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仪式开始(可能高能?)

等光头退出去, 萧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没有信号。

薛鸿飞和他的同事们提前一天到了大马,潜伏在亚庇机场,应该一直跟着他们三人到了港口。

但是之后从港口出发后,海面上船只减少, 跟踪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那个开快艇的人还故意绕了几个圈,萧钺估计薛鸿飞他们肯定是跟丢了。

他和陈嘉也没有带任何追踪器。修诚是物理系博士, 为人如此谨慎,恐怕从快艇到这幢别墅, 都装了屏蔽GPS追踪信号的仪器, 身上带着追踪器不但没用, 还容易打草惊蛇。

萧钺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转脸看向坐在床沿上、低着头闷不做声的陈嘉。

他伸手在陈嘉脸上抚了一把, “乖, 不怕。”

陈嘉“嗯”了一声,抬头看着他, 把手覆上他摸着自己脸颊的那只大手,眼神切切。

他们已经清楚了晋升圣徒的仪式是怎么回事……同晋升为教父的仪式相同,萧钺也要经历人体悬挂,却不是几个小时, 而是……十二天……

在这十二天中, 萧钺要一直保持平躺的姿势,被钩子挂在半空中,不能说话、不能动。为避免有排泄的需求, 每天只给萧钺喂食少量的淡糖水,勉强满足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据说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人们在密苏里河沿岸发现了一个古老的印第安部落,把这种带着神秘色彩的悬挂仪式带到了世人面前。

在这个部落里,男孩子到了一定年纪就要经受为期十天的人体悬挂,如果能活下来,就会被认为是真正的男子汉。

陈嘉不在乎那些经受住考验的,他脑子里一直在不受控制地想着……那些没有经受住考验的呢?是自己说要放弃然后被家人救下来……还是……直接死在那些钩子上?

经过十二天的悬挂后,萧钺还要经历十二天的密室冥想——在一个基本与一张双人床等大的房间内生活十二天,房间内只有一张布满钢钉的床和一个冲水马桶,十二瓶纯净水和十二张干饼。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的概念……白天冥想,晚上平躺到钢钉床上睡觉,稍不注意换一下睡觉姿势就会被疼醒,甚至是扎伤。

坦若教会里只有一人完成过这个仪式,就是修诚,而且是每四年一次……每四年,完成这样一个变态的仪式,然后屠杀一名教会里的处女,号称将最纯洁的血献给神。

这名处女必须是自愿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神。今年四月,修诚曾举行过一次生祭仪式,可是充当祭品的女孩在仪式中后悔了,大哭着求他们放自己走。

修诚称自己并非杀人凶手,也不会允许不纯洁的血玷污神,于是就让女孩儿走了,那次祭祀也宣告失败。

修诚没有透露那名女孩儿的信息,但是萧钺猜测她就是A大那名被尸解的女生,尸体碎块被摆成颇具惩罚含义的六芒星。

这个凶杀案或许是修诚指示、亦或只是教会内极端教徒的自主行为,不管是不是修诚亲自吩咐的,他都是原罪。

也曾有人主动请缨,想同修诚一起参加祭祀仪式。当时修诚宣布,如果他能坚持下来,就可以成为自己的门徒。那人格外虔诚,并充满自信,却在人体悬挂的部分就崩溃了,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痛哭流涕,勾着胸腹的钩子受力不均,在肚子上扯出两个大洞。

之后便再没有人敢轻易尝试。

四月份的生祭失败后,修诚就一直在筹备下一次生祭,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年完成。他当着教众的面宣布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今年的仪式由萧钺独自完成,他不再陪同。

在教众眼里,这是修诚对萧钺的肯定。但萧钺心里清楚,修诚只是病了、老了,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种摧残了。

“你害怕吗?”陈嘉曾问过他。萧钺一直宽慰他“不要怕,没什么”,却从未对自己即将经历的事情表露出过恐惧。

“不怕。”萧钺肯定地回答他,“修诚可以完成,我就可以。”

“可是他比你体重轻……而且,他是神经病。”

萧钺竟然被他逗笑,“放心,我虽然比他重,也没神经病,但我是有信仰的。”

“你也有信仰?”

萧钺含笑着看着他:“我要说是正义,你相信吗?”

陈嘉笃定地点头:“信!”

萧钺和他对视半晌,突然伸出食指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还有你。”

陈嘉一怔,随即明白他是在接上一句话——萧钺的信仰。

他突然有种意外的害羞感,垂着眼帘把他的食指拉下来,放到唇边吻了吻:“你也是我的信仰。”

两人在房间里安顿好,中午和晚上,萧钺都没有吃东西,只喝了些水,他要为明天的悬挂做准备。

陈嘉去了楼下的饭厅,和一众教徒一起吃饭,不少教徒都对他表示了祝贺和羡慕。如果萧钺晋升为圣徒,陈嘉将成为坦若教众中仅次于圣女的下三角。

陈嘉淡然地笑笑,胃里却在翻江倒海,只是和这些人坐在一起,都让他食不下咽。

第二天一早,房间门被敲响,陈嘉去开门,竟然是修诚亲自来接萧钺。

他笑吟吟地看着萧钺:“准备好了吗?”

萧钺点点头,看向陈嘉。

陈嘉猛地搂住他,给了他一个深吻。修诚一挑眉,礼貌地转开头,萧钺却察觉到陈嘉用舌头度给他一个小药片。

是陈嘉给他的,萧钺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然后又在陈嘉唇上用力吻了一下,扶着他的腰和他分开些距离:“仪式开始后就能看见我了,别自己乱跑。”

陈嘉冲他笑了一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萧钺见他笑了,心里总算松快了些,跟着修诚出了门。却不知道他刚关上门,陈嘉就扑到床上,嘴里叼着被子掉起眼泪。

中午十二点,身穿白袍的陈嘉和一众下三角徒在领路人的带领下,穿过别墅曲折复杂的走廊,来到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极为宽敞,沿着四面墙立着无数点燃的烛台,正中央是一个高台,顶上是一座华丽的吊灯,照亮了屋顶诡异淫/靡的现代画。这里的装饰像极了他们常去的十二层,只不过更加华丽、更加宽敞、也更显神秘。

因陈嘉是萧钺的门徒,他被特许站在所有下三角前面,近距离地看着只腰间围了一片白布的萧钺被四个黑袍教徒托着胳膊和腿,一步一步地朝屋子中央的高台走去。

高台周围已经围了十二名黑袍教徒,低沉同步的祷告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号角,吹响了酷刑的前奏。

第一枚钩子穿进皮肤时,萧钺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只觉得有一股热流从钩破的地方流下来。

他顿时明白,陈嘉给他的药片是止痛的,不由为他这点小心思感到欣慰,也为这药的药效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