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变故
孟丞要办的展览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简时安过几天再听到消息的时候，说是已经在计划家具布置了，宣传也正热，就等着家具陈列好就开展了。
因为场地简时安去看过，的确够大，租金也确实是便宜，所以回来之后在市场营销部门预算表上签字的时候他都不带眨眼的。
至于接下来的预算审核执行，简时安交给了财务经理，让他找个人跟着孟丞他们部门的人去现场跟核对。
接下来几天简时安忙得不可开交，孟丞因为展览也不空闲，所以两人虽在一楼层，但是却一次都没有碰见过。
好几次简时安亲自去茶水间倒咖啡路过市场部的时候，都没有看见孟丞人影，想来是不在公司。
眼看离展览开始只有五天了，简时安心想孟丞应该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的时候，财务经理却带给了他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
简时安看着财务经理，有些意外：“你说展览取消了？”
财务经理不知道简时安为什么突然变了脸，但还是点点头：
“是的，听说是场地出了问题，所以临时取消了。”
简时安手中的钢笔在指间转了几圈，随后笔帽一端在办公桌上轻轻一磕，发出一道略沉闷的声响。
手中的笔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简时安眉头紧皱：“为什么？”
“不清楚。”财务经理摇摇头，顿了两秒之后又开口：“好像是什么突击检查，消防不过关。”
简时安：“消防不过关？市场部的已经家具摆好了？”
财务经理茫然且为难：“总监，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随后财务经理给简时安递过去一张纸：“这是孟总监他们部门刚拿过来的，说是场地方赔的违约金，先来咱们部门报备一下。”
简时安扫了一眼纸上的数字，没有接，知道在财务经理这里也问不出来什么了，所以让他下去了：
“你下去忙吧。”
等财务经理出去之后，简时安低头盯着桌上的文件走了一会儿神，最后喝了一口屈琦给他泡的柠檬花茶水，摇摇头后继续看文件。
…………
市场营销部会议室内，孟丞看着坐在下方的三位经理，语气出奇的平静：
“说吧，怎么回事？”
市场经理看了眼公关经理，后者对他挤挤眼，那意思——你说。
最后市场经理在心里骂了一声，鼓起勇气看孟丞，开口道：
“我们也是半个小时之前接到的消息，说是消防队突击检查，查到场地那边消防不过关，所以必须停业整顿。”
孟丞眉毛一挑：“消防不过关？”
市场经理点头：“因为是负一层，经常办展览人流量拥挤，安全出口不够，消防设施没有定时检查维修，加上……”
说到后面市场经理声音也越来越小，有些底气不足，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
他们部门谁都看得出来孟总监对这次展览的重视，前不久还亲自去现场看了，而且全部门准备了这么久，结果临了临了场地出问题了。
孟丞：“加上什么？说大声点，中午没吃饱饭吗？”
孟丞表情平静，语气正常，但是市场经理的肩膀还是颤了颤。
闭了闭眼，市场经理心一横，微微提高了声音：“加上顶棚电线乱走，射灯什么的也多，所以安全也不过关。”
市场经理觉得自己完了，找了两天最后找了这样一个哪里都是问题的场地，害公司这次损失巨大。
虽说展览办不成博览中心那边也赔了不少违约费，但是他们为这个展览投入的时间、精力甚至是金钱都不少。
最重要的是，现在展览办不成了……
孟丞看市场经理：“你去场地看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些问题吗？”
市场经理很是愧疚，道：“我和那边的工作人员去看场地的时候刚好那里正在举办动漫展，现场人很多也很乱，我就没怎么细看，而且……”
孟丞：“而且你看别人家都在举办活动没事，所以一定不会有事，就不用关心？”
市场经理脸白了几分，最后还是低下头，硬着头皮答：“是。”
孟丞盯着他看几秒，最后看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公关经理和营销经理：
“你们怎么看？”
场地出了问题，违约金等后续是公关经理负责的，听了孟丞的话后，他想了想，开口道：
“对方的态度不对劲。”
孟丞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
“继续说，有什么说什么，你们都是属牙膏的吗？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
公关经理心跟着孟丞拍桌子的动作跳了一下，随后他赶紧快速道：
“从对方通知我们场地出问题要整顿，到我们赶过去，整个过程不超过半个小时，可是我们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准备好了违约金和合同在办公室等着我们了。”
“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看见过半个消防员的影子，而且他们的神情没有一点因为被查不能营业的苦恼烦闷。”
“还有赔了这么大一笔违约金，他们也没有挽留，让我们再缓几天把展览延后几天之类的，很爽快的就给钱了，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
“最重要的是博览中心那么多层，其他的都没问题，偏偏就我们要租负一层不过关，很奇怪。”
孟丞：“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的？”
公关经理没有立马肯定，只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孟丞左手放在会议桌上，手指屈着有节奏地轻轻敲着桌面，问：“你刚才去的时候有没有去负一层看过？”
公关经理点头：“我去看过，现场很乱，到处都是电线，天花上还有电线没固定好的垂下来，看上去的确很危险，不过消防设施我没看出什么问题，安全出口也没有拥堵什么的。”
不过就光那些电线，也足够危险了。
说着公关经理还看了市场经理一眼，那意思——你怎么找了那么一个烂地方？
营销经理听了之后，插话：
“他们那个地方建了这么多年了，成功举办了大大小小那么多次活动展览不说，就说他们修建和开业，肯定有关部门就去检查过的，安全出口只要没有拥堵关闭就没有问题，应该不存在什么安全出口数量不够的事情。”
市场经理见此赶紧附和：“就是，要不过关肯定早就停业整顿了，而且我去看的时候，人家漫展办得好好的，也没有电线从上面掉下来。”
三位经理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分析，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就是：
场地根本没问题或者没那么大的问题，博览中心那边是故意的。
至于对方为什么做这么吃力不讨好、既拉仇恨又赔钱的事，他们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