安然受用。

尤其是木枕溪的眼神怪怪的,让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木枕溪道:“不能看吗?”

肖瑾说:“能是能,可是……”

木枕溪掀了掀眼皮,淡道:“可是什么?”

肖瑾怔了怔,说:“没什么。”

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木枕溪身上的气势比以前更强了两分,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攻击性?或者说是……主动性?

无法给她下定义的肖瑾默默地沉思着。

木枕溪关了火,说:“过来。”

肖瑾乖乖走过去,走到她跟前才想起来,这种语气不是之前她常对木枕溪用的吗?今天是怎么回事?角色互换?

木枕溪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脑袋微微侧过来。

肖瑾自觉闭上了眼睛。

仗着身高优势,木枕溪垂眸,肖瑾额角的那道伤疤便完全暴露在她的视线里。她以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道疤痕后面竟然还藏了一道。

她目光下移,从秀丽的眉,翘挺的鼻,最后是肖瑾微微开启的红唇,似乎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最后木枕溪只是吻了吻肖瑾的额头,很轻、很慢,唇瓣压在上面,很久都没有动。

肖瑾睁开了眼睛,等木枕溪离开以后,仰头往上看。

木枕溪已经错开了她的视线,说:“吃饭了。”

肖瑾疑惑地眨了下眼睛,眉头跟着微微皱起来。

木枕溪有事瞒着她。

这种感觉有点糟糕。

肖瑾自认木枕溪没什么大事是她不知道的,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丝烦闷。

她不喜欢吃蛋黄,包括这种沸水里煮熟的蛋,筷子挑开裹着蛋黄的一层蛋白,夹出来,放到木枕溪碗里,木枕溪把自己碗里的蛋白给她。

一顿晚饭吃得有些沉闷。因为木枕溪工作忙的原因,两人除了周日,基本不在一起吃晚饭。肖瑾预料之中的轻松愉悦,眉目传情统统没有,有的只是筷子偶尔碰到碗沿的磕碰声,以及细微的咀嚼。

“我去洗碗。”木枕溪开口,说了这顿饭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等等。”肖瑾叫住她。

“怎么了?”木枕溪对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肖瑾不知道为什么,灵活的大脑宕了机,磕巴了一下,从桌边站起来,才道,“跟你一起。”

“好啊。”木枕溪笑道。

笑容也很熟悉,但肖瑾总是觉得心里一空,让她想抓住点什么。

两个人一起洗碗,木枕溪洗,肖瑾从后面抱着她,手在她腰间挠挠,又去摸摸她白净匀称的小臂,简而言之就是添乱。

幸亏木枕溪腰上没有痒痒肉,否则被她这一通挠,早就笑得不可开交,手忙脚乱。

调皮的手指按上了肩膀,细滑的指尖徐徐地爬动着,钻到她的脖颈,木枕溪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好笑道:“你这叫和我一起?”

“对啊,你洗,我看着,我在这陪你就行,这不是你说过的吗?”

“那是我十,不对,十一年前说的。”

“以前说的话现在不算数了吗?没想到你是个出尔反尔的人。”肖瑾强词夺理道。

“算数。”木枕溪突然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好像要一直望进她的心里去。

肖瑾一怔。

两人静静对视。

木枕溪道:“我这辈子,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她神情郑重,是表白,也是誓言。

肖瑾心口猛烈一颤,指甲在第一时间掐住了掌心,压下从心脏席卷到全身的轻微战栗,扬起一抹故作轻松的笑容:“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今天肉麻过度了。”

木枕溪没笑,又说:“我爱你。”

错愕的表情出现在肖瑾脸上,她指尖轻颤:“你……”

这是重逢以来,除了肖瑾约木枕溪解开误会那次,木枕溪第一次这么清楚明白地说爱她。巨大的喜悦冲进了肖瑾的脑子,没等她品尝出甜蜜,便被忧虑和惊惶取代。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肖瑾忐忑地问出了口。

木枕溪说:“没有。就是比以前更坚定了。”

肖瑾问:“为什么?”

木枕溪想抱一抱她,但手上都是水,退而求其次地啄了啄她的嘴唇,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肖瑾说:“你莫名其妙。”

木枕溪眨了下眼睛:“对,莫名其妙地就这么爱你。”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木枕溪,反倒有点肖瑾式。

肖瑾心脏快跳出来了,赶紧用手捂住。

这还是她那个面对面说句情话就臊得满脸通红的木头吗?

肖瑾狐疑地用眼神上下扫了她一圈,又去摸她耳廓,柔柔软软的小手一直在自己脸上作怪,木枕溪望着天花板,无奈地说:“摸够了没有?”

肖瑾陡然喝道:“说!你是哪里来的妖魔?居然占据了我老……女朋友的身体!”

木枕溪为她那个出了半截的“老”字勾了勾唇,微微挑眉道:“吾乃东土大唐来的高僧。”

肖瑾接上戏,啊呀一声,道:“好啊你,原来是唐三藏,听说吃了你的肉就能长生不老,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木枕溪说:“我本来也没打算走。”

肖瑾皱眉:“你这个戏不对。”

木枕溪把碗归位,擦干了手,牵着从厨房出来:“这出戏已经演完了,下回我们换个别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怎么样?”

肖瑾乐道:“幼稚死了。”

木枕溪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把她拉到沙发上抱着,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今天晚上忙吗?”

木枕溪平时加班,肖瑾就在书房窝着,有时候是真忙,有时候是闲着没事干。

若有若无的热气吹进耳廓,肖瑾低头捞过木枕溪的一只手,把玩着她的手指,低声道:“还行,可以挪到明天做。”

“嗯。”木枕溪任由她握了自己一只手,安静地合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

一不小心想歪了的肖瑾把自己赶回了正道,还没见“家长”呢,木枕溪肯定不会对她做什么,大概就是心情不好了想抱抱她。

肖瑾轻声喊木枕溪的名字。

“嗯?”木枕溪依旧合着眼,原来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